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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难入瓮(24)+番外

“诶,不关你们的事情,这些达官贵人想的事我们怎么料得到,躲也躲不过。这边的风景不错,就当是来游湖了!对了,东西都买好了吗?”谢晴初随意的摆摆手,不在意他们的失误。

“嗯,都好了。小姐你别说,蝶衣要的东西啊,长长的一大张纸,真是服了她!”无岚把手上拿的东西给晴初看看,再努努嘴叫她看看蝶舞和云非手上的几大盒子。

这时蝶舞和云非也发现自己的主子,于是同样的快步走上前来。

“她们不能跟来,这些迁就一下也无妨。来,我帮你们拿一些吧!”晴初伸手就想帮他们减轻负担。

三个人动作一致的退后,不让她靠近一步,异口同声的说,“你的手才好,别折腾了!”笑话,小姐是他们的主心骨,心肝宝儿,哪里舍得让她劳累?

晴初讪笑,把手收回来,这些人的固执,她已经明了。

于是主仆几人就开开心心的走回驿馆,准备明日启程回国。今日遭人拦截一事,早抛诸脑后。

“他们走了?”楚惊云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开朗,而是沉稳冷然,连表情都是淡漠非常。

“禀告王爷,都离开了。”他的随身护卫答道。

“那好,我吩咐下去的事要好好办,不能出一丝差错,明白么?”不容忽视的威严由话语中流泻出来,让人暗自慑服。

“属下领命!”护卫抱拳接受命令。

“嗯,那就下去吧!”他淡淡的道,眼神一直凝视着杯中香醇的酒,可酒中浮现的是那不做作的笑颜。

后会有期?的确如此,本王期待着呢!

启程受阻

由于和议的公文事关重大,不能受耽误,而谢晴初本人的行进速度又十分的缓慢,所以,这出使的队伍依旧和原来一样,分两批启程回凤羽。

直到马车颠簸颠簸的出了金汴城,谢晴初才确确实实的松了一口气,若重生般自由自在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个南陵,实在不是她待的地方。她先下整个人懒散的靠在马车的软垫上,吃着红豆桂花糕,心情是说不出的好。刚刚的阴霾很快就一扫而空了。

话说刚刚南陵五殿下君平岳亲自来送行时,那瞅着她的眼神冷得如坠冰窖,依旧是绛紫色,依旧冷漠,不是微笑的称呼‘你’的那个他,也不是御花园中那昙花一现的温柔,反正给她的感觉是,这个人恐怕是没有感情的。

不过还好,这一幕发生在送行时,就意味着自己不用再面对他了。所以她很有风度笑得很灿烂的跟他道别,心里暗掩喜色,然后潇洒离去,不用担心再被算计什么,更没兴趣做和亲姑娘与个冰块结亲。她回去一定要好好的答谢小七,没他的旨意,怕自己就成了可怜的和番姑娘!

想想看,每天都想着怎么跟人家周旋的日子简直是在炼狱中折磨。非但没有成为当权者的喜悦,更多的是窒息的感觉。他们都说她是一只猫,一只慵懒状似无害的猫,却有着锋利无比的猫爪子,她对此说法都是一笑而过,不予置评,如果让她平平安安的为官直到二十一,莫说她像猫,要说她像妖也无不可。

回程的路上路过一小镇,中秋刚过,若在凤羽,早已是北风飒飒,落叶萧萧了,可在南陵还是一片绿意盎然,稻穗澄黄,风光无限好。波光潋滟的小湖,开得遍地灿烂的野花,嬉笑打骂的浣衣女,辛勤劳作的务农人,这农家欢乐,比尘世间的喧嚣更吸引人的目光。

这次不用赶路,为了迁就着被勒令不准骑马却又会晕车的谢晴初,所以他们的马车走的很慢很慢,路过这个民风淳朴的地方时,已经是日正当空了。

谢晴初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而蝶舞和无岚则为了省事,只作随侍丫鬟的装束,反正过了浚河就到云城了,而交换文书也不过是片刻的事情,只要进入了凤羽境内就万事大吉,所以这短短的路程也无需太顾忌什么。

他们就近找了一个茶寮稍作歇息,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坐下。在这个小乡小店里,如此一群人自然是瞩目的,掌柜的战战兢兢的前来询问要些什么吃食,那似乎碰一下就要倒地的惊恐,简直把他们当做是洪水猛兽似的,这似乎有点过了。

“店家莫怕,我们不过是歇息一会就走,给我们上几碗清茶就可以了。”云非笑着说,果然,他那童叟无害的笑容让店主的戒心放下不少,不过,最重要的是他给了他一锭亮澄澄的银子。

“云非啊,你小姐我的俸禄可只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够你这么花的……”谢晴初嘴上这般说,可那漫开的笑容却告诉大家其实她根本不在意。

“没关系,小姐可以从我的月银里扣除。”云非的笑容更大了,丝毫没有被主子吓到。

“原来做护卫的月银有这么多啊?早知道我也来当当,总比上朝好玩。不过……”她微笑自若,暧昧的看看他,又瞅瞅坐在身边的蝶舞,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我可舍不得,要不然到时你说礼金不够,不娶我们蝶舞怎么办?你说是不是啊,无岚?”

