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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缠(94)

幸而,这萧家的生意他也的确看顾过几番。

果然,一见他品出来了,蒋主簿又笑着道:“让公子思乡,是我的不周到,来人,将我珍藏的这酒与萧公子斟一杯。”

纯澈透明,香气扑鼻,此酒一看就非凡品。

谢景辞抿了一口,尚未抬头,紧接着那小厮便似是无意似是有意,将那瓶身朝谢景辞眼前送了送,一个赤色的“贡”赫然映入眼帘。

“味道如何?”蒋主簿眼中带着些许兴味看着他。

贡酒?

这是在借酒打哑谜,试探他的下限?

谢景辞眉目稍敛,面上无惊无惧,反倒露出些愉悦之意:“主簿这酒比之方才更胜一筹,馥郁醇厚,满口生香,今日能饮到实属有幸,这种琼浆玉液若是日后能时时品到,也不枉此生了。”

听了他的话,蒋主簿顿时大笑起来:“萧公子果然是个有魄力的,我没看错人,日后若是在这越州有什么不顺,尽管来找我!”

“与主簿同路,倚安求之不得。”谢景辞面上也带着笑意,敬了他一杯。

显然,他的魄力和野心让蒋主簿非常满意。

这姓萧的一来便得到了主簿的欣赏,同行的众人既羡且妒,纷纷举着酒杯敬了起来。

这边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偏厅里的温宁也没能避免。

两杯果酒入腹,温宁不敢再多饮,婉拒了那上首的红衣女子源源不断的催酒。

她知晓这果酒喝起来虽然甜丝丝的,但是后劲儿着实不小,她酒量不算好,在这般嘈杂的场合还是小心为上。

这红衣女子原是蒋主簿的爱妾,生的颇为妩媚,今日为了赴宴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曾想却被一个外来的女子抢了风头,且自己大人的目光都快在这小娘子身上颇久,一时间叫她既心急又生气。

劝酒不成,她刚想出言教训,忽瞧见了对面台上那玄衣男子正与大人谈笑风生,想了又想,还是暂且忍了下去。

只是话语中仍是带了刺意:“咱们女子啊,色衰爱弛是自古不变的道理,万不可侍美横行,还是得有个真切的倚仗才行,你们说是不是?”

她说着,目光瞟了瞟身边那过分出众的人。

一个有眼色的便立即恭维道:“如夫人说的有理,您刚为大人诞下一子,这可是莫大的功绩,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宠爱来的可靠多了。便是有人想凭借姿色往上攀,也甭想越过您去!”

“你就是嘴甜!”那红衣女子嗔道,但话语里却颇为受用,“说来也是,你虽瞧着这府里一日日的进新人,个个鲜妍姝丽的,但不是被送人了,便是新鲜劲儿过了,丢在院子里活的连下人都不如。也只有像我这般有子女倚靠的,才能时时得些脸。”

她话音刚落,便戳了在场不少人的心,在场的这些女子大多只有空有一身美貌,身世可怜。

更有甚者,在富商巨贾、达官显贵之间转了不少次,身子早就坏了,这妾室母以子贵的道理谁不懂?但迟迟没有消息,那么多前车之鉴也着实令人心寒。

“那敢问如夫人是如何有好消息的?”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她也是这越州的,早就听闻这如夫人曾在府里被人算计滑胎,落下了病根,不能再生育,谁曾想这才一年半载,居然又好了。

这话算是问道那红衣女子心坎上去了,她神秘莫测地掩着帕子:“这事啊,说来也巧,有赖一位高人指点,若不是他给予了我良药,哪有这翻身之日!”

“什么良药啊?”这话说的神秘,一下子便勾起了众人好奇心。

“咳,说起来你们多多少少怕是也听过,就是那雁鸣山的热岩,日日在那浴桶里浸泡,我这经络都疏通了许多,那体寒的毛病着实好了些!”红衣女子说道。

热岩啊,一提到这个,原本满怀期待的几位顿时耷下脸来。

也有和温宁一样,从外地而来的,不明白一个小小的热岩,有什么难的,遂问出了声。

“你们是不知道,这雁鸣山极为古怪,自打前年起,人只要一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这热岩听说是在雁鸣山里面,只有深入进去才能采的到。”一个女子解释道。

“还有这样的事,官府没管吗?”温宁忍不住问道。

“怎么没管呢,也组织了好几拨,但每一次都全军覆没,渐渐的,山脚下的村子里都在传这雁鸣山是受了诅咒,是不详之地,夜晚还总有奇奇怪怪的声音。加上接二连三的死人,慢慢的村民也都搬走了。自此后,那地方便再也没人敢去了。”这女子一提起来还心有余悸。

真的有这么古怪的地方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热岩温宁房中刚好有一个,是以便对这话留了心,想着回去之后细细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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