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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宫写小说(64)+番外

作者: 今夜无风 阅读记录

——这个时代的文普遍都比较短,一是因为文言文缘故,二也是因为印刷成本高,编纂们自然精益求精。

不过符谦财大气粗会做生意,也有意推广白话文,最好让其走入底层,成本高了大不了多销,他看得长远舍得在宣传上花钱。

而且周承弋写的小说确实新颖出彩,符谦乐意的很。

周承弋坐回位置,一边吃一边回想起陷入昏睡之前他似乎将两篇稿子都交给了周承爻,遂问起。

周承爻回答,“你没有说各自投哪个书坊,我便自作主张叫人都投给长安书坊了,我看你又是不同的字体又是新笔名,应当是不想叫人知道与你有关,便特意叫人从驿站寄送的,想必应该是已经送到长安书坊了。”

“知我者,二哥也。”周承弋竖起大拇指,放心的埋头扒饭。

等周承弋吃完,周承爻也终于将所有存稿都看完了,迫不及待问,“然后呢?养殖功能开放之后会怎么样?”

“顾名思义啊,当然是养猪鸭鸡鹅这些动物。”周承弋张口就来,“比如养猪,首先从小猪仔开始就要阉割。”

“还要阉割?”周承爻作为男人听到这个词本能的打了个寒颤,他坐直身体疑窦丛生,“为甚?”

古代其实一开始并不流行吃猪肉,更多的是牛羊肉,虽然东坡肉很有名,但也是因为苏东坡被贬谪之后的苦中作乐,没被阉掉的猪有腥臊味。

周承弋解释,“去去味,而且更容易养肥。”

“这又是为何?”

“嗯……大概是去掉了烦恼根没有了世俗的愿望,所以一心只想混吃等死吧。”

周承弋问,“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周承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在他们热情的讨论阉割话题之时,符谦再一次不顾夜色已深直奔房观彦府上。

“子固,你可知止戈写了什么,真是震煞我也!”符谦一入内发现房观彦穿着整齐的坐在一旁,还特意泡好了一壶新茶,似乎早有预料等着他来。

符谦眉梢一挑,“你那日同那位说了什么?竟让他写出这种文章来。”

“我什么也没说。”房观彦示意对面的位置,倒了一杯茶推过去,却往自己的杯中到了白水,玉白的手指端起茶盏一口饮罢道,“先生问我如何评价余幼卿,我道她过刚易折,如此而已。”

符谦却看透了他,“你这过刚易折,到底说的是余幼卿,还是说的止戈先生?”

房观彦不答,两人心知肚明。

符谦将《女尊之国》的稿件递交过去,“你且看看吧,这文一经发表,整个长安城都要震动一番。”

房观彦细细观之。

说实话,这并不是止戈常用的文风,整个《狐梦》四卷文中,虽然题材风格各有不同,却同样有着相似点,那便是行文上透露出的温和,即使是偷生卷大量的悬疑场面,也并未能折损。

盗梦卷的悲剧之所以让人深刻,便是因为他用着十分温柔的笔触,写出了反差极大的剧情。

然而此新文的整体文风,悲郁中透着凄冷,零碎的没有因果的故事拼凑在一起,最后结尾用了一个“又”字,将整体氛围径直推向高峰,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像是陷进了一滩挣扎不出来的烂泥里,又像是脏污的水尽数泼在干净的白衣裳上。

吊诡。

房观彦从未想过,自己会将用来形容余映文风的词,有朝一日会用在了止戈先生身上。

可除了这个他竟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形容。

止戈先生的吊诡和余幼卿的吊诡很不同。

后者擅长写意,像一副森森画卷,从字词上就透着乖戾鬼气的韵味;前者却平铺直叙,不曾特意在遣词造句上下功夫,乍一看不觉如何,细思却不禁汗毛倒竖。

符谦叹道,“止戈先生可当真会叫我为难。”

“莫非你不刊登?”房观彦当即便拆台,“既如此,我想《长安朝报》那里应当会欣然笑纳。”

“……我又没说不登!”符谦想将稿件拿回来,却连边都没摸到,颇为无语的看着好友,“我不仅登,我还要插队加急登!”

房观彦看着他,“据我所知,你新一期都刊好了吧?”

现在《长安》可不是当初的一万五千的分量了,早便直奔五万而去,不过不是只在长安城发行。

萧国并不止符谦一个商人,自然有嗅觉敏锐的同行,长安城内虽然已经被符谦占领,但隔壁临近的两城却是没有的。符谦素来知进退,深知天下的钱不可能进他一个人的口袋,万事留一线,何必将人逼急呢。

遂与数个商人达成进货和代理售卖两项合作。

有能力野心大的便直接以半价从他这进货,盈亏自负;有资金不那么充足,又或者还处在观望中的,便以代理售卖的形式从书坊拿货,卖出去了七三分,书坊拿大头,卖不出去也是书坊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