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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厂臣灵魂互换的那些年(11)+番外

作者: 话旧时 阅读记录

杨令虹悚然一惊。

她咽下差点冲出口的“恨”字,板着脸阻止道:

“不行。厂臣替我忍耐忍耐,想法子把今天的事圆过去,今后眼不见心不烦,晾着驸马就是了。兄长正用他家戍边呢,如今北方要塞不安稳,任何变故都不能有。”

“倘若为了个不知尊卑贵贱的兄弟,便尸位素餐,算什么良臣,不用也罢。”颜庄立刻反驳。

杨令虹列了一肚子的话要说。

可她望着颜庄关切的眼神,这些大道理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良久,她上前半步,握住颜庄双手,郑重道:“厂臣,你全当是为了我吧。”

她用着颜庄的手,攥住自己的手。

指掌间渗着几分凉意,冷汗津津。

原来自己的身子,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啊。杨令虹恍惚着想。

颜庄也望向二人交握的手。

他沉默片刻,终是答应下来:“殿下放心。”

第6章 认罚 你们认罚,我会当真的

杨令虹忽觉眼眶湿热。

她徐徐放开颜庄的手,绵言细语:“有了厂臣的保证,我便放心了。”

杨令虹说着话,不觉转头望向窗外。

春意融融,梨花飘香雪,芬芳落玉阶,枝头嫩绿衬着柔白,别有一番风味。

上回来这里时,还在盛开的桃花,已杳然无踪。

她十指猛地一收。

颜庄视线随之落于窗外。

他突兀地开了口:

“我虽居住在衙门里,却因得太妃、圣上盛宠,时常回宫。家中长辈病重,留在太妃身边将养,有时烦闷了回家,我便随之回去。殿下若见到太妃,称名即可,见到圣上,务必自称‘奴婢’,若不了解在宫中如何自处,便少说多做,或者回来问我。”

杨令虹唇角颤了颤。

颜庄继续道:“晚间休息时,桌案上点燃烛火,醒来后务必唤人。”

“嗯。”

他目光从梨花上转了回来,怡声下气:

“内使生来微贱,本与殿下是两样人,只如今已成这般形景,为性命计,还求殿下略收收傲骨。将如韩信而有胯/下蒲伏之辱,何况你我后辈之人。”

他是在安慰她。

杨令虹从不认为,自己可以和古时的名将相比。

也不认为素有权势的颜庄,与自己完全便是两样人。

她发出一声苦笑,半晌道:

“我都明白,一时半刻却张不开嘴。闻听厂臣性烈如火,既然与我互换,还要收束些性子,殴打驸马一次,尚能遮掩过去,多了怕就不成了。”

颜庄再次保证:“殿下尽管放心。”

他瞧着杨令虹转手上扳指,略作提点:“殿下不必紧张,男子行事不比女子端庄自持,平素抱臂也可,倒背双手也可,私下里坐卧尽管随意。”

杨令虹一愣,将转扳指转得发酸的手放下去,想了想,叮嘱道:

“我下降于驸马时,宫里老人只带了个宫女,唤作白月,近来因家事出府。当年我因腿伤,曾落入园中湖泊,是她舍命相救,至今与我情分非常。待她回来,厂臣务必替我厚待白月。”

颜庄凝眉:“殿下为何会受伤?”

还能为什么,不过因驸马罢了。

她千辛万苦将驸马救醒,谁知那畜生瞧见新婚妻子守在床前,一把将她推远。

她站立不稳栽倒在地,便摔伤了腿。

如果她只是借尸还魂,没有和颜庄互换,将驸马抓入大牢,或可报仇雪恨。

然而颜庄在她身子里精神抖擞,还打了人,小出了气外,无形中延后了她报仇的时间。

如今颜庄对驸马起了杀心,她才劝说过,怎能因此功亏一篑呢!

杨令虹低头不语。

颜庄等了一会儿,叹口气,道:“我明白了,必然会厚待白月,与她情同手足。”

杨令虹这才勉强笑了笑:“我进来时候不早了,也该带着下属们回衙门,厂臣成了我……便多加适应吧。”

她身子不好,还是个女子,几乎足不出户。颜庄成了她,又要在府中闷着,又要忍让驸马,还不知何等憋屈呢。

他对自身烦难甚少提及,反而处处关照着她。

杨令虹向他告辞,踩着男人的步伐往外走去。

下属在外头等着,见她出府,急忙迎上前来,问道:“厂臣,殿下和驸马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她乍看到这张今早刚认识的脸,心里顿时一咯噔。她竟然忘了问颜庄,他的下属们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

今天不能回头去问,那就明儿赶快再来一趟吧。

杨令虹攥拳抵在下唇处,咳了声:“没什么,小夫妻年纪轻,打打闹闹的,过会子就好了。是我大惊小怪,才劳师动众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