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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爱你都意外(36)

“两人世界,请佣人不方便。”他说着,从挂在墙壁上的一排炊具里拿下一个汤勺,搅拌一下锅里的米。

梅施眯起眼,她绝对不相信这个理由,当时在小套房里住还有祝阿姨呢,房子大了反而要纯“二人世界”了?都说新婚开始的时候,一定要压对方一头,什么样的开始决定什么样的人生。阮廷坚故意不请佣人,是想把这一大摊子家务都塞给她,让她产生身为家庭妇女的潜在意识。今天他这一出,和老板领员工们种树,自己假模假式地挖第一锹土是一个意思,示范给她看呢。和阮廷坚相处,一分一毫都不能大意,不然下场悲惨!

摸清了脉络的她笑眯眯地一歪头,看着阮廷坚煮粥,阮总……你就一直“示范”下去吧!

阮廷坚也穿着睡衣,衬衫式的上衣前两颗口子没系,露出优美的锁骨和半副丝滑的胸膛,充满活力的晨光洒在他身上——做早饭的男人是多么性感啊,梅施暗自点头赞许。

“家里只有鸡蛋了,炒鸡蛋吧。”阮廷坚从冰箱里拿出三个鸡蛋。

梅施仍旧笑眯眯地看他,看穿诡计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啊,阮廷坚像被她的笑容蛰了一下似的,俯下身来皱眉细看了看。梅施嘴角抽搐,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笑,刚才太得意了,连她自己都隐约觉得笑的很狡猾。

阮廷坚打蛋的动作帅而熟练,用铲子搅拌的时候也风采翩翩,他……他……他还会颠锅!梅施张大嘴巴看他潇洒地把飞起来的炒蛋一粒不洒地接回锅里,震惊到无以复加。

阮廷坚把黄澄澄炒蛋盛到精致的盘子里,放到桌子上招呼梅施来吃,梅施还在震惊中处于条件发射状态,乖乖地坐过去,接过筷子。修长高挑的阮少爷被穿着睡裙,缩在椅子上只有一小团的梅施衬得异常高大。“吃吧。”他慈爱地拍了拍她的头,梅施立刻就有了被喂养的不良感受。

梅施顾不得粥有点儿烫,吃得很快。就在阮廷坚还剩两口吃完,她跳起身很假地说:“哎呀,我爱看的新闻开演了。”扔下碗筷就逃上楼,绝不给他开口让她洗碗的机会。

梅施看的新闻节目很市民,她觉得阮廷坚回来得特别快,几乎和她前后脚。他倒在床上,垫高枕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电视上被婆婆打了的小媳妇用方言哭诉。梅施偷偷把遥控器塞在自己枕头底下,防止他抢走换台,戒备他的时候惊骇地发现,他好像在认真地看字幕。

强烈怀疑他没洗碗,梅施假装下去拿东西,下楼查看。餐桌很整洁——他把脏碗都塞进水槽里,果然没洗!

梅施翻翻眼,别指望她会在脏乱差的环境里忍无可忍地沦为佣人了,阮少爷!她仰着头,彻底无视,坦然地回到卧室继续看她的电视。还是她爱看的那个台,哈哈,软廷加你,你没找到遥控器吧,她走之前偷塞到床垫下了。

换完出门衣服,梅施才觉得为难。告诉妈妈自己提前回国,妈妈就要她和阮廷坚晚上回家吃饭,大概想细细打听梅逸的情况。临出门,挎起扁扁的小包,梅施才惊觉自己什么都没给父母买。一来时父母什么都不缺,二来这次行程因为阮廷坚临时改变计划而非常匆忙,她的确是忽略了,事到临头,要空手回家了才感觉不好意思,毕竟出国一趟。

阮廷坚换衣服比她快,坐在沙发里一边用手机上网一边冷眼看她折腾。

梅施翻来翻去,拿出新买的香水,只能拿这个充数了。打开盒子闻了闻,这香味其实不适合妈妈,她也有点儿舍不得,可是没办法了。

“你爸怎么办?”阮廷坚突然开口,梅施被轻吓了一下,又被他看穿了意图,随即苦恼地皱起眉毛。

“他就算了,不过就是意思一下,你当我妈真缺香水嘛!再说,我就算送了,我爸他也未必喜欢。”她理直气壮地说,更像替自己辩解。

阮廷坚把手机放进衣兜,看着她淡淡地说:“送礼物其实不用考虑对方喜不喜欢,本来就是表示你是否在乎他,是否想着到他,即便礼物没用或者不喜欢,收礼物的人也会高兴的。”

梅施看了他一眼,难得他居然说教起来了。“那现在怎么办?”她瞥了眼时钟,“马上去买?”抓紧点儿还来得及。

阮廷坚眉头轻蹙,似乎有些不高兴,梅施也懒得研究他的情绪,站起身只想催他快出发。阮廷坚向她摆了下手,示意她不必着急,拿出手机来拨电话,梅施安了点儿心,大概他又要派出他的无敌秘书了。没听见他吩咐买什么,只听他问:“礼物放哪儿了?”

