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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两世(2)

“火锅?这么热的天吃火锅啊?”

“找家空调好的店不就行了!以后我们夏天在冷气房里吃火锅,冬天捂在被窝里吃冰淇淋。”梓晴无限向往地畅想未来。

“好,就这么办。”东旭笑起来,认识了她以后,他就总是笑。

梓晴把一口菜吹凉放进嘴巴里,突然说:“我想喝奶茶。”

“啊?”东旭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火锅配奶茶啊?会不会拉肚子?”

“放心,大少爷。”梓晴信心满满地打包票,“我去买,你等我啊。”

“我去吧,还得过马路。”东旭透过玻璃墙看了看马路对面的冷饮店,不放心地说。

“我去,那么多口味,我怕你买不明白。”

东旭服气地点点头,吃这些零七杂八的东西,谁也比不上她。

看她一路小跑,笑嘻嘻地奔向马路对面,东旭苦笑着站在路边等她,有过那么多女朋友,只有她,让他这样牵肠挂肚,一刻也放心不下。

也许是她格外迷糊?也许吧。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

遇见她以后,他就心满意足,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其他女孩子,即使她们更漂亮,更温柔或者更聪明。他的心里就只能放下这么一个她!

这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被女孩子包围惯了的他没想过心里只放下一个人就已经满满的了。

怪不得外国人要用丘彼特之箭来形容爱情的发生,大概是因为他往哪儿射没准,射着谁更不一定。

梓晴已经买好,边过马路边举高塑料袋,兴高采烈地喊:“我给你买了咖啡口味的哟——”

因为视线被饮料袋挡住,她没看见一辆快速驶来的轿车,还急匆匆地跑向东旭。

那一刻,世界好象格外清晰。

东旭肝胆俱裂地瞪大的眼睛、旋转的周围景物、特别蓝的天空……然后就是一片漆黑。

她死了吗?

4、显赫的家庭

梓晴努力地想睁开眼睛,这一觉睡的相当舒服,没有梦,没人来吵,自然醒。

大概火锅、车祸才是梦吧?她也太没出息了,做梦都梦到吃,更可笑的是,居然为了杯奶茶被车撞死。

她惬意地睁开眼,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酥酥的,这一觉睡的真是太舒服了,一级睡眠,身体得到了绝对的放松。

一副巨大绣帐的顶部映入她的眼睛,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欣赏起这让人惊叹的绣工来。都是金银线镶配的云朵图案,面积之大如同一个小房间。真是国宝级的艺术精品,她拿出艺术系学生的劲头来。

可是不对啊……

她受了惊似的往床外看,天哪!这是哪里?华丽的古代房间,每一样东西都价值连城的样子。尤其是一屋子的丫鬟仆妇正用惊喜地眼光看她,数量不下二十人!

梓晴反射似的坐起身,速度太快,眼前一阵发黑。摇晃的身体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睡衣的触感很奇怪,原来她穿着非常高级的丝绸内衣呢。

“格格,你醒了吗?格格?”一个中年妇女惊喜的嚷嚷道。

梓晴努力地想弄清楚状况,凝神看她,这女人戴着电视里清朝的旗头,上面装饰并不多,看来地位不高。身上的衣料相当华贵,比剧组里做出来的好得多。四十多岁年纪保养的不错,只是身材富态了些。

梦吗?又是一个梦?太逼真了吧。

见梓晴瞪着眼睛看她,妇人高兴地流出眼泪,一边用手绢擦着,一边吩咐丫鬟:“快去通知大公主!格格醒了!天大的好消息啊!”

一个丫鬟飞跑出去,梓晴这才发现这间房间之大比她第一眼看要夸张的多。地上铺的大理石相当平滑,那丫头跑出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被滑倒。

“格格,你吓死魏嬷嬷了,吓死魏嬷嬷了……”妇人絮絮叨叨地哭着,梓晴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是剧组?不像。东旭和她开的玩笑?成本也太高了吧。她已经确定这不是梦,因为魏嬷嬷手上传来的温度,衣料的滑腻感都如此真实,她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真的疼。

她的脑袋已经是一片麻木了,好象是一个只能往里装的糨糊桶。她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事情发展下去。

门外响起了很杂沓的脚步声,有清脆的“咔咔”声,像是木头鞋底踩在地砖上。也有一些速度很快的闷响。应该是一大群人向这边涌过来,梓晴的脑袋更涨了。

“醒了么?醒了么?”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非常有威严,梓晴木然地循声看去,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子,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身材保持的也好,身上的衣服华丽的放着幽幽的光。她被很多下人围随着,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显得相当倨傲。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向她福下身子,她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魏嬷嬷一拉梓晴,小声说:“格格,快叫声额娘,让公主放心啊。”

格格?额娘?公主?

