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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御医(永嵊皇朝系列之二)(22)

他走上前,抬手抚上傅千裳的脸颊,再顺着轮廓一点点描绘到眉问。

依旧是普通平淡的面容,可就是这张面容,这几个月来焚心蚀骨似的折磨着他,逼迫他不断地寻找。

「你一点儿都没有变,看来在这里见习的很开心,快混到御医的位子上了吧?也许,对你来说,我只是众多帝王中的一个,你无聊乏味时,可以逗趣的对象,或许你早就把我忘了,可在我心里,你却是唯一的,唯一到明知你讨厌留下,都已逃走了,却还不死心,一路追了过来……」

他当然不会变了,有谁听说过易容面具会变?自离开永嵊,他便再没特意想念过聂琦,他不是那种痴情到被对方绝情对待辱,还恋恋不忘的人,人生苦短,没必要自寻烦恼,而且,这个伪君子也没资格

 让自己为他付出那么多……

等等,他刚才好像忽略了一句话。

没有皇后?

没有皇后!思绪太混乱,傅千裳努力地去伪存真,忘了躲避聂琦对他的抚摸,愣愣看着他重又凑上前,将吻印到了自己唇上。

这伪君子大老远的跑来说这些煽情的话,好像无情无义的那个是自己哦,他究竟有什么阴谋?对,一定有阴谋!

 不过……

这张脸还真是清瘦了不少,再摸摸腰,也瘦了一圈,这可不是作假的,傅千裳还打算再继续探索,却被聂琦拉住手,揽在自己腰间,头抵在他颈窝处。

「别害怕,不会逼你回去的,找了你这么久,其实,就只想问一句——明明答应了要留下,为何又要离开?你可知当我把所有事情摆平,回去找你,看到的却只是一块药玉时,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开心!」傅千裳斩钉截铁地说。

眼前这位儒雅丰隽的帝王的脸顿时黑了一圈。

「不对吗?你酒后乱性,事后自然要找借口让我消失……」

见原本搂在他腰问的手移到了脖子上,大有掐下去之意,傅千裳忙叫道:「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如你所愿,远远的避开了,你非要赶尽杀绝吗?这里是万煜,不是永嵊,警告你马上松手,否则我……」

「那晚我没醉!」

「什么?」

「我说——我根本没醉,也许你醉了,可自始至终,我都清醒得很,你认为一个醉酒的人会那么卖力的取悦你吗?用嘴替你做……」

「你说……你是清醒的?」

聂琦垂下眼帘,轻声道:「我想留下你,许了那么多好处,都不见你有回应,没了法子,才……」

「混蛋!」

原来那晚他一直灌自己酒,都是有预谋的,也就是说,自己醉酒后淫荡忘情

的模样他都见到了……

现在杀人灭口行不行?不,先问清楚,再杀人灭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喜欢你呀。」

聂琦一脸的理所当然。

「其实千绝山的事我模模糊糊记起了一些,虽不完整,却大致有了印象,我我你询问,你却一口否认了,还对沈鸿月情有独钟,看到你们在一起说笑,我嫉妒的不得了,我知道自己喜欢上r你,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该不该相信?在每次的许诺都以失望告终后,是否还要再选择相信?傅干裳的心摇摆得厉害,抬起头盯住聂琦,声线也颤抖起来。

「你不是说要娶一见钟情的女子为妻吗?你喜欢的不应该是沈鸿月吗?她皋那么的美……」

「谁说一见钟情的对象一定要美?在众多医官随从中,我只见过你一面.却就此记在了心里,那时我还不明白,只以为是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舒服感觉,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种感觉叫爱,无关你的容貌,只因为你是傅千裳,你才是我的一见钟情!」

是不是皇帝做久了,口才都会提高?答案是肯定的。

不过,原谅他。

既然他应了自己的誓言,那么,之前的事都不必再去计较,这一世,他会追随这个人,不离不弃。

傅千裳上前环抱住聂琦,后者有些受宠若惊,但惊诧随即便化为行动,反搂住,将吻送了过去。

享受着热情挑逗的吻,傅千裳微微喘息,怎么可能忘了他?只是单纯的不去想起罢了,然而.一旦记忆被勾起,身体便不由自主回应了他带给自己的感觉此时此刻,他没有傻傻地去追问那碗毒药的事,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被人耍了,乖乖跳进别人设的陷阱里,这件事要追问起来,那是自暴其短,说不定还会把聂琦气得骂自己白痴。

