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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爱你都意外(15)

梅施确实有点儿饿了,拿起筷子才发现,他要的居然是川菜,这是她今天第一次感觉不想哭,好歹他们口味还算一致,不然这日子更加没法过了。

阮廷坚吃饭的修养保持一贯水平,王子级别的,甚至连筷子磕到碗盘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梅施顿感压力巨大,她去夜市吃烧烤,最欢乐的时候还会抬起一只脚踩着凳子,那是相当奔放豪爽。前几次在饭店或者人多还好,如今在这么静的环境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不得不努力控制自己,别一不留神咀嚼的声音就超过对面的阮廷坚。同时深深地伤了心,认识到自己确实是暴发户的女儿,平时再装得人五人六,和人家的确不是一个档次。

阮廷坚轻轻放下碗筷,“要喝点儿什么吗?”

梅施点头,心里真盼望他能拿出一大杯加冰可乐,他要菜的这家实在有点儿太辣。当阮廷坚从厨房拿出两个高脚杯,淡然问她:“要红酒还是香槟?”梅施再次想哭了。

“有白水吗?”她艰难地问。

阮廷坚已经坐下了,眼皮不撩地说:“厅里。”

梅施乖觉地站起身,拿起两个充满优雅气氛的高脚杯去厅里饮水机里接凉白开,为了配合阮少爷的气质,都只接了四分之三满。

阮廷坚喝凉白开的时候,梅施忍不住偷眼看他,果不其然,他把凉白开喝出红酒的感觉。有理由相信,阮廷坚是那种在街边舔冰棍也会舔得无比优雅的人。她不喜欢这种人!虽然她讨厌爸爸,但潜移默化的,她觉得大口喝酒,气急了会骂娘的才是正常男人。和阮廷坚这样的生物生活,她会因为压力太大而崩溃的,无时不刻地要紧绷自己别露出粗俗的一面!

他吃毕下桌的时候,会风度翩翩地向她点点头,不乏领袖风度地说:“谢谢你了。”

她当然明白他在谢什么,收拾这么一大桌呗!最要命的是,她还要挤出奥运会礼仪小姐的微笑说:“不用谢。”自己说完了都想抽自己。

站在水槽边洗碗的时候,她觉得不适更加严重了,今天是她最有理由受到优待的日子不是吗!她十分想念早上温存待她的阮廷坚,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又恢复原形了呢?他该不是去自己的星球补充怪异能量了吧?

阮廷坚应该不喜欢看电视,卧室里没有安装,只有厅里有。梅施干完活儿才晚上六点多,厅里的电脑又被阮廷坚霸占,她只能打开电视消磨时间,两人同处一室,虽然各干各的,看上去十分温馨。她真不敢早早回房,不然阮廷坚又该用那副理所应当的嘴脸问她:“邀请?”

一直耗到九点多,梅施实在是受不了了,站起身有心往客房去吧,看了看被电脑屏幕晃得脸色发青的阮少爷,这个想法就自然湮灭了。在阮廷坚的大卫生间里洗脸刷牙,她连洗澡都不敢,洗澡对阮廷坚也是有特殊含义的。

等她缩在床的另一边,还谨慎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盖上,营造了独立的空间,阮廷坚才闷不吭声地回房洗澡。他躺上床的时候,梅施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还难受呢,她真不想!而且,他对她太坏了,一点儿优待都没有,她凭什么就让他爽透爽够啊?

他沉默地躺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挪过来搂住她。

梅施浑身僵硬,觉得他的身体每一处都在喷火,“今……今天……别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结巴,好像良心尚存的奸商撒谎欺骗了消费者一样,“我很不舒服……”其实她还想加一句:干活累的,终于还是没敢。

“嗯……”阮廷坚顿了一会儿才批准,可还是不见挪开。

“那个……”梅施想婉转地表达意见。

“就这么睡吧。”阮少爷又宣布了答案,梅施又想流泪了,他的一条胳膊又重又热,放在她身上像背了一袋大米,她要怎么睡啊?!

幸亏这一天被折腾得太疲惫,即使扛着大包,她还是睡着了。被他压得呼吸困难的丧失最后一丝清明时,她还不忘立志:偷够了钱,她要远得不能再远的逃离这种生活!

第15章 有偿服务

阮廷坚动了动被压得麻痹的胳膊,梅施睡梦中感觉到了,皱着眉头抱怨似的嗯了一声,阮廷坚挑起嘴角没再动弹。轻轻抬起压在她腿上的自己的腿,舍不得真的让她负担重量,他只是圈住她,不让她再乱踢。这一夜他睡得比她累多了,好像通宵在与歹徒搏斗,她大概不习惯床上还有别人,所以睡着以后总本能地“清除”。

手脚获得自由的梅施,果然又立刻行动起来,被踢了几脚以后阮廷坚不得不再把她半压半抱搂在怀中。

她很香,抱着她的时候,她显得这样小,细胳膊细腿像个孩子。她睡得不舒服,睡梦中撅着嘴巴发脾气,扭来扭去想甩脱他的钳制,像条气鼓鼓的小肉虫,他觉得很可爱也很有趣,默默盯着她看。

这样搂着她躺到早上七点,阮廷坚还是决定叫醒她,颠了颠胳膊,梅施的头便来回晃了晃,看得他想笑,“施施,起床,和我一起去吃早饭。”

梅施皱眉,不理。

他提高声量又喊了一遍,梅施啧了一声,烦得不行地抽出胳膊,使劲敲他胸膛,“别吵!烦人!我要睡觉!”

