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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职业半仙(116)+番外

谢灵涯一惊,他中午才骂了红阳道,不过他是祷告给王灵官听的啊。

不过一想,可能是灵祖转告给萨祖的呢……

萨祖的雷法这雷法虽然萨祖传授过灵祖,但是也许西河派还有什么独到之处。传他雷法的意思,是要他去劈一下红阳道吧?

谢灵涯心中一喜,说道:“确实验证了,中午我们吃饭时,遇到村民被旁门左道迷惑,还称传村民咒枣术。”

其他道士也开口作证,又将红阳道的事情说出来。

夏罗清还不知道红阳道的事情,本来得到托梦欣喜之余有点疑惑,但是谢灵涯如此一说,他就明白了。

“看来是要灵祖传人剪除妖魔。”王灵官跟着萨祖,本就是奉行法旨的部将,而且夏罗清从其他道士口中听到谢灵涯的名字,一回想,不是前段时间找回都功印那个年轻人。

夏罗清把谢灵涯带到天然观主殿萨爷殿的耳房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册,上面写着《雷说》,这是萨祖的著作,天然观的这一本上面还有历代先师的笔记。

“以我身造化,适量五行造化,则道法精妙。”夏罗清在旁讲解了几句,又见谢灵涯一时间看得入神,心中立刻知道不需要自己多言,当即闭口不言,在旁边点起香,贴上“学习经典,诸神回避”。

谢灵涯看书不知不觉就入神了,口中跟着念,只觉得一字一句自然就刻在脑海中,等他醒过神来,香珠都燃尽了。

这偏殿中挂着一幅萨祖的画像,谢灵涯拜过之后,才用黄布捧着书出去。

问道团的道士不知道去哪参观了,谢灵涯从耳房出来,只看到夏罗清在正殿里,跪凳上有一对年轻男女,唯有这三个人而已。

“夏老师。”谢灵涯走过去,把《雷法》还给夏罗清,称呼已经从观主改成了老师。夏罗清于他有传法之惠,以先生的礼仪对待没什么毛病。

“看完了?”夏罗清吃惊他看书的速度之快,这过去大约已有三个小时,但是对一本深奥的经典来说,正常人三个小时也不过翻了两遍吧。

谢灵涯点头。

夏罗清只知道谢灵涯能拿回都功印肯定很优秀,但不知道他这方面的学习能力强到被叫海绵精,一想,还觉着说不定萨祖有灵,亲自授法。殿内贴的“学习经典,诸神回避”,可不是针对萨祖的。

夏罗清越发有点惋惜,怎么就叫他老师,如果是他亲传弟子就好了。

这时候,那对年轻男女已经拜完,起身来好奇地看了谢灵涯一眼后道:“夏观主,我们可以说了吗?”

他们站起来,谢灵涯才发现那男的脸色青白,像是好些天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本来英俊的五官满是憔悴。

“你觉得好些了就说吧。”夏罗清说道。

年轻男女又看谢灵涯一眼,觉得他也是这里的人,就不再管了。

……

这对年轻男女是新婚夫妇,男的叫古耀先,女的叫林诗,古耀先家和夏罗清家还沾亲带故,所以出了事后就跑天然观来了。

至于出了什么事,还要从他们商量婚事开始说起。

古耀先和林诗谈恋爱两年,开始商谈婚事,这个期间一直遇到很多困难,例如订不到酒店、新房出问题、化妆师生病之类的。

他们一一克服了,光是领证就去了三回,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成行,最后一想,干脆办完婚礼再领也行。

到了婚礼前一天,古耀先和林诗都睡在举办婚礼的酒店,当然是分开房间。

半夜,古耀先习惯性地趴着睡觉,本梦半醒之间在,只觉得一物狠狠拍在自己背心,他浑身一痛一凉,生生醒过来了,只觉得背上的疼痛特别真实。

可是屋子里只有他啊,古耀先还以为自己被什么毒虫咬了,挣扎着起来,把来参加婚礼、睡在隔壁的外地表亲叫醒,让他给自己看看。

古耀先的表弟也睡得正迷糊,开了灯掀开他衣服一看,睡意一下清醒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有个手印!”

古耀先:“……别开玩笑了。”

“真的!”表弟都不敢上手去碰,但古耀先的背上的确有个青色的痕迹,形如手掌。他抖抖索索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哥,你看。”

古耀先本来以为表弟在拿自己开心,正痛着还有点不耐烦,一看那照片,血都凉了,冲到厕所对着镜子使劲往后看。

可不是么,背上一只手印!

“这、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古耀先慌了。

表弟满屋子翻找,“是不是被什么手掌形的东西砸到了。”

叙述到这里之时,谢灵涯忽然道:“那个掌印现在还在吗?”

