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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缠(120)

眼下他这副狂暴的模样不像是人,活像是一头丧失了人性的野兽。连芯似是没想到,又或是被吓到了,呆呆愣在了当场。

直到那面目狰狞的人被一脚踹开,她惊魂未定,才明白是公子救了她。

“多谢公子!”连芯心有余悸地道谢,但弟弟这一下伤的不轻,捂住心口滚了几圈。

稍一平息,他又仿佛是被激怒了一般,这回目标不再是连芯,而是直直地冲着谢景辞扑过来。

“公子!”侍从大惊,刚想替他挡着,可谢景辞眸色一冷,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脚踢中那人的腿,随后双手一扣将人死死按在了地上。

那少年口中像野兽一样低吼,声音含混不清,谢景辞一个手刀劈在他颈后,他才彻底昏厥过去。

“公子,我弟弟不会有事吧?”连芯抱着平息下来的少年低低地哭着。

明明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却不知被喂了什么东西,消失了三个月,便全身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救回来的时候跟发狂的小兽一般,只会呜呜地低吼。

白日里还难得清醒一两个时辰,晚间却又变本加厉,连基本的意识都没了。

“好好养着,大约还能撑上一年。”谢景辞沉声道。

“一年?”连芯失声,“怎么会这样,他才十三啊!这是什么毒,难道……没有药可以治吗?”

“不是毒。”谢景辞扫了一眼那肌肉过分虬结的少年,视线淡淡地移开,“是蛊。”

而且是故意做出来的透支人身体、刻意将人炼成人形兵器的蛊。所以除了不死不休,无药可解。

一年,也是因为那人实在等不及了,要趁着内忧外患的时候搅动风云。否则他们对这些好不容易带进去的士兵也不会下那么的剂量。这几日的忙碌也正是为了研究此事,带过来的名医皆束手无策,与当初平京的判断别无二致。

听到他的,周侍卫也震惊地抬起了头,他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公子会做出封山火攻的决定了。毕竟那座雁鸣山里的已经不是人了,一旦养成,只会像眼前的这个少年一样,会是祸乱天下的群兽。

谢景辞给她留了暂时抑制的药方,又问道:“今夜有何异常,他为何突然狂躁了?”

“异常?”连芯擦了擦泪,仔细回想了一番:“院子的大门按您的指示从未大开过,也没有人进来过,屋子里也一直点着安神香。若说有什么异常……只有天香楼那里今夜似乎是有什么大宴,隐隐传来笛子的声音。因为曲调有些怪异,我稍稍留意了一点。”

“怪异?”谢景辞沉吟了一瞬,忽想起了那晚上山看到的一个女子。

也是手执竹笛,带着面纱被众人簇拥着,看起来,在那群人里地位绝不算低。

一想到这里,他忽然便明白了。

“那笛音是不是带着些异域风情,所以听起来才怪异?”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好像有点南疆的调子。”连芯回忆道。

“好,我知道了。”谢景辞微微蹙眉,“这几日加大安神香和抑制药的剂量,最好不要让人醒过来。等时候到了,我安排人把你们送出城。”

“多谢公子。”连芯不敢多求,但是也隐约察觉到了这越州似乎有些暗流涌动。

解决这边的事情,已经月上中天。

谢景辞回去之前,刻意在衣衫上泼了些酒。夜半出门,又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在这纸醉金迷的天香楼里简直是再寻常不过了。

室内格外安静,昏黄的火烛静静地燃烧着。床幔轻薄,隐约只看得见锦被下一个微拱的背影。

谢景辞收回了视线,换下一身沾着酒气的衣衫,洗漱了一番才上了榻去。

身后贴上一个带着潮气的胸膛,他一上榻,这本来宽大的床榻却显得有些局促。

温宁合着眼,呼吸均匀,看起来睡得正熟。

但实则从他一推门,酒气稍稍传来,她便已经从浅眠中醒来。

他饮酒了?是为了方才的事吗?温宁忍不住胡思乱想。

但当清冽的气息贴在颈后,传来酥麻的痒意,温宁眼睫微颤,又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谢景辞虚虚环着她,一眼瞥见她微颤的睫,方才的郁意一扫,无声地笑了笑。

随即指尖挑开她的衣领,缓缓地探了进去。

薄弱之处被人握在了手心,仿佛心脏被牢牢的抓起。

温宁仍闭着眼,却紧抿着唇,竭力控制自己的心跳,试图让它显得平缓一点。

然而他指腹稍碾,末端一刺痛,温宁还是控制不住地轻呼出了声。

一睁开,便对上了他饶有兴味的眸,脸庞忽的一下便热了。

“醒了?”谢景辞声音低沉,隐隐有些歉意,但那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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