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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神子以后(32)+番外

可没有想到的是,几乎是他话音刚落,面前好似出现了个颇具压迫感的身影。

那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移动得同样悄无声息,就那么停在他身前,就像山林中的一道清风,树丛中的一根枯枝,好似没有生命力,只是恰到好处地存在。

陆形云知道是谁,但他只是抱着膝盖的手松开来耷拉在地上,甚至没有抬头,他没有想好该怎么打招呼,所以只是沉默。

可是下一刻,他就陷入了个有些冰凉却很快变得温暖的怀抱。

那份温暖尚且在能让他的身体也暖和起来不至于被灼伤的程度。

“别怕,从今往后都不用再怕,我回来了。”金天机缓缓蹲了下来,将陆形云轻轻揽入怀中,他把头埋进了对方颈窝,声音低哑得极尽好听,温柔得令人窒息,传入耳中能让人舒服得神魂为之一荡,头皮为之发麻。

这位神子就像长在人内心无法宣之于口的欲望上,他的容貌、声音、姿态,一颦一簇,一言一行,都恰好在讨喜的极限范畴,所以听他说话,哪怕内容不一定悦耳,但一定有个细节恰好戳中人喜爱的心窝。

若是已经得到后失去,那份巨大的空落感,足以让淡然如陆形云都控制不住情绪。

“殿下是在同情我吗,”陆形云笑着道,“其实并不需要的。”

“有些事,我能说出来,也就意味着已经无所谓了。”

金天机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出去一趟,他变强了,他可以触碰他看中的这个人。

这人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气息,皮肤也好似与众不同的柔韧,他的脸碰着对方的白皙秀颀,觉得自己好像个趁人之危的坏器。

“好了,我没事了,我快被勒到喘不过来气啦。”陆形云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明明他才是无措的那个,怎么突然画风一转,无措的反而是对方这位风光霁月的神子殿下呢。

他不想放。金天机发现自己并不是单纯的觉得他耐看,偶尔单纯的想要触碰这人,而是真正碰到这人以后,靠近都是隔靴搔痒。

眼下真的搂住对方,他发现自己很喜欢挨着他,好像很渴望挨着他。

就像一心向道之人会对本命灵器时时拂拭,爱不释手一般,灵器本身也是一样的很享受着被紧握。

而他比那些灵器同类们幸运的地方在于,他可以这么大面积地接触他看上的人,而他的不幸也在于,他有这么大面积的身体,都渴望去接触,却碍于人类的礼节,只能发乎情止乎礼。

这才抱了一下,两人就并肩坐着了,金天机时不时看向他的侧颜,倍感空虚。

陆形云道:“殿下有什么忌讳吗,可以说给我听一听吗?”

金天机不太愿意说。

但难处好像是存在的。陆形云试着道:“殿下告诉我,我会记住,下次再有人言行举止有所逾矩,我帮你对付。不过如果你实在不想说,那就不说,我以后也不会再问,可当你哪天想要倾述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

金天机喜欢他说话的节奏,能感受到那份真心实意,如果迟早会开口,那么现在说其实也一样。

他拧紧好看的眉,道:“我不喜欢听那些话,因为那些话就好像在提醒我,我的存在就是多余。”

陆形云轻轻地呼吸:“为什么会这样想?”

金天机道:“你可能不太明白,我可能也说不清楚。”

“说说看?”陆形云大概能理解那种状态。

金天机只是没办法把一切都说清楚,而能说出口的那一半,或许也因为方才陆形云的坦白,他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个好像不算什么:“我曾经很期待存在,可在我诞生之初,我听到过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很温柔地告诉我,我存在的意义,只为扼制一件神器,除此之外,我没有作用。”

“我对于天地无用,对世人无用,存在就只能造成破坏,永远找不到尊重我的伙伴。”

什么?

金天机道:“所以那个声音问我,我可能注定孤独,不被需要,直至消亡,就算这样,‘我’也还是要存在吗?”

陆形云听懂了,这个‘我’指的是自我意识本身:“这个声音是谁,是天道吗?”

“大道无形,来的是个人,那个人……”金天机轻飘飘地说,“我不太记得长相。”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去哪儿了?”陆形云按捺住愤怒。

“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他甚至对初生第一眼所见之人有孺慕之情,可对方却很温柔地拒绝了他,甚至用无缺的逻辑告诉他,你不止不被我需要,世人也都不需要你,甚至对大陆而言,你都是多余的。

“但那人也是从大陆的安定出发……”金天机破不了这个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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