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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逃生游戏装NPC的日子(582)+番外

那是光标在他电脑上写下的字符,像极了那个部落流传下来的象形字。因为这两日事情很多,他也就一直没有想起来这个。

任逸飞当即将字符拍下,给玉衍的爸爸发过去:“叔叔,这是我偶然看到的,这上面是什么意思啊?”

发过去之后,他就盯着手机发起了呆。过了十五分钟没有动静,任逸飞伸手在亭子的石台上划下同样的字符。

这些字符一成形就亮起幽光,接着空间开始振动,好像有什么在回应他。

他只觉得屁股底下一空,耳边所有杂乱的声音都消失了,天地骤变。

他出现在一片漆黑中,黑暗的环境里透出海水的腥味。

没有了视觉的干扰,人类对味道变得更加敏锐,并且嗅着味道就脑补出很多海底深处的幻像。

他又一次陷入幻觉中了么?因为那个字符?

任逸飞以为自己会看见深海底的巨兽,然而他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茂密的原始丛林。

这会儿是晚上,夜色渐浓,远处密林里却亮起一圈红光。

密林中传来雨点般密集的鼓点声。那不是牛皮鼓的声音,是很清脆的铜鼓响——任逸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确定,他明明没有听过铜鼓的声音。

他分开浓密的草丛,朝着那边行走,鼓点越来越急,如骤雨,红光越来越大,像还没落下的夕阳。

前方会是什么?

近了,更近了,他站在一个两手才能合抱的大树后面,眼前是一幕十分远古的祭祀画面。

一群披头散发的人,身上披着用彩色颜料涂得花花绿绿的布料,赤着脚围着篝火转圈和歌舞。

他们中有一个特别的存在,是一个长发的年轻女人,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扛在脖子上,正仰头吟唱,声音嘶哑,像是寒冬窗户缝里吹进的阴风。

女祭司,还有歌舞的人。

任逸飞紧紧闭着嘴,控制着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他们的嘴里发出人类不可想象的,动物一般的吼叫,偏偏这些嘶吼如此整齐有序,像是一首荒诞的歌谣。

在这群跳舞歌唱的野人的四周,有六根被血液浇灌得血红的石柱,石柱的四周则是一根根木架,每个架子上都绑着一个人,他们被割掉了头。

任逸飞的目光转向篝火,他的瞳孔扩大——所有头颅都堆放在篝火堆里。

鸡皮疙瘩爬上任逸飞的皮肤。

这是一场快结束的祭祀,年轻的女祭祀从男人身上跳下来,她走到篝火前,手上拿着一把铜质匕首。

这把看起来造了没多久的亮澄澄的匕首被放到火焰上稍微烤过,女人将它展示给众人看,之后一把划向自己的脖子。

她不是要自杀,只是割下一缕长发,又割破了一点脖子上的皮肤,流了一点血。女人将头发丢进篝火,篝火的火焰因为头颅的油脂而噼里啪啦作响。

等了一分钟左右,篝火猛地窜起一团火焰,女人的脖子上出现烧焦痕迹,神秘的存在在她身上留下标记。

女人一下伸展自己的胳膊,朝着天空长啸。其他人都走过来,围着女人跪下,他们伸手触摸女人的衣摆,然后按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个动作似乎有效忠的意思。

“竟是这样。”社团的那个祭祀,原来是女祭祀为取得力量和资格而准备的?那么,‘副社长为了改变自己男身女心的情况而祭祀’这种说法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他或许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便利用了于雪明的长发,企图蒙混过关,然而祭祀还是失败了。

倒是萨曼继承他的躯壳后,祭祀成功了,萨曼成了被承认的‘祭司’。

“呼。”风吹过,世界再一次静止下来。围着篝火的人仿佛烧过的烟灰,一点点散开,这个祭台连着密林,都在慢慢下沉。

它们一路沉进深海,渐渐的,海藻爬上岩石,岩石也腐朽了。

任逸飞褪去了人类的模样,变成了最真实的样子。

世界似乎过了很久,一千年,或者一万年。海底开裂,透出两点红,红得如同岩浆翻滚,冒出的黑雾是地狱再临的征兆。

海底深处有什么于沉睡中苏醒。

不过这双地狱火焰一般的眼睛一会儿又重新闭上了。它在等待真正应该苏醒的时机。等到那时,世界或许会完全陷入疯狂和杀戮中。

任逸飞悬在海中,他看着那一座山,上面的眼睛闭上了,似乎也正在睡梦中。

祭祀的这个部族早就灭绝了几千年,被古滇人灭掉的,然而它的祭祀方式却在现代被人以另一种形式复原了。

是它的指引?

它可梦中与人相见,亦可影响和改变人类的灵魂,副社长是受了这样的梦境暗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