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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第五年(35)

作者: 矫枉过正 阅读记录

我闭着眼睛, 点了点头。

是安溏自残的一段戏。

安溏靠着床坐在地上。

你可相信因果报应, 福祸延绵, 诸如此类?

安溏从前不信, 前世今生实在谬谈, 福祸相随端得侥幸, 不做恶事不怕神佛。

可他现在信了, 也说天道好轮回, 也说报应不爽。

他那个短命的妈做了别人的小三, 他为了自由勾引血缘至亲乱伦。

好笑吧, 报应这不就来了。

想要自由, 偏偏就把心和身体都禁锢在了这里。

他有罪。

可他不服。

他许江就无罪吗?

凭什么报应都在他身上?

算了, 事到如今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呢...

非说什么罪有应得, 那就冲他一个人来吧。

许江有什么罪呢, 许江不过是他一时私心, 一度妄想作下的孽。

佛经曰, 何者邪行, 谓男行男, 彼人以是恶业姻缘, 身怀命终。

圣经说, 男和男行可羞耻的事, 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应得的报应。

神佛有明, 却仍旧觉得他有罪不愿渡他, 何况世人呢。

可爱人究竟有什么罪呢?

因爱生了欲, 又有什么错呢?

算了, 和人还能姑且讲道理, 可神佛不听道理。

他也想死, 只是情爱可抛吗?求生之心可了断吗?

要是可以, 真想带着许江一起死。

那样魂荡在一处, 来世仍旧互相羁绊, 生死不休, 那才解恨。

可他不忍心, 黄泉路冷水深, 他哥哪里耐得住。

那也只能暂时作罢, 放彼此一条生路。

“卡!” 周空连忙喊了一句,“就这一条, 不用再拍了。”

我扶着床慢慢站起来, 鞠了一躬,“辛苦了, 各位老师。”

拍完戏已经凌晨四点, 天初晓, 我躺在摇椅里, 感觉生气从指尖开始一点点消逝。

我又在逃避自己的人格, 沉溺在安溏的人格里了。

我点了支烟, 窝在摇椅里抽。

想起今天的那出戏, 久久不能释怀。

那个年代抑郁症普及水平不高, 连安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病了。

那场戏, 秦未寄连看都不敢看。

秦先生无所不能, 偏偏在这事上, 真胆小。

我闭着眼睛, 感觉精神不济有些困了, 手里的烟忽然被人抽走了。

我睁眼, 秦未寄对着月光, 清冷的眼眸看着我。

他总是一举一动, 一抬眼一投足都是书卷气, 连手里夹着一根烟都显得清高有风骨。

“片场不让抽烟, 被周导看见了又要骂你了。”

边说细长的手指边将烟捻灭, 他声音温柔的像夏夜的风, 我有些沉浸。

“好哥哥...” 我声音微低, 撩拨得很刻意,“那你可别告状。”

秦未寄低着眼眸看我, 忽然浅浅的笑了一声。

撩人不成反被撩, 我被这个笑迷得神魂颠倒。

秦未寄倾下身子, 靠近我, 我闻到了他身上有柜子里香气的味道,“你这是骚给谁看呢?”

我迎着他的目光,“你呀。”

秦未寄眯了眯眼睛, 站直了身体, 又一派正人君子的风范。

我靠在椅子上, 一只手撑着下巴, 像一朵娇艳的美人花,“秦哥, 我听说圈里有很多剧组夫妻, 不然我们也跟一下潮流吧...”

秦未寄回头看我, 眼里的欲望还没收回, 显得不正经极了。

“或者...” 我抿了抿唇, 晃着椅子,“你直接包养了我算了。”

秦未寄眸子里敛了光, 张口道,“我为什么放着二十多岁的不包, 去包养你呀?”

我笑的又矜贵又放浪,“大概我比他们伺候的好吧。”

“谢遥吟。” 秦未寄眯着眼, 咬了咬牙, 恨恨的说,“是谁给你的自信觉得我还吃你那一套啊?”

说吧, 秦未寄转身走了。

我重新躺回摇椅里, 对着秦未寄的背影失神的笑了笑, 觉得心脏的位置疼的令人想哭。

这几天拍摄的强度有些大, 我顶着太阳从早晒到晚。

小陈照旧每天给我订饭, 我胃口不好的时候一口都吃不下去。

秦未寄看我吃这么少, 就嘱咐小陈给我订了些南方的菜色。

例如樱桃肉, 桂花糯米藕, 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秦先生对我依然细心, 就是不肯理我。

“秦哥。”

秦未寄看着剧本并没有理我的意思。

“秦哥...”

秦未寄微微撇了撇眼,“说。”

我悄声道,“秦哥, 你以后别凶我了好不好, 我胆子小。”

秦未寄转头看向我, 眼里染了点笑意,“你胆子小?开口就叫人包养你, 你还胆子小?”

“我真的胆子小。” 我脸红了红, 觉得那晚不知道被什么鬼附身了,“越老越没种了。”

秦未寄顿了顿, 看着我的目光要溺死人,“你要是没种, 圈子里就没有有种的人了。”

“是在夸我吗?”

秦未寄笑了笑, 点点头,“夸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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