“小姐!”

“小姐!”

云非和蝶舞两个人一同大喊,脸上像染了彩霞般晕红晕红的,怕是害羞了。坐在其他桌子的侍卫闻言,也齐声大笑,这云非和蝶舞两情相悦,在太尉府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本来她早想为他们办喜事的了,却接到这么个圣旨,云非是非跟她不可,所以也只好也带上蝶舞,还顺便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看来效用很显而易见的,她那天还看见他们两个在驿馆的一个花园里头含情脉脉的谈话呢。

两个人都腼腆的撇开眼,就是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视。让谢晴初笑得更开怀,十足的无良主人,一肚子逗人的坏水,以逗弄下属为乐。大伙儿在说说笑笑间,也很快就忘记了赶路的辛劳。

不过戏文里也有唱,平静里总是带点不平静,有美人的地方就总有一两个不识时务的恶霸在扰乱气氛,可却没擦亮眼睛看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美人。

“哟,这么个标致的丫头……”话还没说完,“哎呀”一声,骨头移位的声音,这个蟑眉鼠目的男人的手还没有碰到无岚的分毫,就已经被无情的截住,若手骨未断,证明了无岚还手下留情了。谢晴初身边的四个丫头,就数无岚最冷情,年纪比晴初小,却比她还要淡然冷漠,这些没长眼的想调戏她,等下辈子吧!

不过那人也发作不了,因为云非的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那群窝囊的手下根本不敢靠前,只是恶声恶气的喊着,“你们没长眼?不知道我们公子是谁?胆敢如此无礼,就、就不怕我们去告状?”

云非闻言,手上那剑又微微靠近一些,依稀抹出了血痕,摆明了立场。那个男人有点慌了,没想到遇上了不怕他的主,平常看到这些公子哥儿丫鬟小姐什么的,都是怕死怕惹事的,怎么今儿个就反了,于是怕死的他低声哀求道,“大侠饶命,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冒犯了这个姑娘,请大侠网开一面,手下留情啊!”

谢晴初闻言,无奈的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看好戏的模样,根本没想插手管。她的属下有足够的智慧和充分的自由去处理这些事情。环顾一下周围,众多或在座或路过的人都同他一般在看热闹,没有人敢上前抱打不平,由此看出,这个恶霸的名声不太好,端且看他有什么本事。

“无岚,你怎么说?”云非没有理会他们那帮喽啰,只是偏过头看着一脸怒容的无岚,询问她的意思。

无岚看看自己的主子怕是懒得理,任着自己的意思处置,而现在他们又身处南陵,总归不要惹太多的麻烦才是,所以不得已,硬着嗓子道,“他给我道个歉就算了吧!”

谢晴初挑眉,示意她不用顾着自己,无岚摆摆手表示明白。

于是那人就不甘不愿的低头认了错,然后忿忿的率众离去。等人走远了,茶寮内外掌声不断,似乎这么个做法很是解气,不过,好心的店主凑过来,小声的提醒着,“几位客官怕不是本地人吧?那位可是县太爷的独子,为人霸道,你们还是早早上路的好。”店家以为他们是一般的游山玩水的公子小姐,所以好言相劝。

不过,也轮不到谢晴初他们一走了之,因为,那个人很快就带了一帮衙差来到了茶寮,看来是要兴师问罪的了。贼喊抓贼,明明自己轻薄良家女子在先,放他一马,竟还敢反咬一口,真是无法无天,不过是仗着有个做官的爹而已。谢晴初不禁想,君平岳,这难道就是你的铁血政策下的父母官么?

谢晴初依旧是安然地坐在刚才的位子,文思未动,而她周围的人都严阵以待,就怕刀剑无眼伤到了矜贵的主子。

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下,僵持了许久,很快就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甫进门就大喊着,“是谁目无王法,敢与官府作对?”看身形就是脑满肠肥的贪官,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缝。

云非等人并没有被他吓到,只是扬眉低问,“你就是这里的父母官?纵容手下的人欺行霸市,调戏良民,还敢恶人先告状?”

这时谢晴初拍拍粘了点心碎末的手,才慢悠悠的站起来,轻柔的踱至他们中间,上下打量了这个县官,然后笑兮兮的从袖中掏出一份公函递给他,然后静观其变。那县太爷接过一看,脸上青白交错,手颤巍巍的抖个不停,腿根子一下软了,徒然倒地,仿佛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连声高呼,“小的不知是谢使节大驾,多有冒犯,请多包涵。”他伏地求饶,哪里还有半分嚣张的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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