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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玫瑰重逢(10)

作者: 礼也 阅读记录

简皎月对他这种笑容特别熟悉,以前帮自己补习作业时,他就爱以一种上帝视角作壁上观,看她为了一道数学题抓耳挠腮。

等她把一道大题解到最后,他才微微一笑,轻飘飘开口告知“从第二步的步骤开始就错了”。

什么清风霁月的高岭学霸,简皎月深知他藏在清峻外表下的腹黑皮囊。

每次都等人撞得头破血流,才伸出援手或是慢悠悠补一刀,还要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她长记性。

但他们此刻当然不是能算账的关系,简皎月鼻尖都被热得沁出汗,好在今天只擦了防晒没化妆。

她来时是让司机送,对他知道自己行踪也半点不意外。手掌挡住前额,抬眼只看见他一小截下巴:“你怎么过来了?”

裴书临把放在西装下的两本户口本亮出来:“去领证。”

简皎月这才想起他们确实还没走完法律程序,扯了扯今天随便穿的Polo衫衣角:“你都没有提前跟我说啊,我没换衣服。”

提前说岂不是给了她思考的时间,裴书临不以为然,指指后排那个袋子:“我帮你拿了。”

“你还到了我家?”

她问完又觉得是句废话,没去她家怎么可能拿得到户口本。

简皎月依旧是有些艰难的面色,让对面的人产生种不齿的逼迫感。他还未开口,就见她把手提包扔进车里,钻进去,手肘撑着窗口:“我换衣服,你想在外面等还是里面等?”

炽热的阳光恰好被裴书临高大的身影挡住,她还是仰着头,却能睁开眼了,白皙的脸蛋在荫处更容易看出晒红的肌肤。

简皎月说这话只是怕外头烈阳太晒,完全没考虑其他意思。何况以他们的关系,再怎么样也不过分。

裴书临顺应她话,没客气地坐进驾驶位置。

把车开出练车场,稳稳停在树荫繁茂的街边。车窗玻璃是单向,他把门窗锁好,从车内后视镜里瞧了她一眼:“你换。”

袋子里是件藕粉色连衣裙,似乎是几年前堆在衣柜里的旧款了,简皎月略微嫌弃地问:“谁给你找的这衣服,我妈吧?”

他调低了空调,“嗯”了一声。

身后传出纽扣和拉链拉开的衣料摩挲声,她今天穿了条紧身牛仔裤,褪裤子时脚不小心直接蹬在了前面椅背上,挺大的动静。

简皎月下意识往他那看了一眼,他没回头,手指依旧把弄着那根烟。穿透树叶罅隙的阳光恰好照在他手背上,瓷润的冷白皮此刻泛着耀眼的金。

裴书临会抽烟了,也会和那些人一样一身烟酒气沉浸在声色犬马里。

简皎月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看过他穿一尘不染的校服曾是个清俊优等生,再见到时却是游刃有余、从容到让她有点陌生。

“裴书临,帮我拉一下拉链。”她把头发绕到颈部一侧,转身留给他一个光洁裸露的后背。

裴书临把指间的烟丢到一边,黑眸微沉。拉过拉链前,指骨不经意蹭过她敏感的蝴蝶骨。等她背脊僵直一颤,又伸手捻开她后颈处余留的几根发丝,好似一切都顺理成章。

这衣服乍看很符合长辈的审美,矜持温婉的人.妻打扮。

但简皎月怎么会买这么清汤寡水的款式,裙子后腰侧悄悄开了一道鲨鱼齿状的口子,正好把她不足56cm的细腰曲线展现出来。

简皎月舔舔下唇,抻平裙子下摆。拿过包往副驾驶坐过去,打开镜子:“你开慢点,我化个妆。”

语气轻松随意地,仿佛这辆车的终点站不是民政局,而是某家餐厅。

她皮肤好,简单地拿气垫打个底就有了气色。

唇上涂了层雾面唇釉,弯长黑亮的头发随意垂落在胸前,风情万种又不失俏皮温柔。

车停在红灯前,简皎月把镜子打上去。察觉到身边人的视线紧跟着,她侧首,傲娇地抬高下巴:“很好看是吗?”

裴书临自然不会回答她这多余的问题,沉默着把脸转回去。

简皎月也不在意冷场,从包里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礼盒,推推他手肘:“喏,送你的。”

车恰好停在民政局附近的停车场上,他拿过打开,是块手表。

裴书临挑眉:“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她边低头解开安全带,边说:“就上次弄坏你一块,正好昨天去了躺商场。”

本来她都快忘了,奈何骆天哲昨天过生日,死皮赖脸让她送礼物。到商场看见新推出的这款男士手表,就顺便多买了一块。

解释完,瞥见他还盯着那块腕表打量,修长分明的手指托着礼盒,手背上突出的骨骼异常赏心悦目。

简皎月不确定地问:“不喜欢?”

“没有。”他把手腕上另一块表摘下放一旁,当着她面戴上新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