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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谢公子的二三事(5)

作者: 芜湖春江 阅读记录

谢猷邢就这样无声的哭起来,如若不是我掌心的湿润告诉我谢猷邢在流泪,单看他的外表几乎是没有什么异常的。我无法知道谢猷邢如今心里的苦,我只知道看着这样的谢猷邢我的心也被揪得生疼。

我已经全然忘了自己此刻还被谢猷邢抱在怀里,就任由他将我拦腰抱着。我感受到谢猷邢的手慢慢收紧,他低下头在我的耳畔哑着声音“小梧姑娘,如今我什么也没有了。”

我的心更疼了,脸上刚止住的泪又哗哗的流起来。我抽噎着对他说了一句很不合体的话。我说,“谢猷邢,你还有我。”谢猷邢将我覆在他脸上的手扯下来,直直的看着我的脸。我猛然想起今日我脸上了脂粉,如今我哭的这般厉害脸上肯定是全花了的。我一时羞愤将头埋进谢猷邢胸前在那白衫上狠狠的蹭了几下,粗起声音“不许看我。”

我听着谢猷邢的心跳感觉到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喃喃道“我如今还有你……”我听见他似乎笑了笑问我“梧姑娘,你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第 3 章

在徐州城这个喜风月好风雅的地方,十多年前曾经出现过一位名叫顾月娘的乐娘。她六艺俱全尤擅音律,一手月琴更是冠绝徐州。

她那时不过十八岁,初次卖艺登台便是在徐州城内最有名的乐坊落玉坊。要说这乐娘初次卖艺登台,大多都是捡一些有名的风月曲调来弹奏。若是长得好看些,配着那缱绻的曲调总是会博得些公子少爷的青睐在她初次登台时送些花打赏些什么的,又或者请了乐娘下台后来自己包厢里单独来唱。如此便是在乐坊里站稳了脚跟,不用担心以后没得登台的机会。可这顾乐娘却大不一样,她初次登台便唱了一首自己谱的曲子。

那首胡琴曲子乃是叫《黄粱梦美》,讲的是一个志怪故事。乃是一个书生在进京赶考之时投宿一座仙人开的客栈。在客栈里仙人为他煮黄粱饭吃,他昏昏欲睡枕着瓷枕进入梦中。在梦中金榜题名,步步高升还娶了一位大家闺秀做妻子。一生荣华富贵子孙满堂,到了老却得了绝症不治而亡。书生梦醒这才发觉不过是大梦一场,而睡前仙人所蒸的黄粱都还未熟。

“荣华富贵不过黄粱梦美,过眼云烟往事匆匆无处话凄凉。”她彼时不过十八岁,却能谱出如此梦幻凄凉的曲调。

那一夜之后,妙音娘子顾月娘的名头响遍了整个徐州城。玉落坊接连三夜成了顾月娘的专场只有她一人登台,大约是坊主要求她还是多弹奏些风月曲调。在缱绻的曲调之中,她眼波流转勾人心魄。那一年多少世家公子、富商大贾,豪掷千金只为听她一曲。流水一样的礼物送进玉落坊只为博她一笑。然而顾月娘却不在乎,她婉拒了所有的礼物,也不单独与人奏曲只在玉落坊登台。

要说乐坊的乐娘,大多都是是吃的一碗青春饭。等到颜色退去,听他奏曲的人便越来越少。是以大多数的乐娘都想着能趁着年轻时嫁与徐州的哪位公子哥或者富商做妾,这样一生便算是有了依靠。所以徐州城的多数人见顾月娘便也是如此,即便她只在落玉坊登台演奏也不过是一种欲情故纵的手段罢了。

徐州城里有一位姓许的大贾,在落玉坊听了顾月娘一曲之后便对她一见倾心。置办了千金聘礼直接抬到了落玉坊的门口说要抬顾月娘入许府为贵妾。东西热热闹闹的到了落玉坊的门口却愣是没有一人出来迎接,那位许姓的富商恼怒的站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落玉坊这才派了一位小厮出来。那小厮看着门外看热闹的人密密麻麻的将落玉坊围了一圈又一圈,他只能颤颤巍巍向许富商行了一个礼嗫嚅着说“娘……娘子说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请老爷回去吧。”那许富商听了这话,黑着脸将手中要赠与顾月娘的琉璃珠串砸碎在落玉坊的门柱之上拂袖而去。整个徐州城的人议论纷纷,好的话、不好的话全生了出来。可顾月娘不管,她照常在落玉坊登台。

那一年的冬日谢家的长子从京都游学归来,他几位朋友为他接风洗尘的第一路便是去了落玉坊。那一晚正巧顾月娘换了筝奏了一曲《汉宫秋月》,那曲调中哀怨凄婉之意引得座下的谢大公子频频侧目。

同行的友人见他瞧的出神不免打趣他要他莫打这妙音娘子的主义,谢大公子笑了笑反问他为何?友人细细的将顾月娘登台一来的事与他讲了一遍,谢大公子听完台上的顾月娘也正巧奏完了最后一曲。她欠了欠身,向台下行了一礼抱着自己的筝便离开了。谢大公子,端起一杯酒看着顾月娘的背影又笑了笑“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喃喃,即将手里的酒一盏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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