难不成他偷偷为她父母准备了礼物?梅施的心剧烈一颤,虽然他向来礼数周到,也不可能这么细心吧?她也没看他装箱啊!他真对她家这么上心?一直处在震惊中,她跟随阮廷坚下了楼,在一楼一间小房间里堆放了很多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梅施粗略地瞥了一眼,居然还分了类,“男”、“女”,每个盒子上还松松地贴了标签,简单说明里面装了什么。阮廷坚从“男”里拣出一条领带,回头问梅施:“给你妈妈一个皮包挂饰?”梅施还是一副收到剧烈刺激的样子,无可不可地点了点头。阮廷坚便撕下标签,上下前后检查了一下包转,确认再没贴其他“提示”。“香水还是你自己留着。”他挑了下眉梢,刚才看她那副心疼肉疼的模样就好笑。

“这里是……”梅施瞪着大眼睛环视他的礼物仓库。

“经常出国,也总碰见你这样的烦恼,所以就让秘书准备了些,随时用随时拿,方便。”阮廷坚拿起一个专门装礼物的纸袋,把两样东西装进去,云淡风轻地解释。

“哦,哦。”梅施一副受教的谦虚态度,连连点着头。虽然刚才感动于他细心的激荡情绪瞬间消散,但这样世俗又偷懒的阮廷坚让她有松一口气的舒畅感。看,杰出青年也这么卑鄙,这种平衡感让她觉得与他的差距也不是特别巨大。

下楼的时候,梅施刻意看了眼厨房,早上的碗筷还扔在水槽里,中午饭因为午睡而省略了,阮廷坚也懒散地混了一天。她又更平衡了点儿,笑眯眯地和他一起回娘家蹭饭,心情愉快。

梅国华并没回家,梅施和妈妈说着梅逸的改变,晚饭吃得气氛非常融洽。梅施走的时候还让阿姨新炒了两个菜带上,又搜刮了些平时她爱吃的咸菜,赵舒元看她在厨房打包,摇头微笑着叹息:“看你这样子,我才真觉得已经把你嫁出去了。”

梅施烦恼地皱眉,瞥了一眼在厅里喝茶的阮廷坚,小声抱怨说:“还不是因为他没请保姆!”

赵舒元爱责地瞪了她一眼,“女孩子,该做的事都应该会做,我以前就是太宠你。你天天在家闲着,照顾他生活是应该的,看你懒的!”

梅施撅嘴,这里面的内幕说了妈妈也不会站在她这边,还是省省吧。

离开得还算早,阮廷坚提议说:“家里什么都没有,去超市买点儿?”

梅施赞同,她也想看看阮廷坚逛超市的样子,每次他露出普通市民的样子,她都很开心。

有点儿失望,阮廷坚逛超市的样子十分正常,没有任何值得她鄙视的地方,他甚至还仔细检查酸奶、面包之类食物的保质期。看出来他近期没有请保姆的打算,方便快捷的食物买了很多,梅施看着半车的面包方便面,心里一阵绝望。他们新家远离市区,外卖点餐基本就不用想了,天天为了吃饭奔进市区,她也未必有那精力。

“今天也晚了,要不……我们去江边的小套间休息?”梅施非常怀念小房的地理位置,心怀鬼胎地建议。

“还是别了,明天我要上班,衣服都拿去别墅了。”阮廷坚一口拒绝。

梅施再次失望。

因为心情低落,她明确地表达了自己今夜没有其他“想法”,电脑电视都华丽丽地开着。阮廷坚也没起刺儿,很配合地看了会儿电视,姿态美美地眯着了。

早饭又了面包,阮少爷再没下厨的意思,非常绅士地问问梅施要什么口味的果酱就算了。出门前还很持家有道地吩咐:“中午你就吃葱你家带来的菜吧,晚饭我给你带回来。”

只要他不说让她下厨做,她都没意见。宅在家里,对又增添了一套碗筷的厨房视而不见。窗子关了些,家具光亮的表面落了薄薄的灰,梅施看了看,嗤了一声窝回床上上网。晚饭阮廷坚带回来的很及时,梅施发现他没再假装有情调地把打包回来的饭菜装在自家的瓷碟里,就发给她一双筷子,妥善地利用了打包饭盒。吃完了,梅施冷眼旁观他把筷子扔进水槽,剩菜剩饭装回塑料袋扔到垃圾箱,厨房看上去表面整洁。当然,不能看就要满出来的碗碟山,两天都没倒的垃圾箱。

阮少爷又去上班后,梅施实在受不了了,捏着鼻子倒掉了垃圾,死忍着绝不清理碗筷。

为了中午有饭吃,她约了纪晓净见面,去衣帽间选衣服时,发现阮少爷把昨天穿剩的衣服,从西服到衬衫都摊放在小沙发上,梅施再次冷嗤,高傲地路过。

一周后,梅施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达到极限。

地板到处都能踩出脚印,不常用的桌面上落了能记笔记的灰尘,阮少爷的脏西服重叠了好几层,梅施换下来的衣服像汉堡中间的肉饼一样夹在西装中间。内衣内裤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各洗各,梅施发现阮少爷只记得晾,不记得收,要穿了就去抽屉再拿新的,很快,晾晒架上就满是他的万国旗,阮少爷对此视而不见,继续增加晾晒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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