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你开始恋爱(2)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小云程直到长大了才明白，其实爷爷根本听不懂小云程背的拗口的英文，也不会一字一句去找小云程笔下哪个字迹是歪斜匆忙的。

啊爷知道小云程想让啊爷轻松点，一样的啊爷也不想小云程为他受罪。所以总是要在小云程帮忙的时候打发小云程去看书去学习，拖延小云程的时间。

小云程小小的脑袋里从没有想过爷爷这么经年累月的摆摊售卖，会把膝盖的月牙板磨损严重，磨到几乎没有的稀薄一片，行走困难非常疼痛。

啊爷还是没有办法如他所说的等他把云程拉扯大之后，他就天天背着手拎着小水壶去公园和别的老头一起下棋。

而这样一个和善年迈的啊爷，在得病住院之后别说无人陪他下象棋，那护工居然因为照顾他老人家上厕所困难而不给水给老爷子喝。

周云程的心又怎会不痛。要不是小虎，那护工也不知道要这么苛待老爷子多久。

老爷子太和善只敢趁着那护工不在，偷偷喝上几口，盼着周云程早些到，让周云程扶着他上厕所，这才满足口渴之欲与正常排泄。

周云程一想到这个就气的不行。气啊爷心肠太好，又气自己没钱没办法给啊爷最好的照料、又气不想伤和罗妈的和气而不能发火……太多太多。

门被轻轻的打开，最靠近门口的那张病床上的小孩听到了动静，眼睛一亮撑开被子就坐了起来。周云程大惊，压着声音道：“动作怎么这么大？小心留置针，你这虎的。”

小孩将手背亮出来，是插着留置针的那只手。手背上的浮肿已经消下去很多了，留置针口附近还是一圈青色。小孩也低声道：“没那么肿了哥哥，现在都没那么疼了。我都习惯它了。”

周云程微微点头，将门轻轻带上。小孩拍了拍床边，示意周云程坐过去。周云程坐下之后，顺手拿起旁边小桌的小水壶递到小孩嘴边。

小孩抿着嘴想躲，周云程一瞪低声威胁：“不喝就不放鼠猫大战给你看。”小孩一听忙不迭的凑过去就着吸管喝水。

就着递到嘴边的纸巾将嘴边的水珠拭去，小孩抱着恐龙公仔靠在宽大厚实的枕头上小心翼翼的问：“那，那个护工阿姨以后还来吗？”

周云程嘴角的弧度减弱，面对着小孩又稍微扯了扯“不来了。那位阿姨的旧风湿犯了，没办法照顾老爷子。”

小孩一听喜笑颜开又问：“那下一个阿姨还会不给爷爷喝水吗？”

周云程的笑意真的冷了下来，又像是向小孩保证一般“不会的。下一个不敢不给爷爷喂水的。”

他眼神示意小孩躺好，给小孩掖了掖被角轻声哄道：“该睡了小虎。”

小孩点头抱着小恐龙向着周云程侧身躺着，半张小脸埋进卡通小公仔的枕头里。

安静了不一会儿又睁开眼睛看着周云程“哥哥，我也会看着爷爷的，要是下个阿姨不给爷爷喝水我用我的电话手表给你打电话！”

周云程轻拍在他背部的手一顿，又轻拍了起来，笑着应答“好，那你记得不要在那个阿姨面前给哥哥打电话哦，她或许不会乐意哥哥知道这些事。”

小虎又重重的点头“我知道的，妈妈说这会得罪人。或者我让妈妈打电话给你，妈妈不怕她。”

周云程心里一暖，轻声应答“好，谢谢小虎照顾老爷子了。”

小虎也笑着答：“不客气。”

等小虎也睡着之后，周云程拉开房门，穿过移动病床拉开防火门在楼梯间摁下拨号键。

屏幕上的备注是罗女士，不一会电话就被接起，周云程先是打了声招呼“罗妈，照顾老爷子那个阿姨你可以让她不用来了，我听说她的老风湿犯了，她也不说，这么日夜疼着也是受罪，我发钱给你，你转给她吧。”

电话那头的女人明显一愣：“啊？庞秀娇有风湿的啊，这还瞒着，看她是我老同学的份上，我们给她的钱可是比市价高出很多的哇。”

又接着道：“不行不行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自己有病还敢要这么高的价格。”

周云程没有接话，罗女士又喋喋不休道：“不能问不能问，问了她肯定不认的。她自己都有风湿怎么能把周老照顾好。”

“她还给我打电话说周老吃好穿好，我估计啊她给老爷子拧的毛巾都还滴着水呢。不用你给我发钱，我给你换个更好的。”

周云程这才接的上话：“不用了罗妈，小虎她妈妈给我推荐了个阿姨，我看着还不错，就让她明天来了。”

罗女士在电话那头笑着应答：“好好好，我先给你转五千，她要是干的好我们再加就是了，可不能再被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