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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反派共沉沦(穿书)(60)

作者: 彼其之子 阅读记录

“你是谁?”容樾瞳孔恢复清明。

她是谁?

昭歌醒了大半,低头瞧了眼,两人在一个被窝里,鬼使神差,她掀了一下被子:

容樾衣襟松散,手臂禁锢着她的腰,她未恢复小儿模样,薄纱衣服褶皱,腿缠着他精瘦的腰……地上是湿透的衣衫,满屋摔碎狼藉……

两人身下垫着的净巾,还沾着他手上的血。

怎会如此……?

李德祥敲门无人应,进来看了眼,与头昭歌大眼瞪小眼,忽的脚底抹油似的出去了。

昭歌艰难动了动嘴,泫然欲泣,“王君,事到如今您问我是谁,却做了是不想不负责任吗?难道您忘了,我是大越王庭痴痴等你的陈美人啊!”

容樾挑眉,不说话,静静看她表演。

第33章 对他告状

容樾自床边捻起一片花瓣,下意识地同昭歌头上的小花做起对比。花瓣落在他指尖,片刻如雪般融化,身体剧痛后的不适如被轻柔涤荡。

他心里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她出现开始,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是为他准备而来,一开始他不杀她,确实是为了她的心脉。本欲徐徐图之,杀人取心。

他也确实听说陈国民间异术颇多,单是他心口便自种了一棵月光树,所以并不觉得昭歌头上的花有多么稀奇。

到底是什么背后的人,对他了解至此?容樾的眸子越来越凉。

本来无甚在意,一个细作而已,他留得,也杀得。有些事情,可问,也可不问,他索性便问了。

“孤只问一遍,你到底是谁。”

声音冰凉透底,宛若经年不散的积雪,昭歌听起来忽然有些慌了。

容樾看出来了她的慌张,也看出依着她的性子,定然会胡诹一通来诓骗他。腹语堆砌了成片的威胁与恐吓。

“容樾,你吓到我了。”

张口之际,忽然看见小花吐出的这句话。

容樾:“……”他想要她的命,她却关心他吓她了。她脑子里都是什么?

“是这样,我确实是陈美人,身体不太好,被家里卖到大越作了细作,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王君的事情……”昭歌把眼泪蹭在他的胸口,“我也没有办法,我想活着,一直活着,活到其他人都死掉,活成个老妖怪…”

容樾忽然想起她被明珠欺负得丢了半条命那晚,几乎当的是真心说的话。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过来,我会不会死掉呢。”

她那晚偏头看他,语气很轻:

“可是我想要活着的,我身体不好心脏也生病了,活着很难的,只能为一些很坏的人做事情才能活下去。”

那样轻的声音,漂在虚浮里,抓不住,容樾强迫忘记,好像多想一秒,心里的窒息感都会埋没他。

胸口上被蹭的一片湿色,容樾没太在意。想来方才她的话,五分真也掺着五分假。

“既如此,你身后是谁?”

完了……

忘了这个关键问题了,昭歌咬唇,费劲想说谁破绽最少,谁和容樾最敌对呢?

容樾等着她回答,箍着她腰的手想抽出来,但又怕打断她编谎话的思路,便由着她。

“你…”

容樾话顿住。

他一早知晓她长得美,以前小时候无甚震撼,如今稍有些不一样。

明明清纯的面庞,挂着泪珠,又夹杂着可怜邪恶的感觉,尤其当她楚楚可怜望着你,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时候,你很难怀疑她就是在欺骗你,哪怕知道她谎话连篇,他都会不去选择相信事实。

“啊,怎么了,你说?”昭歌笑,专心致志望着他。

容樾忽的抬手蒙住她的眼睛,“不要哭了,丑的人眼睛疼。”

昭歌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腰。”

容樾松开手,心神久久不宁,闭上眼睛。片刻后昭歌又回来,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从他的身下缓缓抽出自己的发带,贴心地给他盖好被子。

粗粗收拾后便出去,显示撞上了目光深长的李德祥,昭歌摸摸鼻子,“王君身体不太好,烦请公公将陆医署请过来。”

李德祥悠远地唔了一声。

照熟悉的路线回去时,昭歌已经进不去自己的客房了,羽林郎将自己的房间围的水泄不通。

昭歌连忙拉了个人,竟然是文舒夫子,他老人家老泪纵横,“昭歌小殿下同大梁非鱼大师遇难,至今下落不明……”

文舒夫子像是一夜老了十来岁,宽松袍子下一双腿艰难撑着这幅身子,“是老朽对不起小殿下……”

若不是他让她帮忙照顾非鱼,也不至于是下场,照她的性子,免不了替师长打抱不平去找非鱼不痛快,说不定因此丢了性命。

昭歌试探说:“说不定只是贪玩……”

文舒夫子摇头,今早于悬崖下发现非鱼极其徒弟岸叶的尸体,凶手凶残至极尸体不忍直视。顺带着,还在两人附近发现了昭歌小殿下随身携带的小荷包,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