压抑了数月的热情很快便燃了起来,架上的药书在忘情拥吻的碰撞下散落一地,亢奋的喘息,炽热的激情,在寂静药室里迅速加温。

偏偏有人在这时候很不识相地打断了有情人的纠缠。

「凤之,你打算在这里将你的皇后压倒,朕并不反对,不过外面的弓箭手是否可以撤了?」万煜的当朝皇帝楚翘立在门口处,微笑问道。

第十章

当晚,楚翘在宫中设宴,庆贺聂琦和傅千裳的重逢之喜,他与聂琦是旧识.设的是私宴,去掉了官场上的繁文总节,大家推杯换盏,聊得不亦乐乎。

此时,傅千裳方得知聂琦为了寻他差不多把永嵊翻了一遍,连远在塞外的六皇子那里都问过了,不过最后提供消息的却是七皇子,因为七皇子的情人跟自己是好友。

朋友果然是用来出卖的。

聂琦花了万两黄金把他的藏身之所问出来后,就立刻离宫寻人,朝中诸事都交由二皇子打理。傅千裳气得牙根发痒。

「一万两黄金买一条消息,你是不是钱多的没处花?还单枪匹马的跑出来寻人,就不怕被二皇子篡了位去?」

二皇子聂璎身为六军统帅,为人果敢坚忍,让他留守宫中,简直就是把皇位拱手送人。

「论眼光卓识,才华谋略,我远不如二弟,我能坐上这个位子,全仗皇长子这个身份,所以出宫前.我将重任交给他,就是希望他能夺位,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和你逍遥江湖了」

「笨蛋!」

当晚,两人在寝宫里交颈相拥,永别重逢的激动很轻易便撩拨出心底的情火,先是一点点地蔓延,然后肆无忌惮地焚烧,聂琦抛开了他平时的儒雅洒脱,像是荒原中昂立桀骜的厉兽,捋住猎物撕扯攻陷,一次一次将属于自己的气息全部取走。

这次没有春药,没有烈酒,有的只是体内最深的情欲,得到了自己所爱之人,只想把自己最好的最珍贵的奉献,同时也毫不留情的掳取掠夺,因为,那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千裳。

翻腾热烈的情爱一直持续到天微明才逐渐停下,当傅千裳喘息着再次发泄出来后,聂琦这才放过对他的索求。

原来君子守礼只限于床第之外,傅千裳被折腾得全身酸软,晕晕乎乎地想:这家伙以前是不是压抑太久,所以才会每次都像只不知餍足的野兽一样?腰被聂琦拥住,又将一条腿硬蹭在他的两腿之间,使两人相拥的更加契合。

「你还没解释,当日为何出尔反尔,离开我?」

不想提有关毒药的事,傅千裳哼哼:「那天早上你笑得太假,我以为你后悔了,自然要走。」

聂琦一声呻吟,很无力的倒在了傅千裳怀里。

那是因为紧张啊,紧张他醒来后会做出什么反应,没想到这竟成了他逃走的理由。

「对了,沈鸿月怎么样了?唉哟……」

傅千裳很好奇聂琦将如何安置沈鸿月,谁知刚问出口,就觉腹下一痛,被聂琦放在腿问的膝盖向上顶了一下,眼神掠过,他看到对方眸中瞬闪即逝的恼怒和杀机。

「你好像很在意那个女人?」

「那当然。」

看到男人脸上的微笑开始狰狞,傅千裳噗哧笑起来。

「想知道你是如何收回成命的?这点儿好奇心不为过吧?」

聂琦要立沈鸿月为后,朝野尽知,他若临时更改决议,势必被谏官弹劾,只怕在太上皇那里也不好交代。

见傅千裳关心的是这个,聂琦心情好了些,道:「很简单,她请求收回立后的成命,我就允了。」

首先反应就是不可能,一定是小皇帝用了什么诡计迫她。

「她自己提出来的?傻瓜都看得出她有多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她,开始是做戏,后来是因为你!」

他对沈鸿月只有初见时那一瞬间的惊艳,很快便厌倦了,那女子的确美如谪仙,可是,除了美之外,他找不到任何能让自己为之倾心的感觉。

之所以做出宠幸的姿态,一是为了迷惑乱党,二来,是看到傅千裳一直打听偶尔看看情人嫉妒的模样,感觉也不错呢。

「何况,再美的人,若是叛军的棋子,那不要也罢。」

聂琦语气森严,和此刻的旖旎风光格格不入,突然想起那日沈鸿月身处险境对,聂琦表现出的漠然,傅千裳恍然大悟。

既然已经利用她达到了制造假象的目的,那女子便没有用了,假别人之手除掉她,既不留话柄,又不需兑现立后的诺言,当真是一举两得。

聂琦对沈鸿月所表现出的柔情关心还历历在目,谁能想到当时他心里是那样的算计?果然君王无情,看来自己也要多备一条后路,以免日后变故……

只听聂琦又恨恨道:「可是你却拼了命的去救她,又动不动就提到她,甚至回了宫,还特意跑去找她,你说,我可会不生气?‘’笨蛋,自己拼了命要保护的人是他好不好?救沈鸿月也是怕他伤心啊,早知他是这个心思,自己何苦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