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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牙(262)

傅莘唯裙子早已套上脖子,匆忙将裙子往下拉。

腰脊中间那片刺青彻底被盖住。

她说:“钟轩泽,我告诉你你别蹬鼻子上脸,我翘课来车上跟你做这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就听钟轩泽回:“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听起来好声好气,话里的每个字却都不可商量。

“这是你拜托我做那件事的交换,你说过的,一个月犒劳我五次。”

傅莘唯像被抓住把柄,大概是理亏,一下哑炮,又嘴硬回:“这个月又还没到月底,你急什么!”

她已经穿好衣服,怕被人看到,腾出手去关车窗。

车窗升起,彻底关上。

程弥占据有利位置,躲都不用躲,钟轩泽跟傅莘唯根本没发现她。

她没出去正面对碰,就算她现在冲过去质问傅莘唯,也问不出什么。

不多时车灯亮起,钟轩泽跟傅莘唯没久留,驶离这片寂静。

而他们走后不久,司庭衍就来了。

程弥上车后,手机递给司庭衍:“我去美国喝酒那个晚上,给我上酒的服务生手腕上有个纹身。”

屏幕上是放大的刺青图案,司庭衍接过她手机。

程弥说:“是这个纹身,二十五根弦,首端跟尾端分别有一个长岳山,三个短岳山,是一把瑟。”

司庭衍看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拍来的照片:“怎么拍到的。”

程弥说:“这是傅莘唯后背上的刺青,刚刚他们车停这儿了,我拍到的。”

她又伸手,指尖在屏幕的刺青上点了点:“当时给我上酒的是个男服务生,这么特殊的纹身图案一模一样,傅莘唯跟他应该认识。”

程弥说完这些,司庭衍还是平常那副冷静,盯着屏幕刺青图案几秒后,他将手机递还给程弥:“嗯。”

没深入这个话题。

程弥正觉不对劲,想说什么,看见司庭衍肤色透着比平时更容易破碎的苍白。

最近司庭衍很忙,团队心脏手术机器人项目在紧张阶段,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大多数时间在忙工作上的事。

正常人超负荷工作都难以支撑,更不用说司庭衍动过心脏病手术,但他看起来格外习以为常。

程弥问:“不舒服?”

“没有。”

司庭衍将一旁带的一小块蛋糕递给程弥。

程弥接过:“给我垫肚子的?”

估计一直记着她今晚还没吃饭。

司庭衍问她:“今晚想吃什么。”

程弥想了想,说了个餐厅。

司庭衍启动车子,带她离开学校。

——

吃完饭司庭衍送程弥回家。

司庭衍公司还有事,送程弥回家后又离开。

偌大的房子空荡无聊,程弥没闲着,明天有节必修课有考试,她在司庭衍书房里翻看了会书。

一个小时过去,她过完一遍书,伸手拿过旁边的另一本课本。

程弥眼睛还停在书页上,没怎么去注意手上动作。

她把书拖过来,一个不小心,桌上司庭衍的文件被她带翻在地。

文件资料瞬间哗啦掉一地。

程弥眼睛从课本抬起,看着满地狼藉,她转了下转椅,从椅子上起身,蹲身去收拾。

有几页纸从文件夹里飞了出来,飘散四处。

程弥将文件归拿到手里,伸手去捡飘落到椅边的纸张,指尖稍停顿了一下。

司庭衍大多数资料跟工作相关,但这张纸上的内容明显不是。

白纸夹杂在一堆晦涩难懂的术语里,文字浅显易懂,是一个女人的信息。

女人叫钟瑟,年纪跟司惠茹相仿,但已经去世。

程弥将文件都归拿到手里,起身坐进转椅,将文件随手放到面前桌上。

下一秒,她视线触及纸上某行字。

钟瑟儿子。

钟轩泽。

程弥攥着文件的手突然一顿。

不是她神经过分敏感,而是当钟瑟跟钟轩泽这两个名字一起出现的那一瞬,她脑内某些零散的线索惊诧地在乍然间黏连到一起。

男服务生手腕内侧的“瑟”纹身,傅莘唯后背上的“瑟”纹身。

钟轩泽的母亲叫钟瑟,傅莘唯跟钟轩泽是情人。

瑟纹身的含义,是代表钟轩泽的母亲?当年给她下药的男服务生就是钟轩泽?

结论有点震惊地浮现在程弥脑海。

但她没潦草定论,她跟钟轩泽一起拍过戏,不曾记得他手腕上有刺青。

她放下手里的纸,伸手捞过手机,上网搜钟轩泽的照片。

照片很多,但都没能直观看到手腕。

程弥转而搜他粉丝拍的一些图,点开没几张图,就找到一张钟轩泽跟粉丝打招呼的。

照片里男人笑容和煦,像春日暖阳。

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腕没有刺青,抬手的左手手腕也没有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