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芷兰的衣服大多充满了乡土味,比不上大城市里的姑娘们穿着那样时髦,她自己是知道的,从前还非常自卑,现在虽然没什么感觉了,但逛街这一项运动大约是每个女性都没有办法拒绝的,海芷兰也不例外。
闲着也是闲着,离两点钟还有一个小时。
更何况,她包里头又有钱。
这里是本市最大、品牌最丰富的百货公司之一,胥文约陪着海芷兰逛到了下午四点半,才匆匆去二十一处领了荣誉证书——还有一笔奖金,大大补偿了海芷兰今天整个小区损失的金钱。
二十一处门口正好有一间据胥文约说是本市闻名的理发店,在他的鼓动下,海芷兰进去修剪了头发。
出来的时候,等到海芷兰弄完,发现已经六点多钟,理所当然的,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
到达学校的时候,胥文约给了她一个手提袋:“前段时间出门,给朋友们带了伴手礼,这一份是给你的——闵安顺也有。”
手提袋只有两个手掌合起来那样大,海芷兰犹豫了一下就收下了。
老实说,胥文约这个人仅以朋友的身份来看,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走了,谢谢!”
海芷兰提着袋子回答寝室,才发现这星期唯一的一个完整的下午的假期,居然都是和胥文约待在一起的。
而且呀,这家伙像是转性了一样。
海芷兰打开其中一个眼生的购物袋,发现里面放着一盒小蛋糕,还有一瓶牛奶,上面的便利贴上写了一行字——“家里做的小蛋糕,希望你喜欢。”
海芷兰:“……”
海芷兰跑去给含羞草浇了水。
***
第二周是大星期,海芷兰是准备回家看看的,然而她最近大概跟回家没有缘分,周五的的课上完之后,就被寿老先生截住了。
……这位老先生挺新派,也选择带她到西餐厅吃饭。
大概是要进西餐厅的缘故,今天寿老先生也穿了西装,看起来精神头特别好,是个时髦的老头子。这么大的年纪了,西餐厅里的女服务员还偷偷的看他。
同样是西餐厅,胥文约选的那一个,布置上更加的文艺,有漂亮的花朵、流水和小桥,那天他们所坐的位置,旁边还有一堆看似废弃其实匠心独具的木头小船,海芷兰除了吃东西外,眼睛也总觉得不够用。
今天到的这家西餐厅又不一样,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铺着洁白的餐布,一位女侍者就站在旁边,随时准备为客人服务。这一切对海芷兰来说确确实实是非常新奇的,上菜的侍者除了报菜名之外,绝不说一句话。
用餐前,寿老先生夸她:“比上次见面,更漂亮了,女孩子就该打扮打扮,像朵漂亮的花似的多好。”
最近许多人夸她漂亮了,海芷兰已经习惯了。人靠衣装,十几岁的小姑娘,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好好打扮哪有不漂亮的。
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之中,海芷兰吃完了一块鳕鱼——她并不太爱吃鱼,这是寿老先生给她点的,不过意外的味道还不错。
“寿先生,您要的东西我给您拿上来了。”
海芷兰抬头,有过几面之缘秘书先生对她笑了笑。
海芷兰:“你好!”
秘书先生:“又见面了,你好啊!小姑娘。”
寿老先生从秘书手里接过手提袋,递给海芷兰:“打开看看!”
海芷兰上周拆开了胥文约所谓的伴手礼,结果是一个桃红色的小包,百度上一查,价格比那天她买的所有衣服加起来的价格还要贵,谁家伴手礼是这样送的,太贵重了。
因此,海芷兰顺便看了一下奢侈品的牌子,别说,有的包还挺漂亮。
寿老先生随手递给她的袋子,上面的logo,她刚好就看到过,也是很不便宜的东西。
这个套路太熟悉了。
海芷兰不肯收。
寿老先生似乎有点意外,一个家境一般的高中孩子居然还能认识这些牌子。
“这是人家送的,我没有后人,家里也没有能用得上的小辈。你不要我就丢了,别浪费东西,你收着。”
就是丢了,她也不能要,别说两人是非亲非故了,他们家还欠了人家老先生人情,哪还能要人家东西。
寿老先生见她真不要,就放在一边了:“不瞒你说,我是有个事情要找你帮忙。”
“寿爷爷你说!”
……
寿老先生去洗手间了,秘书半开玩笑半提醒的跟海芷兰说:“海芷兰,可别叫爷爷,叫老先生也不成!我们先生近来听不得一个老字。喝令我们都不准叫他老先生,非得让叫一声先生,近半年来,喊错了的都没得到一点好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资本主义的强大攻势是可以腐蚀任何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