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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缠(158)

谢景辞抿着唇,面色微白,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怎么办啊,我去给你拿药。”温宁将他放平,从药箱里把能找到的药都给找到了。

解毒的药粉撒了许多,可谢景辞仍紧抿着唇。

温宁怕极了他这样不说话的时候,他是个能隐忍的人,但现下却皱着眉,浮上了一丝痛苦之色,令温宁不禁怀疑起这蝎子的毒性来:“难道是很厉害的毒吗?”

谢景辞看着她,半晌才说:“半边胳膊都没知觉了。”

“没知觉了?怎么会这样,该不会要锯掉吧……”温宁的泪瞬间便掉了下来,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谢景辞摇了摇头,想抬起那只胳膊,可手一抬,又无力地掉下。

“别动了,你好好待着,我们这就下山去,一定会有办法的。“

温宁吃力地要将人抬起,可谢景辞却按住了她:“太远了……”

“太远了,这山路还要走一天。”温宁呢喃着,寒夜竟出了一身汗,“那怎么办啊……”

看着他包起来的手,温宁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如果真的保不住这只手的话,我就成为一个废人了,到时候……”谢景辞皱着眉。

“不会的。”温宁不相信,可一看见他脸上的郁色,又安抚着开口道,“你是因为我受伤的,就算这只手没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可谢景辞听了她的话却并不见高兴:“救你我是自愿的,我不想挟恩求报。”

“不是挟恩求报,我们以前已经定下婚约了,我已经想起来了。”温宁小声地说道,也顾不得和他犟着了。

“真的?”谢景辞似是有些怀疑。

“真的,我其实在摘星楼那晚就想起来了,只是父亲出了事,我怕……”

“怕连累我?”谢景辞定定地开口。

温宁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想着先安抚安抚他。

此时,正巧外面巡夜的周弘走过,月地里一看见前面有个巴掌的蝎子,像见了宝一样惊呼起来:“这么大个蝎子,用来泡酒正好!”

“泡酒?你不怕这玩意儿有毒?”另一个侍卫看见他宝贝这蝎子的模样,直犯恶心。

“哪有什么毒啊,我就是在这西北长大的,这种蝎子最常见了,又大又肥,一次能泡一桶的酒呢!”周弘嗤了他一声,随即兴奋地提着意外之宝走了。

外面的声音一传来,温宁的眼泪顿时便止住了,抬起泪痕未干的脸狐疑地看向他:“你骗我!”

“没有,真的有点疼。”谢景辞抬起那布着血点的手背给她看。

温宁一定睛,那血点还没蚊子的包大,顿时更生气了,原本要抱着他的手顿时反过来推着他:“骗子,出去!”

“我怎么骗你了?剧毒、锯手不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我不是摇了头了?”谢景辞现下也不装了,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不直接说,却偏偏摇头,摆明是要她误解,温宁说不过他,干脆气背过了身去。

“还有,你说我骗你,那你恢复记忆了却不说是不是也在骗我?”谢景辞有理有据地引导着她。

“我……”温宁试图解释,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顿时便红了眼角。

“不告诉我是不是怕连累我?”谢景辞放缓了声音,温宁这才点了点头。

见她承认,谢景辞又接着道:“刚才我断了一只手你都不嫌弃我,同样,你父亲出事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他的话太过有理,温宁一时间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茫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演的这出戏还有这个用意。

只是头一低,她眼中蓄着的泪便滑了下来。

“眼圈那么红,难道是兔子成了精?”谢景辞捏了捏她手中的帕子,嘴角噙着笑意。

一垂眸看见帕子上那红眼睛的兔子,温宁羞恼地攥紧了帕子。

“快到西境了,等侯爷的事情水落石出,我就去提亲好不好?”谢景辞贴在她耳边问道。

提到正事,温宁愣了一瞬,想起父亲的脾气,又皱了皱眉:“可我父亲很凶,若是让他知道了我们从前的事……”

温宁咬着唇,不敢再想下去。

“不用担心,你只管当安安心心等着出嫁就好。”谢景辞见她松了口,心底一动,忽然吻上了那纠结的唇瓣。

他的唇一落下,温宁脑海中一片空白,温热的气息流转在唇齿间,微凉的身体在这寒凉的山谷间渐渐生了热意。

薄唇一落到颈后,温宁浑身一颤,忽想起了摘星楼的那日,被酒水和怒意一激,他那晚专挑她的敏感之处,偏偏又有极好的耐心,逼的她不停地掉眼泪。

现下想起来仍是有些心悸,一察觉到他有向下的趋势,温宁竭力找回了些意识,嫩白的指尖推着他紧紧攥在腰上的手,小声地劝道:“这是在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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