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B。”张河开口说道。
季雨伸手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金丝眼睛架道：“可以说一下原因吗？”
瞬间，张河的脸色煞白，他根本不会这道题，怎么解释选这个答案的原因啊。
季雨看着张河久久不回答，眉头不由微微皱起，然后道：“这道题虽然有难度，但是对你来说应该非常简单呀。”
张河闻言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比起季雨骂自己，季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更让他难受。
仿佛他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然后遭受他们的嘲笑。
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是几秒钟，或许是十分钟，张河听见季雨道：“你坐下吧。”
张河坐了下来，接下来的课他也没有心思听了。
因为A班都是学霸的缘故，一张卷子，季雨在下课之前就讲完了，然后他就抱着收上来的试卷离开了教室。
下课后，张河的同桌看向他道：“你刚才上课的时候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我不知道！”张河烦躁地捶了一下桌子。
同桌神色有些讪讪，他不过关心一下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
不过现在快高考了，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同桌立刻转过了头背起了英语单词来，没闲心思关心张河。
教师办公室里，办公室里的老师看着季雨走进来都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呼，有人还笑着道：“季老师现在还没有对象，要不要我把我侄女介绍给你，在美国读博，长得也漂亮，般配。”
季雨笑了笑就拒绝了，然后他带着张河的试卷找到了A班班主任。
“周老师。”季雨开口喊道。
“小季，什么事啊？”教数学的周老师露出了笑眯眯的模样。
“你看看班上学生的试卷。”说完，季雨就将试卷递到了周老师的面前。
周老师眯着眼睛一看，被这满卷的红叉吓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周老师面露惊恐道，“我记得这个学生的语文成绩不错啊。”
“嗯。”季雨点头，“我觉得他应该是考前心理压力过大才变成这样的，您要不要联系联系他的父母让他们帮学生缓解一下心理压力。”
“好。”周老师点了点头道，“一会儿我就跟他父母说。”
作为执教多年的老老师，周老师面对这些情况显然很有经验，心里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计划。
季雨看着周老师答应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他可是知道张河的父母对张河的成绩非常看重，如果张河的成绩有丝毫下滑就对他非打即骂，要是让他们知道张河语文试卷答案全错，怕是要把张河往死里打。
不过，他人的死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季雨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想道。
张河觉得自己在学校里度过了异常糟糕的一天，等他回到家刚打开门，接着他就被他的父母扇了一耳光。
“我们拼死拼活让你读海城最好的高中，就是让你上课考试乱写的？”
“还什么考前焦虑，我看赚不到钱最焦虑。”
接下来，等待张河的便是一场漫长的殴打。
打完之后，张河父母教育道：“要是考不上好大学，这书也别读了，跟着我们搬货。”
张河沉默不语地走进自己的房间，而他爸看着他的背影骂道：“废物！”
第二天一大早，海城的一诊正是开考，谢非然在程原的监督下穿着厚厚的衣服戴上羊绒围巾穿上雪地靴这才走进了校园。
照例是去找班主任拿考号然后去考室等待考试。
开考前还有很多学生带着书和资料在看，而谢非然已经开始看着窗外的雪花发呆了。
开始考试后，谢非然下笔如有神，在季雨孜孜不倦地教导下，他的语文显然有了质的飞跃。
而在另一边，和谢非然的轻松形成对比的是张河的痛苦。
他的身上还有伤，笔都拿不稳，看着面前的试卷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得可怕，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写。
直到离考试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张河才稀里糊涂地写了几个选择题然后交上了试卷。
当考官收卷时经过他的时候不由对他露出惊讶的目光，语文试卷只做了选择题，他还是第一次在海城一中见。
接下来的考试中，张河还是被语文考试的失利影响到了，数学接连犯低级错误，英语没有听清听力，文综选择题没有看清题干意思。
总之，在考完一诊后，张河觉得自己完了。
三天后，海城一诊出分。
谢非然考了672分，而张河居然考了五百分不到。
当张河看见成绩的那一瞬间就绷不住了，他神态疯狂地道：“作弊，一定是作弊！哪有人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能提升84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