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死者(6)

“好，我跟你去案发现场。”寻找真相的欲望一点点战胜了王令清内心的恐惧，他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跟上莫小惠，前往那个血腥异常的出租屋。

第4章

平房内，案发现场的血迹和尸体已经被陆宗野带着人清理干净。无数白色粉笔勾勒出的轮廓从门口一直蔓延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血腥味依旧散发在这座小小的房间里，王令清皱了皱眉，推门走了进去。

平房的面积其实并不大，里面的装修也异常朴实。除却，卧室里！那大的可以三个人同住的床，似乎其他的东西便也得都中规中矩。

“这里，似乎没什么线索。”王令清的职业病又犯了，他转悠道浴室，忽然，墙面上的缺口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连忙走上去，条件反射似的拿起一旁架子上的锥子便捅了进去，一小块木屑顺着他的动作掉了出来，露出里面的纸卷。

莫小惠并没有机会王令清的动作，她依旧现在门口，目光悲切地盯着房间中的“血迹”。

“你说，他死的时候该有多疼啊。”眼泪顺着女孩的眼角留下。

“嗯，这些东西你要不要来看一下。”王令清平时很少跟女性接触，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孩子，他抖了抖手中的纸条，叫着女孩，“我看，上面的字迹，就是莫在牟的。”

就是？王令清也被自己语气中的肯定吓到，他瞠目结舌地拿着纸条，忽然忘记了接下来的话。

“你也觉得，我哥哥很可怜吧？”女孩的声音依旧很低，她一步步逼近王令清，脸上一片绝望，“可是，你有什么资格觉得？”

你有什么资格？

你有什么资格爱我？

熟悉的句子突然出现在王令清的脑海里，他面上的震惊瞬间土崩瓦解。

怎么可能，这就是莫在牟的声音，可是我，怎么会听过莫在牟说话！

“你想起来了吗？”女孩勾起嘴角，眼神邪恶，“你是不是想起来，你就是那个恶魔了？”

“不，我不是……”王令清拼命地向后推着，那个昨天还长在他审美上的女孩，如今看起来，就想起地狱里爬出的索命冤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莫在牟，你，你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是呀，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种地方？”女孩勾起对方的下巴，“我的哥哥也问过这样的问题，可是你怎么说，你说，因为你爱他。”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阿牟，别怕，因为我爱你，所以才带你来这里。

熟悉的对话冲撞着王令清的神经，他几乎跪下身，死死地抱住脑袋。

“想起来了吧，王令清？五年前，你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巧合，磁带里男人的声音和你很像也不是巧合！你就是一个杀人犯，把我哥哥囚禁在这里，然后活活杀死。”

“不！我不是！”王令清几乎嘶吼着，他挥舞着手中的锥子，一下又一下地捅向莫小惠，直到血液彻底模糊了他的视线。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王令清晃晃悠悠地蹲下身，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宗野的电话。

“喂，阿野，我是王令清。我自首，我在莫在牟的案发现场杀了人，你带人来抓我吧。”

“唔…”疼痛几乎在王令清清醒的同时卷袭了他的神经，他艰难地想要睁开眼，却因为入目的强光而作罢。

“疼……”王令清抬起手臂的同时一串呻吟也顺着牙关漏了出来，让他跑丢的意识渐渐回笼，

“别动，你现在身上可都是伤。”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用猜他也知道，那便是他的好友陆宗野。

“我的手上怎么没有手铐？还有，莫小惠活下来了吗。”王令清不顾身体的疼痛，沙哑着嗓音问道。

“你在说什么？”陆宗野把手覆盖在他的脑门上试了下温度，“不烧啊，怎么说起了胡话？”

他倒了杯水，递给王令清，而后正色道，“老王，我在案发现场根本没有发现另外一名受害者的踪迹，现场的血液我也检查过了，全部都是你的。”陆宗野见对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安慰似的笑笑，“放心老王，我陆宗野可不是拿自己专业开玩笑的人。”

“那……我这一身伤哪来的？”王令清突然问道。

“草，这个我还想问你！”小法医少有地大嗓门起来，“老王，你到底是发什么疯，捅了自己十好几下还不放手，幸亏是你没多大力气，要不你早就把自己杀了好吧。”

难道是错觉……王令清见对方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他躺在病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可是自己明明杀了人，为什么现场没有留下尸体和血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