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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缠(92)

“不吃了?”谢景辞刚好也停了著。

温宁点了点头,随即便瞧见他动作文雅却毫不顾忌地用她的勺子尝了尝那冰酪。

白勺刚离开她的樱唇,又触及那薄唇,温宁面色一红,偏过头去。

忽又想起他们自来了江南,夜夜同睡一榻,唇舌交缠,如此计较,反倒显得是她格外在意了。

用完了膳,采青收拾了一番含着笑将门关紧。

谢景辞方才出了汗,他素来爱洁,用完膳便要宽衣。

因为是谈生意,夏日里他也穿的层层叠叠,外衣一解开,温宁才瞧见他后背已经汗湿了。

一想起这汗水大半是为她赶回来流的,她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上了去前。

“我来吧。”她轻声道。

谢景辞没说话,稍稍垂眸,将衣带递给她。

轻轻一抽,他的衣襟便散了开。

怕她害羞,谢景辞一直抬着手臂,方便她动作。

可他实在太高,温宁垫着脚才能将衣衫褪下。

褪到里衣时,手臂却忽然轻松了些,温宁一抬头,原来是他稍稍俯下了身。

一个伸着双臂,一个微微扣着,刚好是拥抱的姿态,谢景辞稍稍一收拢,便将人抱在了怀里。

他上身还赤着,带着蓬勃的热气与汗意。

窗外,日头正毒辣,街道上行人匆匆,在这样的炎夏他既要与那些人周全,还时时顾全自己。

一想到这里,温宁并未推拒,手臂轻轻环上,任他的呼吸喷薄在耳际。

他的背骨肉均匀,紧实劲瘦,随着一呼一吸,难以忽视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然而,手心一贴上去,却感受到了一道凸起。

她顺着摸过去,忽感觉到他脊背一紧,指尖连忙收回去,却被他一把捉住。

谢景辞的背正对着铜镜,温宁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后背上的道道红痕,以及零星散布的月牙形的血痂。

“哪里都软,偏偏指甲这样硬。”

谢景辞轻笑,捉住她作案的指尖,轻轻摩挲着。

温宁面色微红,视线急忙移开那镜子,一偏头,红唇却被他噙住。

耳鬓厮磨,浅尝辄止,不多时,却教两个人都生了薄汗,轻轻地喘-息着。

叫了水,谢景辞抱着她盥洗了一番,身上的热意才慢慢褪去。

*

傍晚要去赴越州商行的宴席,温宁惊异于他的动作之快,但谢景辞却面色微凝。

不是他动作太快,而是对面太过心急。

这话说的颇为含混,温宁不了解这越州形势,只是暗自紧了紧心弦。

到底是外出,思及谢景辞扮的是洛州富商,温宁踌躇了片刻,难得穿的鲜亮一点。

一身刺金莲青收身襦裙,衬得她腰若纨素,纤侬有度,发髻上斜斜插着一只步摇,随着她莲步轻移,微微颤动。

采青素来知晓小娘子是美人,但往常见惯了她清冷如皎月的姿态,这回儿稍稍一装点,只觉得又生出另一种靡丽的美来,一颦一笑,都万分动人。

谢景辞看过来时,眸中渐渐染了深色,温宁别过眼去,却被他从后揽住。

“戴上这个。”他声音微哑。

温宁抬眸,从镜子里看见他指尖执着那白玉耳坠,轻轻穿过她的耳垂。

两只莹润的玉坠一装点,中和了些靡丽的气质,显出几分素日的清雅来,让她稍稍安了心。

他今日身着玄色织金锦衣,从镜中看过去,两人金色的丝线纹路交织在一起,一步一绕,并肩同行,生出些缠绵的意味……

在越州从商,必然绕不过商行,尤其是丝绸、瓷器和酒这些大宗。越州的商行现下是由首富何家管着,因此晚上赴宴去的也正是这何宅。

不愧为越州首富,高台厚榭、雕梁画栋,跟长公主让出去那座改为皇家园林的公主府都有的一比。

今日宴席邀请的人并不算多,皆是青年男子,在前院稍事休息之时,温宁偶尔听见一两句谈话,那口音大多是北方。

她心下有些奇怪,抬眸看向谢景辞时,却见他神色未变,目光似有安抚,这点疑惑便暂且压了下去。

不多时,后院来了人,一一拿了名帖引了众人过去,一路穿过长长的曲折的回廊,眼前忽然映入一座宏大的厅堂。

或者不能叫厅堂,简直像殿堂一般。

尚未入门,里面便传来丝竹管弦之音,侧耳一听,温宁便知晓这乐队怕是不少于百人。

一推门,那一群群衣着妍丽的乐师与舞姬果然验证了她的猜想,大厅里灯火通明,酒席上

酌金馔玉,一派奢靡。

入座之际,同行的人有眼尖的,一眼瞥见了那主位上的人,惊呼道:“这不是蒋主薄吗?”

他这么一说,众人纷纷抬起头去,只见那主位上坐着一个年逾四十的华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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