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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他每天逼我爹造反(10)

作者: 三查三查3cha 阅读记录

同月,元沚带着南昭逛园子、看雪景,一失手便将南昭推进了冰湖里,南昭大病一月。

期间,元沚派人在偏殿里放了几十个炭炉意图用煤烟熏死南昭未果,后又想了奇招,先给南昭下了药,又命十几个美婢身穿薄衣在南昭屋里跳舞,南昭为保名节,一头撞了柱子,鲜血直流。

……

呜呼哀哉!罄竹难书!

宫里宫外无人不对这位小皇帝的恶行闻风丧胆;也无人不对南府小公子深深同情。

还有些人将南昭描述成小皇帝豢养的男宠,编排了好些话本子,什么刺激写什么,风靡大盛国。

于是,坊间有些地下赌坊,悄悄开盘下注,就赌左相能忍多久,何时造反。

可那左相就像耳聋了、眼瞎了,对每日都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亲儿子不闻不问。

左右二相对于元沚这位被当做提线木偶的小皇帝,也是随他自在,让其野生生长,活成了市井流氓。

一晃好多年。

元安七年,上元节的这一天,快到傍晚时分,元沚又悄悄地带着南昭溜出了宫门。

熙熙攘攘走在拥挤热闹的长街上,看着流光华彩、灯火熠熠。

七年,元沚都比长他两岁的南昭高出了半个脑袋。南昭看着元沚身穿着绸缎白的衣袍,衬着月光甚为贵气典雅,更如同当年二人初见时那惊鸿一照的模样,眉眼间也多了几分英气。只要元沚站着不动,便像天神下凡。

只是……南昭有时候也会悔恨自己当初痴傻了才会觉得当初穿水衣、唱小曲的元沚是坠入人间的惊鸿仙子。

“南昭,快看!那边有西域来的杂耍!果真比宫里那几个没了根的东西耍得有趣。”

元沚兴奋地扯着南昭的袖子奔在上街上,“还有那边!那边是焰火!他姥姥的,这么好看的样式,爷竟然都没见过!明日便召内务官将这些炮仗都给爷搬回去,放它个三天三夜。”

南昭悄悄地察着元沚眉飞色舞、荒诞无稽的神色,也佯装开心了起来。毕竟今日,难得的轻松!

这些年他忍辱负重,夹杂在左右二相和皇帝之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元沚与他,是朝夕相处的君臣,也是随时侍奉的伴读。既亲近,也疏远。

世人皆道元沚性情乖张、不务朝政,甚至连大印都被牢牢地控制在左右二相手中,完全就是一个摆设、一个傀儡。但是南昭心中清楚得很,元沚就是一匹蓄势待发的狼。

而如今,随着元沚的长大,南昭也愈发看不懂他的心思。

再过半载,元沚便要及冠,依着国法,大印是要重新交于皇帝手中。

只是,左右二相明争暗斗许多载,这大印已经不单单权力的象征,更是牢牢压在两个家族头上的枷锁,谁都逃不掉,最终必定是你死我活。

就像当年元沚与南昭的赌局,最终也必定会决出输赢。

看着南昭想得出神,元沚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戏道:“南昭?想什么呢?南昭?”

“回陛下,臣无事。”

元沚顿时拉下了脸,“又来了,说了多少回了,既出了宫便称元公子。整天‘臣不敢’‘臣万死’的,真是无趣的很,愣愣的榆木脑袋。行了,爷乏了,找个戏楼去听戏文。”

“是!”南昭应声,紧跟在元沚身后,来到了京都的最繁华的大戏楼里。

掌柜的替二人在楼上寻了一处安静的雅座,添了茶水瓜果,便悄悄地离开了。

元沚伸手推开了内窗,楼下正对的便是戏台,极好的视野,好不热闹。

台上的戏伶咿咿呀呀拉着长音,台下的看客此起彼伏扔着赏钱。

戏中有人,人中有戏。

刚巧隔壁间的几人也在三言两语的讨论着戏文,三字两字地飘进元沚的耳朵里。

元沚斜靠在金丝楠木的弯椅里,绕有兴趣的听着。

“哥几个,今日唱得这一出可是近日来最红火的长生殿?”

“是也是也,帝王家的儿女情长罢了。”

“儿女情长?自古帝王多薄情啊,哪里有什么长情?”

“那可未必呀。”

“如何说得?”

“难道你们忘了先帝和陈贵妃?”

“陈贵妃?你说的可是天家的母妃?”

“正是啊,红颜薄命啊!贵妃娘娘生下天家没几年便撒手人寰,元和帝悲痛欲绝,从此懒理朝政,郁郁而终。独留孤子被左右二相裹挟,这才导致如今两位重臣分庭抗礼的局面啊。”

“这究竟是帝王痴情,还是红颜祸水呀!”

“哼!要说这痴情和祸水,现如今的天家和身边那一位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说的可是左相家那个二公子?”

“是也是也!整日侍候在天家的朝阳殿内,朝夕相处,若不是那样的关系,他一个被押在宫里的质子能苟活到如今?还不得被天家折磨的没人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