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亚掌下的肌肉是紧绷的，豹神巴斯特的心在哆嗦。
康斯坦丁的声音仍在继续：“美丽而危险，温驯但是强大。虽然他只像了你一分，却足以刷足我的好感。”
因为他像你，哪怕只有一点就足以让他喜欢了。
被动抚摸着黑豹的手掌陡然停住，贝利亚看向康斯坦丁，慢慢道：“你对他的喜欢，是因为他那么一点像我？”
康斯坦丁抿唇，笑了起来。
要不是这头黑豹有这么一身纯黑色的皮毛，缩着爪子的姿态总是让他想起贝利亚温柔凝视他的模样，他怎么会有心思伸手去挠他的下颌。
康斯坦丁并不讨厌动物，甚至对猫科的动物还有几分喜欢。但这几分喜欢，还不至于让康斯坦丁看着一头黑豹就直接上手，尤其这头黑豹还不是普通的黑豹，而是因信仰之力而开启灵智的伪神。
贝利亚不自觉勾起了唇角。他捏住了黑豹的后颈皮——这个动作差点让瓦坎达的国王大叫出声，好在他及时咬住了嘴唇——贝利亚微微俯身，仔细地瞧着这头圆脸毛茸茸的猫科生物。
黑豹无辜地冲贝利亚眨巴着绿色的兽瞳，毛耳朵颤抖着抿在脑袋上，乖巧得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拎住后颈皮的小奶猫，喉咙里是友好的咕噜声。
贝利亚完全忘记了之前对这头黑色-猫科动物的嫌弃，他打量着黑豹，“啧”了一声，似乎是有些勉强地道：“还行吧，就是太弱了。”
以天使的实力做衡量的标准，这头黑豹也就双翼大天使的级别，弱得扔进天使军团连个水花都打不出来。埃及的伪神已经够弱了，而这头黑豹比那里面的蛇狗鹰还要弱。
不过，看在他家人类说这头黑豹有那么一分像他的份上……
贝利亚松开手，还没等这头黑豹松口气，贝利亚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豹神巴斯特蓦地瞪大了兽瞳，“嗷”地惨叫出声。
“吾神！！！！”
特查卡这一次可没法忍下去了，瓦坎达的国王大叫一声，直接冲了过去。
豹神是瓦坎达敬奉的神明，是这个国家的信仰。哪怕那两个人看上去再强大，为了捍卫自己的神明，特查卡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贝利亚抬起一只手，一道无形的力量直接禁锢了疯狂向他们冲过来的黑人。
特查卡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这无形的力量后，他没有一丝畏惧，而是怒视贝利亚和康斯坦丁，厉声道：“我是瓦坎达的国王特查卡，上一任守护者黑豹！你所伤害的神明是瓦坎达所敬奉的神明，拼上我这条性命，我也要……”
特查卡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精神链接传递而来的痛苦但是愉悦甚至狂喜的情绪给惊呆了。
他怔怔地看向豹神巴斯特，却见豹神正撑起身体，他低吼着，身体不断发出细小的骨骼噼啪声，原本就矫健颀长的身躯在不断地抻长，原本两米长的身躯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五米左右，将身下那棵波巴布树压得吱嘎作响。
豹神在蜕变。
特查卡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豹神巴斯特四肢的利爪狠狠地抓进身下的树干中，他竭力绷紧身体，肩背的位置鼓出了两个鼓包，里面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要破出。
狂喜和痛苦交织，只见到豹神巴斯特忽然仰头长长地嘶吼一声，伴随着红色的鲜血，他身后两个鼓包破裂，一对纯黑色的羽翼倏地舒展开来。
沁着鲜血的羽翼猛地一振，黑豹直接飞了起来。
特查卡跪了过来，他向豹神行礼，喃喃赞颂他的强大和美丽。
“哇哦。”康斯坦丁有些惊奇地看着黑豹背后的纯黑羽翼，忍不住笑着看向贝利亚，道：“更像了。”
贝利亚将康斯坦丁想要摸向黑豹身后羽翼的手牢牢地握住，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人类的指缝，淡淡道：“你又没有见过。”
他忘记了。贝利亚的心中有细微的懊恼，他竟然没有让他的人类看看自己的羽翼。
对于天使而言，哪怕是堕天使，允许其他存在触碰自己的羽翼可以列为头等的亲密。
他这段日子竟然一路跟着人类的习惯走，竟然完全忘记了他能够跟康斯坦丁更加亲密！
“虽然没有见过你的。”康斯坦丁舔了舔嘴唇，“但我见过路西法的。”
在被路西法和真正加百列碎了三观之前，康斯坦丁曾经以为天使的羽翼就是那种半黑不白的颜色，什么圣光十二翼，那只是人类传说的美化。毕竟，当时那个女天使自称是天堂的天使长，炽天使加百列。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传说也是基于事实的。
炽天使的圣光十二翼，纯白之上流转着鎏金色的光晕，宛如圣歌礼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