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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始乱终弃(15)

隔了十来秒,怀妄侧头,“你还不走?”

稀薄的晨晖从与视线齐平的云海间泛起一线橘红,兼竹正朝着天际,暖色落满眉眼。

他合目深呼吸,“吸口阳气。”

怀妄开始思考是不是不该把人留下。

在被丢出苍山之前,兼竹自觉溜走。

到了前山学堂,一路都是内门弟子三五结伴去上课。有几人注意到他,多看了几眼又转回头去小声私语。

兼竹恍若未觉,径直到了上课的地方。

讲堂内,大半弟子已经入座。兼竹从门口踏入时,堂内静了一瞬,坐席间有视线交汇。

他挑了后排一个位置坐下。周围有几人正襟危坐不去看他,显然是昨日的流言一夜传遍,想同他保持距离。

也有人不在意流言的,三三两两靠过来:

“兼竹师弟,你初来乍到,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师兄们。”

“我是洞迎真人门下许师姐,师弟你可真是生得俊俏,要不要考虑第二春?师姐介绍给你~”

兼竹揣着袖子,“多谢师兄师姐,我第一春还没完全凋谢。”

众人,“……”

许师姐怜爱,“你果然好痴情。”

聊了几句便到了授课时间。门口走入一道身影,伴随着熟悉的厉呵,“都回位置上,准备上课!”

兼竹从围在桌前的几人缝隙间抬眼,正对上桧庾真人不满的眼神。

众弟子瞬间作群鸟散,桧庾瞪了他一眼开始授课。

兼竹的位子斜对窗口,课上了会儿,窗口走过两人往里看了一眼,又匆匆跑开。没过片刻,又有一名弟子状似无意地路过,转头看了眼兼竹。

课还没上到一半,外面已经晃过好几波人。桧庾终于忍无可忍,把书简“哐啷”一放,“弟子兼竹,给我站后边去!”

兼竹和他讲道理,“长得好看不是我的错。”

四周传来克制的闷笑,桧庾气得抬手在窗上加了道结界,阻断了外界观摩的视线。

一节课终了,桧庾气噔噔地走了。他觉得最气的就是有气没地方撒,他总不可能叫兼竹下次换张脸来上课。

弟子们下课后三三两两离开,兼竹刚起身,先前的师兄师姐们又围过来。

师兄拍拍他,“师弟,你美貌名动宗门,大家都好奇想来看看,过段时间就好了。桧庾长老也只是脾气大,人还是很好。”

兼竹心说名动宗门的可能不止是他的美貌。

还有他的才情。

他说,“我知道。”

许师姐看他没受影响,开开心心地换了个话题,“对了,苍山怎么样?”

师兄也好奇,“你和仙尊相处得如何?”

旁边另一人,“仙尊会指点你修行吗?”

兼竹,“清贫,不熟,基本见不上。”

他们,“……”

“算了。”最开始安慰他的何师兄说,“这才正常。不要灰心,不要丧气,师兄们今晚带你去见识新天地!”

兼竹头顶缓缓冒出问号:?

何师兄嘻嘻笑,“换身光鲜亮丽的衣衫,咱们下山玩。”

兼竹很怀疑,“我们能私自下山?”

何师兄霸气地揽住他的肩,“怕什么,只要不被发现就行。况且苍山没有别人,仙尊一心向道,哪儿会管你!”

两秒后,兼竹轻轻抚掌,“真有道理。”

月下酒色

待兼竹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黄昏将近。

还是那身青衫,只不过在外面披了层薄如蝉翼的罩纱。师兄特意叮嘱他穿得别太寒碜,免得出门被人小瞧,他又在腰间系了珠玉带,赤红的朱瑗落在腰际,很是惹眼。

席鹤台上空无一人,怀妄的庭院内亮了烛火,院中那只鹤正在给自己梳羽毛。

兼竹没有停留,从院门口晃了过去。

刚走出几步,白鹤突然扑棱一下冲着他飞了过来。

大概是对它“怕生”的认知过于深刻,当鸟喙精准地啄住他腰间的朱瑗时,兼竹才反应过来。

他没敢用灵力,只能一手拽住腰带拉扯,“乖崽,这不是你能吃的东西。”

白鹤仗着物种障碍佯装听不懂,宛如一只熊鹤崽,一个劲儿想把那枚惹眼的朱瑗叼走。矫健的翅羽“呼啦呼啦”地拍打,像在刮小型妖风。

很快,腰带就松松垮垮挂在了胯上,外衫也在被掀得滑落一头,衣襟没了约束放肆地散开。

兼竹痛心,“怀妄是这样教你的吗?我不信。”

正对峙着,院内屋门“吱呀——”一声推开。

院门口的动静惊动了怀妄,后者从门内走出来。他冷声,“你们在干什么。”

一人一鸟同时停住。

白鹤这时候能听懂人话了,也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翅膀扑棱一扇瞬间飞得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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