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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难入瓮(71)+番外

“我都已经好全了,老虎都能打死几只,偏是你,好像比大夫还厉害,硬是说我没好。”晴初挥挥自己的小臂膀,娇横了他一眼。

而就是这么轻轻的一个娇气埋怨的举动,看在他眼里,便已是风情万种,天下任何妩媚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了。他收回手,轻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会留下病根吗。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再将养几日也不是什么大事。好了,既你醒了,我就唤他们传膳了……”

“好……”自他们两人关系缓和以后,他只要一得空就回来与她用膳,就是怕她一个人待在府里闷了乏了,总是变着法子来讨好她。

君平岳让她在歇一会,便亲自出去吩咐了,他见她面色红润了许多,特意想去让厨子多做些开胃的吃食,让她好好补一补。

不过他走得急,从袖子里掉出一个东西,晴初眼尖的发现了,想喊他,可他的人早已走了出去,于是她就起身下床,走去把它捡起来。

她将它细细的看了下,是一个缎绣的荷包,上面绣着的雪天中的一剪寒梅,风骨铮铮,极有神韵。可是,这会子她却是越看越觉着它很眼熟,再仔细看看针法和绣样,才忆起,这不就是她在明绣楼绣的荷包?怎么会在他那里?

晴初陷入了深深的思量里,拿着荷包的手,松了紧,紧了松,似是,有很多事想通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君平岳走了进来,边说道,“一会就好了,且等等。我在宫里得了一个方子,叫他们做了些滋补的药膳,你待会要多吃一些,都是对身子有益的。”可说可半天,竟发现她没在听,只是怔忡着出神,好像有心事,遂紧张的问,“你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这样?是不舒服么?他满眼担心的看着她,却不知自己能怎么做。

“这个……是你方才掉地上的……”晴初带些空寂的声音缓缓的传来,然后把手里的荷包递到了他面前。

君平岳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荷包。他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困窘,于是快速的把它接过手来。见她一脸了然的看着自己,好像也猜出了几分,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个,我看着绣得不错,才放在身上的。”他偏过头,不再看她,避开这一时的尴尬。其实,他几乎将她的绣品都寻了回来,没让她知道而已。

“其实我绣得并不是很好。”晴初谦虚中带些苦涩的说道,不止他不知怎么面对她,而她,也同样的不懂得怎么回应。

“明绣楼本来就是皇家准予的官家织造,出的绣品自然是好的,何必妄自菲薄?”君平岳试图解开这个僵局,而后心念一转,又说道,“只是,这梅花虽有傲骨,还是不及幽兰的清雅,你……得空时,就给我绣个兰花面的吧……”

“兰花?”晴初喃喃重复着,娇脸倏变,顿时难看了几分,有些哑然的瞅着她,清亮的大眼里透着惊慌。

君平岳以为她这副表情是不愿意,于是巧妙的说道,“罢了,反正这原不过是身外物,用什么样的都行。”他说得不错,身为一个皇子,他想要什么样的绣品没有?其实,他只是想要一个她亲手绣给他的信物而已,荷包香囊,是有情人的见证。

晴初愣愣的看了他许久,见他眼底里浓浓的失望,似也不忍,于是说道,“等我寻了合适的缎子,再给你绣一个吧。”

君平岳听了她的话,心一喜,双手攫住她的肩头,泛出迷人的笑意,点着头,“嗯,慢慢来,如今你的身子最是要紧。”这,是表示她要回应他的意思了吗?

晴初也抿唇颔首,可她脸上的表情,却让人看不出是苦是甜。

兰花,也是在远在天涯的某个人心中的最爱啊。

章节74

吃过晚膳以后,君平岳并未多作逗留,而是转而到了东侧的暖阁里阅看各地传来的文书公函。其实,他何尝不想留下与她一起,对月邀饮也好,琴瑟和鸣也罢。可是,他怕这难得的和睦又被自己的急进给搅和了,一切都急不得。她现下能与自己谈笑,有事也会找自己商量,已经是大好了。

晴初独自留在房里,却也是对着忽闪忽明的烛火愣愣出神,现在的状况似乎越来越脱开她的预料了。她或许想过千百种的后果,也备有无数的应对之策,却忘了,自己也是有感情的人,那莫名的情愫,就像缠绕心间的藤萝,蜿蜒不息,待发现时,已经生了根发了芽,要拔出,谈何容易,她从来都不是圣人。

她忽而有些恼那个带给她烦恼的人,于是挥开脑中时隐时现的人影,吹了烛火,带着莫名的怒气睡下了。

也许她本来就心事重重,是以睡得不是很沉,半夜的时候听闻外面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很不寻常。她神色一敛,镇定的起身,披上了外袍,然后取下一直挂在床边的佩剑,紧紧的握在手上。

这时,门蓦地敞开了。她机敏的辩声听位,宝剑出鞘,对着来人就是当头一劈,剑气犀利,功力可见一斑。不过那人也不弱,快速的用双指捻紧剑尖,沉稳的声音在黑暗中悠悠传来,“是我。”

晴初松了口气,这才缓缓的把剑放下来,不过转念又想,这打斗才开始,他就来得这般快,难道他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君平岳快步走近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紧张的问道,“你,有没有事?”

