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上(39)

祁太太则道，“慢慢来就好。咱们这边的新房还是老规矩，把正院翻新下，临时做新房，等满了月，再搬到裕园去。”

众人应诺。

晚上回去，章妈妈问，“二小姐的事情都定下来了，大小姐的事是不是要和窦家通过气儿。”

祁太太叹了口气，“你看他家，自从事情定了，就跟没这件事一样。都说低头娶媳妇，我到觉得是我在娶媳妇。” 说着，揉了揉眉心，“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说着，接过茶抿了一口，“再等等吧。听说前头的窦二太太要再嫁了，等她嫁了，再商量下聘的事情吧。”

章妈妈点头。可是心念心里却闷闷的，因为穆廷芳原配去世，说好的游山也取消了。窦颙之和穆廷芳打的火热。心念几次想约他见面都不得闲。尤其是虞家都下了聘礼。窦家却迟迟不见动静。

心念就更烦躁了。频频遣人去打听窦颙之的行踪。却发现窦颙之近日书也不读了，整日和穆廷芳章台走马，不亦乐乎。心念气的打翻了茶盅。乳母柳妈妈宽慰她，这二人一定是有什么缘故，都不是那好色之人。

后又派人打听，才知，是给常州“第一花” 朵儿捧场去了，据说卖艺不卖身呢。

这个冬天，常州最火的就是朵儿姑娘了。朵儿姑娘还带火了祁家的绒花，如今常州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争着买祁家的绒花呢。

心念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立场去管他。可这心里百爪挠心，恨不得赶紧嫁了过去。

冬至

窦老太太一个茶盅就砸了过去，“你当你也是国公爷呢，家里有爵位等着你呢？”

窦颙之直直的跪在那里，头上、脸上都是茶叶沫子，茶水顺着脸颊滴滴答答。人却丝毫不敢动。

余怒未消的窦老太太指着二儿子，“你也是读圣贤书的人，你要休妻再娶我也依了你。可是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后宅安了，可以安心读书。明年是大比之年，你也要登榜光宗耀祖，让我们这一房风风光光。如今风光我倒是没见着？满大街都在笑话我教子无方倒是真的。”

窦颙之忙不迭的磕头，“娘息怒，都是儿子不好，仔细气坏了身子。”

看着风华正茂的儿子如此做低服小的，窦老太太忽然悲从中来，“你也不用这么低三下四，我知道你烦了我，厌了我，我也不是那没颜色的人，等你媳妇娶进门，你们就分出去单过吧，省得我碍你们的眼。”

说着，喘了口气，坐到了太师椅上，“冬至快到了，这几日和祁家也商量的差不多，赶在年前下聘，年后开春人就进门，要是应考之前能再添个孙子就稳妥了。不然，”她看了儿子一眼，“就你这光景，恐怕到了岳家都进不了书房的门。也就在外院和管事们混混了。”

窦颙之惟有跪伏在地，不停的劝娘亲息怒。窦老太太到底还是心疼儿子。嘱咐丫鬟好生服侍着。这才又去看聘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平心而论，比老大媳妇的要好一些，不过这些估计在祁家眼里也就一般般吧。她思虑的没错，

祁太太见了聘礼，也只是礼节上没有出错，多一分礼节外的都没有。窦家来下聘的人也只得自己解释：上面有嫂嫂，总不能越过嫂子不是。

祁太太才懒得理会这些，总算是忙过这段。

接下来冬至祭祖，心诺正式跟在祁老夫人，祁太太身后主祭奠，心诺之后，才是三房祁宗柏。结了婚的祁家太太老太太们，没结婚的祁家小姐们，还有各位祁家小爷儿，老爷儿们，按序站好，随着礼乐，静默无声的跪拜，行礼。

祭祖之后，在祁家正房吃席，外面祁宗柏招呼，内院心诺和柏大奶奶跟着祁太太招呼，项老太太和祁老夫人上座，其他人按序座次吃酒。

冬至过后基本就进入到了春节准备环节。到了腊月二十三，心诺、心念、还有祁太太、林举人都围坐在祁老夫人那里喝茶，有丫鬟急急忙忙的通禀，说是大爷大奶奶，二爷，还有二姑爷到了。

祁老夫人一听，忙忙的让心念心诺去迎出去，祁太太和林举人陪着祁老夫人站在廊下等。

很快就见丫鬟婆子呼啦啦一群围着几个人进来。

心念和心诺拉着大嫂的手嘘寒问暖，林举人和祁太太看着儿子和姑爷满是欣慰。迎进了屋里，大家分别见礼。虞远略坐了坐，就告辞出来。祁老夫人再三留她晚上务必过来一起吃团圆饭。虞远应下才得以脱身。

林大爷林宗棠，二爷林宗章坐了片刻便回房洗漱。

棠大奶奶洗漱后和林宗棠坐在东里间说着家常，红霞面色有些尴尬的进来了。

林宗棠悠闲的喝着茶，慢悠悠的问，“才回家，能有什么着急的事儿，也让你们奶奶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