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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缠(9)

偏在这时候,来了一个外小姐,还是个容貌身段极佳的。恐怕贺寿是假,说亲才是真!幸而乐容提醒了她留心,要不然半路上被截胡,有理可都说不清。

“多谢姐姐关心,阿宁思虑一番再做决定。”

温宁垂眸,看着明容这么紧张寿宴,大约有些明白了。其实她本意也不想出风头,如今又知道了世子的身份,更加不想久留。因而献礼一事,还是低调些好。

明容见她颇为低顺,终于满意地离开了。

温宁回到了憩园,顿觉身心俱疲。

直至看见那株高大的海棠树,便如同看见了母亲,轻轻地贴上去。

银环只以为她是受了明容的气,并不知晓这一日她见了谢景辞想起的从前的诸多委屈,只好煮了一壶安神茶,劝她歇下。

这一觉昏昏沉沉,梦里温宁仿佛不是在憩园,而是在蝶园,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中错乱。

直到一声催促,温宁才终于从梦魇中睁开眼,此时已夜幕西沉。

银环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姑娘,世子来了。”

世子?

他来了。

温宁看着银环的脸,慢慢与蝶园里照顾她的念珠重叠。一时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在看的小可爱呀~

第5章 私会

“念珠?”银环有些疑惑,“念珠是谁?”

这么一问,温宁方才清醒一些,发觉自己把呓语说出了声。

“一个旧识罢了。”

骤然被勾起了思绪,温宁有些怅然,她走了大半年了,蝶园里的人大约也都遣散干净了吧。

没人照顾,也不知那株亲手栽下的栀子还能不能成活。

未来得及深思,忽而又想起方才的通传,顿时有些警醒:“你方才说谁来了?”

“世子来了,就是大房的长子,谢大公子。”

银环以为她记不清关系,解释了几句。

没想到话一出口,忽见姑娘向上拉住了被角,神情有些紧张。

“他来做什么?” 温宁语气有些冷。

那一日明明说好了一别两宽,今日却不得不住在同一屋檐底,也难免温宁有危机感。

“这……我也不知,不过世子手中拿着一个檀木盒,约莫是给姑娘补礼来着。”银环倒是很高兴,“早上才说过,傍晚就送过来了,世子对您还真是上心。”

多一个照应的人,姑娘在国公府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檀木盒?”

温宁嘴唇轻抿,眼眉微低,长睫落下一片阴影。

既然来了,那便也趁此解释清楚。她可不想被误会来国公府是另有所图。

谢景辞站在海棠树下,长身玉立,听见脚步声一回眸,便看见温宁一身素色纱衣,眸中划过一丝诧异。

她穿素衣,也别有一番风情。

其实,谢景辞一直以为她喜欢繁丽的衣饰。

无论是江南之初见,还是平京之蝶园,每回相见,即便是深夜,她也总是云鬓花颜,衣装整齐。

如今换上了一身素衣,朱唇未点,却生出一种清冷之气。

谢景辞看着她一步步走来,忽然觉得手中这礼颇不合时宜。

于是轻轻拂袖,把手中的檀香盒子轻掩进袖底。

盒中是一支缠丝绕珠玉鸾步摇,是当初她尚未离开之际,就备下的生辰礼。为了这礼,平京顶好的工坊,磨了三个整月。

可如今一看到这张清水芙蓉面,谢景辞忽然就觉得拿不出手了。

不是不够贵重,只是不相配。

他陡然生了错觉,素淡的,和华美的,哪一个才是她?

“见过大表兄。”温宁此时已走到了树底,微微低腰,“不知大表兄所来何事?”

一阵清淡的香气扑鼻,才让谢景辞找回些往日的记忆。

“路过憩园,本想补上礼,才发觉拿成给母亲的了。”谢景辞声音略带歉意。

母亲?

原来是给福安公主的。

从温宁的角度,刚好看到一点露出的木盒,上面雕镂着繁杂的花纹,看起来很是华丽,倒是符合天家的审美。

她估摸着约是钗环步摇之类的,幸而也不是送给自己的,否则既不好不戴,戴了又必须发髻衣饰样样相配,一套下来,少说也得十几斤。

“多谢大表兄好意。” 趁着此时,温宁索性把心思表明,“只是不必如此麻烦了,阿宁待寿诞结束后便会离开。”

“离开?”

谢景辞声音浑厚低沉,落下来便给人带了些压力。

“是。”温宁挺直了肩,一如当初执意去认亲,“既打算离开,不如表兄带我看一看这国公府?”

温宁看向了他,眼神明显有话要说。

“好。”

谢景辞应下了声,没带小厮,温宁也没让银环跟着,两个人出了憩园,缓步走到假山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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