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浓不认床，晚上一向睡得很沉。
这天睡到半夜的时候，他却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
夏露浓惊讶地抬头，和空峙对视。
外面车声、叫卖声、交谈声……什么声音都有，感觉跟白天一样。
空峙坐起来，下了床，掀开窗帘往下面看。
夏露浓连忙下床和他一起看。
很快，他们发现下面路灯下，竟然摆开了一溜摊子。
无数完全兽化或半兽化的人穿行在地摊前，看起来比白天还热闹几分。
“怎么会这样？专门晚上出来摆摊？”夏露浓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们都不用睡觉吗？”
空峙看着街上某只豹子，道：“外面好像都是夜习性兽形的兽人。”
夏露浓经他这一提醒，也发现了，“这些人在向自己的兽形妥协？”
“估计是。”空峙道，“如果是夜习性兽人，他们晚上将会获得更大的力量，选择晚上出来活动也不足为奇。”
“不，我感觉非常奇怪。”夏露浓喃喃道，“他们好像要抛弃人类文明，正式转入兽人文明一样。”
两人站在窗边，好一会没说话。
夏露浓感觉有点冷。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面前的场景让他浑身发冷。
空峙伸手揽住他，抓了件衣服裹他身上，问道：“既然睡不着，我们要不要下去逛逛，看看他们都卖些什么？”
夏露浓深吸一口气，“逛！我们下去长长见识。”
房间的隔音一般，夏露浓估计他哥也被吵醒了，穿好衣服之后干脆去敲他哥的房门。
他轻轻敲了一下，如果第一下他哥没醒，他就不敲第二下。
没想到才刚一敲，房门就被拉开了。
他哥和他昔年哥穿得整整齐齐，对门口的他道：“把家当都带上，我们下去看看。”
夏露浓忙回房间，和空峙背上巨大的背包。
他们一起下到街上去看。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细碎的雪在路灯下纷纷飞舞，很快将大街浅浅地盖了一层。
这雪完全不影响各路摆摊人士做生意。
摆摊摆得很正规，街上不少黑金基地的巡警在巡逻。
他们的巡逻密度甚至比白天更大一些。
夏露浓四人沿着街道走下去。
摊子上什么都有，行人看上了什么，自己谈价。
夏露浓快发现这些人当中恐怕有许多非黑金基地的人，表现在他们根本不接受黑金币。
他们只愿意以物换物。
夏露浓低声跟空峙道：“我感觉黑金基地是主城，外围住着的人相当于黑金基地的副城，将黑金基地拱卫在中间。”
“也许？”空峙道，“一个基地发展起来了，肯定要向外扩张，只是没想到黑金基地扩张得那么快。”
摊子很多，他们只挑自己感兴趣的逛。
他们很快在街边的摊子上看见了黑金基地流出来的种子。
最多的是萝卜、白菜、包菜、油菜等应季种子。
这些种子卖得都很贵，各个摊主都号称是黑金基地最新出的种子。
燕昔年带他们走到面相相对老实的一个摊主前，示意夏露浓自己看。
夏露浓满是好奇地抓了一把种子，拿起来看。
种子里面有蓬勃的生命力在横冲直撞。
他感觉那生命力很强，但并不平衡，恐怕这批种子长成植株之后没办法繁育后代。
燕昔年一看夏露浓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
“嗯。”夏露浓道，“得先看看这些种子怎么换？太贵就算了。”
摊主看他们的样子，热情招呼，“放心，我这种子几乎是全基地最便宜的了，要是你们能找到比我这更便宜的种子，可以过来找我，我给你们退！”
燕昔年笑了笑，“话是这么说，等会我们走了之后再回来，能不能再见到你还不一定。”
“那肯定不能，我做生意嘛，正积累老顾客呢，不会轻易挪地方。”摊主道，“怎么样？你们开个价，我能换就换了。”
燕昔年道：“还是你开个价吧，要是你开得太高，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摊主原本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还以为能大宰一笔，一听他这架势，再看看他脸上的表情，心里知道恐怕没戏了，便开出了个实惠的价格。
夏露浓他们卖鱼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种子的价格了，现在听到摊主的话，知道他这价不算离谱，点了点头，每样种子换了五百颗。
摊主没想到他们那么豪爽，还特地多送了五粒辣椒种，“等开春之后就可以培育辣椒秧了，我这辣椒也非常不错，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带点辣椒种子回去。”
夏露浓接过辣椒种子一探察，立即感觉到里面的活力比白菜种子等要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