漆黑中,晴初只能看见他黑亮的瞳眸,怔怔的僵住身子,感受着被他包覆的小手上传来的阵阵温热,过了一会才喃喃的说道,“我,我没事。外头是怎么了?”

君平岳见她毫发无伤,也暗暗的放了心,继而冷笑道,“没什么,你别担心,不过是些不自量力的狂徒来滋事捣乱,我能应付的。你没事就好,记住千万别出去,刀剑无眼,我怕伤了你,好好的在屋里待着,我先到外头去看看。”

见他转身要走,晴初就急急的拉着他,让他有些讶异。晴初本想反驳他自己也可以帮忙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有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关心,“你小心些。”

“嗯,我知道了。”那一刻君平岳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愉悦,竟已不把外头的骚乱放在眼里。

刀光剑影,厮杀声铺天盖地而来,来人起码有二三十人,皆是蒙面黑衣,武功甚高。不过,因为这里是皇子皇妃住的院落,布防森严,他们一时间也难以冲破藩篱,双方一直僵持不下。

领头的黑衣人功夫十分厉害,与君平岳过招亦是打成平手,不过他的目标似乎不是他,于是向其他的人使了眼色,几个人转而一起围攻君平岳,然后他则趁机想潜入内室。

君平岳本就担心晴初的安危,无时无刻都在注意着后方的情况,于是就分了心,竟被砍了一剑,却也不管不顾鲜血直流的伤口,疾掠而过,往那黑衣人冲去,互相厮打起来,硬是不让他靠近晴初一步。他们两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一时难分高下。不过,因刘荆刘恒在第一时间传信给王府的护军,等援军到达时,两方势力已很悬殊。

那黑衣人觉得时机不对,也就放弃了原本的目的,趁着人多混杂,掷了一个烟雾弹,和几个负伤的手下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君平岳双眼犀利的盯着他们逃匿的方向,绽射出摄人的光芒,肃杀之气遍布周遭,就连手臂上鲜血直留也不浑然不觉。

见手下要追上去,他只低声吩咐了句,“穷寇莫追,搜他们的身,看看有无线索。”

“可是……”刘荆有些不明主子的意图,夜袭王府是重罪,为什么不追?

“嗯?”君平岳微眯起眼,不悦的盯着他看。

“是,属下遵命。”刘荆点头,然后见到他手上的剑上,惊喊道,“殿下,你的伤……我即刻去传御医来!”

“不用了,我自会处理。你去搜他们的身,有什么发现即刻告知我,还有,吩咐下去,加强周围的防护,千万不可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让人以为我堂堂王府是个可自出自入的地方!”

“是!”刘荆两兄弟立即领命而去,今日一事,他们有不可懈怠的责任,于是一直绷着神经,不敢再有差池。

这期间,晴初一直都紧贴在门边,本想着如果有需要,可以帮上一帮,不过如今看来,王府的人保护周到,根本不需要她出马。直到听见打斗声停止了,她才慢慢的从门后走出园子来。

才刚一现身,就从昏暗的月光下见他受了伤,捂着伤口的手已经爬满了狰狞的血痕,她掩不住眼底的惊讶,快步的走过去,出声问,“怎么受伤了?”

君平岳敛去心思,勉强的扬起笑意说,“不碍事的,不过是被剑刮了一下,你别担心。”

“都流那么多的血,怎么会没事?来,你先进房里坐下,我替你包扎一下。”她推着他进屋里,然后朝另一头早被夜袭惊得魂飞魄散的丫鬟说道,“青儿,你快去取个药箱来!”

惊魂未定的青儿得了吩咐,愣了下,也知马虎不得,回道,“是,夫人。”

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昏黄的烛火在飘忽的跃动,照出两人似同非同的心思。

君平岳怔怔的看着与他近在咫尺的晴初,心里涌上一股暖意。此刻,她正低着头,专心致志的为她清洗伤口,见她包扎的手法很是娴熟,于是问,“看你的样子,似乎还学过一些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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