阮廷坚抿紧嘴唇,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人起床,没想到被直白地嫌弃了。

“施施。”他用吓唬她时最管用的冷淡语调又喊了她一遍,平时只要他这样一叫她,她基本就服帖了。没想到睡梦中的她一点儿都不买账,被吵得更烦了,奋力抽出小腿,白嫩的脚丫暴力地一脚蹬在他小腹上,踢得他闷哼一声,赶紧用手抓住她的脚腕。手里细嫩的触感,在早上性 趣勃发时简直是要命的诱惑,他低头看怀里她睡得粉扑扑的脸蛋,终于还是不忍心了,松开她下床去洗了个澡。

穿好出门的衣服,再看床上的梅施,因为独霸整张大床,睡着了也一脸小人得志,整个人都横过来了。阮廷坚挑眉微笑,轻手轻脚地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脑袋下面。好笑地叹了口气,原本还想再逗她几天,还是算了……梅大小姐的确不是个相夫教子的料,指望吃她张罗的饭菜实在是奢望,她能不懒得喂饱她自己都不错了。在厅里他给保姆祝阿姨打了电话,原本放她三天假也只好取消。

梅施听见很遥远的敲门声,像梦,又很真切。敲门的人很执着,叩叩叩地把她终于敲醒过来。

“谁……谁啊?”梅施疑惑,是在敲卧室的门啊,肯定不是阮廷坚,他样样都教养良好,唯独没有敲门的习惯。

“梅小姐,已经九点半了,起来吃早饭吧,不然太晚了。”

梅施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想明白大概是阮廷坚请的保姆,随便嗯了一声算是应答。很多模糊的记忆又冒出来,阮廷坚好像叫过她起床,又好像没有……这一夜换了地方,旁边又有那么大一坨障碍物,她睡得太痛苦了。无心看了看被子……不是昨晚她盖的那一条,难道她抢阮廷坚的被子盖了?不会的,不会的!梅施连连摇头,安慰自己,阮廷坚也不是那样任她宰割的善心人士,她要半夜掀他被窝,他还不得一脚把她飞下床去啊?肯定是他走了以后,她无意识地夺过来的。

梳洗打扮,穿好衣服以后,镜子里的女孩又亮闪闪的了,梅施学阮廷坚面无表情地练习一下倨傲的气势,其实很成功的,像公主一样高傲,问题是见过阮廷坚简直从娘胎里带来的高段数骄傲,她这像是烧火丫头生怕被人看穿生装出来的矫情。只好放弃了,换了副亲民的伪善嘴脸出现在厅里,祝阿姨长得像她的声音一样和善,胖胖的,手脚非常麻利。

白粥和咸菜虽然简单,梅施却觉得十分和胃口,是“同居”生活完美的开场第一餐。

“梅小姐,我一会儿要去超市,你需要什么吗?”祝阿姨收拾好碗筷,客气而生疏地问。

梅施微笑向她点了点头,的确有很多东西要买,干脆坐到厅里阮廷坚的电脑桌上写清单,祝阿姨就静静地站在对面等。梅施心里很感慨,什么样的主人用什么样的仆人,连阮廷坚的保姆都是这么有派头的,要是她家毕阿姨肯定像娱记一样上下打量她,套她的祖宗十八代。“东西有点儿多,你能拿得过来吗?”梅施有点儿抱歉,递上清单。

祝阿姨淡淡一笑,“没关系,您的司机在楼下,他会帮我拿的。”

“我的司机?”梅施一愣。

祝阿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问:“您要喝什么饮料?阮先生特意嘱咐给您买。”她顿了下,似乎想了想才补充说,“阮先生平时很少在家吃饭,家里的食物几乎都是现用现买,您想要什么水果零食都写上吧。”说着又要递回清单,梅施摇头拒绝。

趴在玻璃上往下偷看,她很想知道“她的司机”是什么模样的,二十层看看去,人和甲虫差不多大,她只看见阮廷坚平时坐的那辆拉风的黑色轿车。大概他是把自己的司机让给她用,梅施还是有一丝丝感动的。

趁家里没人,赶紧处理她私藏的脏床单,在洗手池里清洗重点部位时,看着那块血迹慢慢模糊,她想悲叹一下,可惜完全没心情了,主要是未来不堪展望。接下来更是悲剧,她发现自己根本搞不定阮廷坚那台看上去很先进的洗衣机,一定是他从外星带来的,一点儿都不人性化,按来按去都不给点儿反应,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祝阿姨和司机满载而归,梅施耐心等他们搬完东西才好学地请教祝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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