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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庭孤儿(38)+番外

作者: 狂收 阅读记录

长离剑,正是虞砚池日前折废,也是贺垣弋藏了月余没有还的那把剑。

她为什么要断那把剑?

“虞姑娘不是被秦王赶出常延宫的。我们的线人从昭仁殿的灵官口中打探到,在殿下到天南的前一天,虞姑娘被揭举与荡州知府勾结,参与了冥府屠城案,辅政的大臣姑洗将虞姑娘秘密暂扣于五军狱,至于后来为什么会碰到殿下……卑职以为,是虞姑娘叛离了常延宫,逃了出来。”

“还有一事要禀告殿下,方才传来消息,疏文馆子弟被怨灵残害在伏烟河畔,那正是天南的入城必经之路……”

贺垣弋听到这里,没心思地问了一句,“谁死了?”

夷则回道:“全死了。”

……

“还好找到你了。”贺垣弋望着窗棂外的游星,“可差点没把我吓坏。”

“虞砚池,你哥要是知道这事,得来好好感谢我。”

“算了,你们虞家人都是缺心眼的……”

“我说,这回跟我回去,你听话一点成不成?”

“我不会害你的。”

……

贺垣弋一通自语,不防虞砚池竟然听见了,他听到声,骤然偏头,看向虞砚池,“什么?”

虞砚池眼还半拢着,她小声说:“好……”

贺垣弋反应了半晌,“认真的?”

贺垣弋的心软了一点,可他听了虞砚池这句反倒深有怀疑,他带着复杂,很不留情地直言,“嘴上说好,骗了我几回,你数了没有?”

“我……”虞砚池的头发越过眉骨挡住了一些视线,她看着昏暗中的贺垣弋,“我知道……”

贺垣弋战栗了一下,他意识到之后急忙避开了些,“什么意思?”

虞砚池问:“那小孩呢?”

贺垣弋说:“王犊带着,先操心你自己吧,晕个船像是见了水怪。”

虞砚池把手抽出来,从衣服里解下了一条红绳,红绳下系着一块南阳白玉,虞砚池把它递给了贺垣弋,“不知道值不值钱,抵着用吧。我就这一点东西了。”

“给我这个干嘛?”贺垣弋当下就火了,“我稀罕这点东西?”

虞砚池对贺垣弋的愠然无动于衷,她没再看贺垣弋,只是把目光放向漆黑的午夜深处,良久,说了句,“抱歉,麻烦你了。”

贺垣弋还什么都来不及反应,黑夜深处的湖面就起了动静,伏烟河凌晨更寒气凌人,这寒气卷着风靠近,船身突然一阵晃荡,贺垣弋当下起身,什么东西就闯了进来。

操。

他的嘴是开了金光,这还真他妈有水怪!

船舱的灯在剧烈地摇,流烛淌了一地红,贺垣弋把窜进来的黑影踹了出去,隔壁船的王犊搓着眼睛出来,还没清醒,就被一阵力砸醒了。

王犊捂着胸口,“殿下,怎么了……”

一时间周遭的船起了骚动,涛声不断,黑影蔽日罩住行舟,犹如自江底浮缠上来的阴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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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砚池再睁眼的时候已经不在船上了。

屋子陈设简单,周遭没有浪声也没有打杀,她换了干净的里衣,侧个身,就是贺垣弋。

这场景不一样,虞砚池有种做了数年的梦的错觉,她动了一动,贺垣弋就握了她的手,顺势抱住了她,他用额头抵着虞砚池的额头,声音很低沉,“好像不烫了……”

虞砚池半昏沉,“什么?”

贺垣弋心里陷进去了一块,“淋了个雨,就发了一天的烧,虞砚池,就你现在这样,还说要走……”他睁眼,直望向虞砚池的眼底,“你好狠。”

他的言语不友善,语气全是责怪,但是他的眼神却很温柔,把虞砚池完全裹挟住。

“我……”

栖云山的永夜仿佛消失了,日光照进来,虞砚池用目光描摹着贺垣弋的模样,想起梦中出事之后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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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船还是翻了,是宫及羽的追杀。虞砚池被捞上来时贺垣弋气坏了,他一面抱着她走,一面一直在讲脏话。

贺垣弋生气,还要照顾她,因为虞砚池的长灵受了重伤。

她醒过来后交待了自己的伤。

“数月前,我杀了三个南境州官。那三个州官为虎作伥,他们在四方广招流民,这之中小孩居多,他们要这些人的精气血肉,炼制血灵,用以镇压南境此番作乱的恶鬼。”虞砚池半靠在床沿,“我杀他们,奉的是宫及羽之命……”

“宫及羽?”彼时贺垣弋愕然,“那你的伤……”

虞砚池面无表情,“也是宫及羽。”

虞砚池奉的是宫及羽之命,姑洗奉的是宫及羽之命,而州官奉的亦是宫及羽之命。

她杀了州官之后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那些要拿她项上人头的刺客都是八品以上的高手,还善用毒,虞砚池当时是中了毒,才会不敌,被贺垣弋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