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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197)+番外

林知微扬眉,“我以为秦思思早就告诉你了。”

“不太敢相信而已,”广播在催促秦然的航班登机,他无奈,“我要先走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捎回国内的?给他。”

林知微真心觉得秦然是故意的。

让秦然给陆星寒捎东西。

要谁的命呢。

秦然失笑,摇摇头,“好了,不开玩笑,我知道他没那么好惹,”他退了一步,“下次见。”

林知微来不及说并不需要下次见,秦然已经快速通过安检,消失在回国航班的登机口。

她看了一会儿外面等待起飞的大型客机,垂下头,转身去找蓝龄。

回国。

做梦都想回国。

分开小半年了,她跟陆星寒一次都没有见过。

前两个月,陆星寒熬不过去,一门心思要来找她,但她的课程刚刚开始,被称作伏地魔的导师把她们所有人集中起来封闭训练,摸清每个人的真实能力,再重新分层。

两个月后,又到另一个极端,导师要求她们这些上层的到处跟现场,有时一天之内要辗转好几个地方。

就算陆星寒能来,她也没法确定自己身在哪里。

况且她走后,陆星寒完全用工作麻痹神经,有时行程紧张到睡眠都无法保证,想连续消失几天,基本不可能。

见面的事,他提了太多次,她反对了太多次,每次面对他的眼神心都要揉烂,他开始会哑声说,“微微你骗我,你说我能经常去看你的”,到最近,他已经不再拿这个难为她。

飞机落地是当地时间深夜,林知微和蓝龄一起回到在设计院附近租的小公寓,为了有私人空间,两个人分租两套住隔壁,既能互相照应,也不至于打扰对方。

半夜一点,蓝龄打着哈欠掏钥匙开门,“寒寒晚点好像有个直播节目,我等不了了,明天再看,你呢?要看吗?”

林知微表面超淡定,“不看。”

结果锁上门第一件事,先打开直播软件。

现在已经是除夕当天了,她在夜里,国内的陆星寒则是上午九点,他和好几个参加春晚的当红小鲜肉一起,在央视有场拜年类的直播节目,各家粉丝们生怕被人比下去,早早就拉开宣传阵势。

林知微把手机屏幕投映到电视上,捏捏酸软的腿,聚精会神盯着看。

很晚了,她奔波了好几天,其实早已累到昏昏欲睡。

但只要能见他一面,怎么都能坚持住。

过了二十分钟,节目准时开播,陆星寒长身玉立,纯黑长裤暗红西装,一张脸白玉一样,五官越发深浓立体,无论跟谁站在一起都过份惹眼。

林知微忍不住走到电视旁,在他特写镜头时,就好像面对面一样。

传统的拜年访谈类节目,流程大多无趣,主持人跟别人聊时,他就安安静静站一旁,点到他,他又会立刻切到极佳状态。

要不是唇色太红是他生病的症状,可能连林知微都看不出他正在感冒。

凌晨两点,节目流程进行到最后一项,煽情环节,播放嘉宾们各自的特别VCR,外加现场给家人打电话。

VCR里,拍的是几位嘉宾的和美家庭,老人小孩齐聚一堂,对着家里的骄傲花式夸奖,开心说起祝福的话,之后再由嘉宾现场往家里打通视频电话,互相拜年。

林知微心口渐渐揪起。

果然,整个环节,陆星寒都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保持着标准微笑,后来主持人问到他,他面对镜头,黑沉眼睛幽幽深深,淡笑着回答:“我家里人距离太远,不方便。”

别人都有家,可陆星寒没有,他的家,全在她身上。

林知微关掉电视,马上洗澡洗脸,用最快速度重新化了个妆,换上他买给她的裙子,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对准自己,认认真真坐好,开始录制。

陆星寒结束直播,跟大家礼貌道别,袁孟陪着他回去单独的休息室。

“快点再吃一遍药,”袁孟心急火燎张罗倒热水,“看你难受的,搞严重晚上唱不出来怎么办!”

他脸色发黑地骂脏话,“这节目什么意思,我都打好招呼说最后的环节不要问你不要问你,故意的是吧!大过年的专找不痛快!”

陆星寒一言不发,吞了一把药片,闭眼靠在椅子上,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

外面天光大亮,可微微那边早就深夜。

太晚了,太累了,微微该睡了。

他等不到电话了。

意识逐渐昏沉时,已经放弃的震动蓦地传来。

陆星寒急忙坐直,意外发现竟然是她发来的一段视频。

“耳机,”他咳嗽两声,匆匆问袁孟,“快给我个耳机!”

袁孟摸摸兜,又到处找一圈,“手头没有啊,我出去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