“在。”古耀先把外套脱了,林诗帮他撩起衣服,后背果然有个青色的掌印。

“古先生平时体检,心脏怎么样?”谢灵涯问道。

古耀先楞了一下,随即道:“我有些心律失常,一直在吃药。怎么,你看得出来我有病?”

“我不是医生,看不出来。”谢灵涯意味深长地道,“单是你后背的掌印对应到前胸,好像就是心脏部位,你说那天晚上你是趴着睡的……”

古耀先冷汗都要下来了,他一直没想到过这个细节,谢灵涯一说他才想起来,如果他不是趴着睡,那一掌是不是就拍在他心口。不管击打会不会导致犯病,想想都很可怕,尤其是这件事……

“继续说吧。”夏罗清说道。

“还是我来说吧。”林诗说道。她的表情有点忧愁,又有些不悦,十分复杂。

那天古耀先没有惊动其他人,和表弟一起跑到附近的医院急诊去了,人家看了说除了淤青没别的情况,他说自己是梦到什么东西打自己,醒来就这样了。医生说那可能你睡着时真有人打你。

古耀先和表弟都满腹狐疑,也往不科学的方面想过,但一丝痕迹都没有,回去之后,已经天光刚亮,摄影师化妆师都来了,得开始准备婚礼了。

因为婚礼在即,古耀先也只能暂时不提这件事,好歹举办完婚礼再说。

就这么又累又困又担心地度过了婚礼,古耀先和林诗到了新房,晚餐和亲戚又吃了一顿,晚上只有两人在新房。

林诗看古耀先眉宇间一直有忧色,人前时没有表露,单独相处时终于不悦地说:“你到底怎么了?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

古耀先这才把衣服解开,给他看那个掌印。

林诗也很吃惊,摸着手掌形的淤青,百思不得其解。

“我这都可以进世界不解之谜了吧,医生还非说是有人打的,我房间哪来的别人,我快要以为自己幻觉了。”古耀先苦笑一声。

林诗刚要说话,目光落在卧室的装饰木架上,神情惊恐。

古耀先立刻转头,只见木架上摆着的一排五只不倒翁,无风自动,前后摇摆,节奏不一。原本颜色鲜艳,憨态可掬的不倒翁,这时候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林诗嘴唇颤抖,紧紧握着古耀先的手臂,这时,不倒翁也一个、两个地接连停止了摇摆。

屋内寂静得可怕,只有两人沉重凌乱的呼吸声。

下一刻,古耀先忽然往前一栽,挣脱开林诗的手,摔到了床下,几乎是以从天而降狗吃屎的姿势,摔得鼻血长流。

“啊——”林诗憋在喉咙里的尖叫终于喊出来了。

林诗哭得稀里哗啦,竟然不敢动,尤其是往外跑,他们住的新小区,入住率还不高,从窗口往外看,除了路灯根本没什么光亮。

古耀先爬起来捂着鼻子,也是一脸恐惧,想到了之前那个手印,甚至是婚礼前的种种不顺。

林诗给她妈妈打电话,老人家对这些比较懂。

林诗的妈妈听女儿颠三倒四地说完,赶紧让他们点一堆火,阴物都怕阳火。

林诗在地板上用纸点了一堆火,心跳还未平复,一直到双方家长赶回新房,她才哭着投入母亲怀里。

想着大约是新房不干净,一家人赶紧简单收拾,回了家里。

林诗和古耀先一起去他家,两人准备睡在古耀先的房间里,一想到新买的房子,花费了那么多心思装修,居然闹鬼,之后该怎么办……林诗真是满心忧愁。

古耀先背痛,鼻子痛,又困得不得了,“先睡吧……明天再说。”

他实在困得不行了。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刚要关灯,古耀先又是猛地一下挺身,嚎叫一身跳到地上,“有、有东西刺我的背。”

他没细说,就好像是长指甲一般的触感。

那玩意儿居然跟回家里来了,两人又蹿了出去,家里像打仗一般,全都坐在客厅不敢睡了,还点着火。

在沙发上将就轮流坐着睡了一晚,第二天古耀先就打听起了辟鬼的方法,什么挂镜子、桃木剑之类的。

又过了两三个晚上,古耀先才发现,和辟鬼的方法没关系,他晚上只要和林诗睡在一起,就会遇到这样那样的诡异事件。

不得已,他们跑到天然观来了,一进来古耀先就先几个头磕下去,他饱受折磨,一直没休息好,脸颊都要凹陷的趋势了。

……

“看来是有恶鬼缠身啊。”夏罗清正色道,“最好是做场法事,把恶鬼超度了。”

“只要别让它再缠着我们就好。”古耀先痛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