见梓晴没反应,魏嬷嬷抱歉地向那女子解释道:“大公主,格格刚醒来,脑子可能还不清楚。”

被称作“大公主”的冷漠美妇皱起眉,“如果我女儿摔傻了,我就让定王府的那两个小畜生也一起陪葬!”

“陪葬!陪葬!你还没有闹够吗!”后进门的一个中年男子愤恨地说。他也带了不少随从,衣饰相当华贵,阴郁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

“王爷。”所有的人又向他问安,他看也没看这一群人,只是怨恨地看着大公主。他的神色比他的口气更明确地表达着他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厌恶。

大公主显然被他激怒了,声音也高了八度,“我闹?我闹什么了?我女儿一个堂堂的和硕格格被若鸿那个小畜生用箭射下马,昏了整整十五天!他算什么?他爹也不过就是个郡王!在皇上,太皇太后那什么都不是!他这是以下犯上!”

顺王爷忍无可忍,“你的心里就只有这些吗?我知道你血统高贵!天下人都知道了!天天把什么爵位、封号挂在嘴上,有意思?”

“哟,你不在乎吗?借着我的光当上王爷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你那个贱人生的私生子求我去讨贝勒封号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大公主极尽侮辱地说。

跟在顺王爷后面进来的英俊少年的脸瞬间发青,好看的眼睛冷酷地迷起,但下一秒他淡淡的笑了。

“怎么?不敢和我闹脾气啊?”大公主又轻蔑地看着那个僵直着身子微笑的少年。“知道我有恩于你吧。我是腆着脸和太皇太后说你的破事!还想当贝勒?你也不照照镜子?想想自己什么出身!你娘贱的是不是旗人都搞不明白,你以为你阿玛是王爷你就该是贝勒了?你问问你那个整天就知道丧气着脸的爹,他是怎么当上王爷的?光凭他自己,他也配!”

大公主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反抗而放过他,自己引申出另一个理由来发泄。

再高贵的女子骂起人来还是一副泼妇的嘴脸。梓晴旁观着都觉得顺王爷难堪,尤其当着这么一大堆人。

顺王爷的牙好象都要咬碎了,但他没有反驳她,也没有阻止她,就让她滔滔不绝地把话都说完。

“怎么不说话?”见顺王爷瞪着她却不吭气,大公主更恼火了。

“说什么?该说的你都说了。”顺王爷冷着声音反而平静下来。“说完了吧?你和你高贵的女儿在这儿吧,我们两个下贱的人离你们远远的行了吧!”

“你!”大公主咬牙切齿,突然笑了,“想躲清净?没门!我女儿醒了,你儿子留下!伺候着!求人那么容易吗?服侍不好,梓晴和额娘说!他对咱不好,咱还用对他好么?”

顺王爷和他身后的少年脸色比死人都难看,气得浑身直发抖,但是,他们谁也没说什么。

“梓晴,有什么事就吩咐他!”大公主翻了个白眼,昂着头,带着她的丫鬟扬长而去。

顺王爷怜悯地看着那少年,眼睛里似乎都泛起了泪光,“梓郁……”

少年瞥了父亲一眼,竟然笑了,笑的那么冷酷,完全和他的年龄不相符。“阿玛,你走吧,我都明白。”

顺王爷轻轻叹了口气,那凄凉无奈的叹气声像是从他灵魂深处发出来的。他全身脱力似的勉强拍了拍梓郁的肩膀,踉跄着脚步走了出去。

始终没有人来问候梓晴一声,没人把关切的眼光投在她这个“受了伤”的人身上。这是什么家庭?

“嗯……”梓晴疑惑地看向魏嬷嬷,“大公主和王爷是两口子吗?”应该是,又不像。尤其大公主说“我女儿”、“你儿子”。

魏嬷嬷张着嘴,魂飞魄散地看着她。“格格……”半晌,她艰难地说。

“这里是哪儿啊?我该回家了。”梓晴询问地看了眼似怒似笑盯着她的梓郁,自己下床。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没人说话,也没人阻止她。梓晴快步地走向门口。

葱茏的树木围绕在小院的四周,刚刚发芽的小草在夕阳下依旧有无限生机。一些待开未开的花让空气中满是香气,迎春花在橙红色的阳光中显得有些慵懒。

从开着的院门看出去,层层叠叠,不知道有几重院落,没有太高建筑的天空显得非常高远。

这里……到底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