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金箭之秋(87)

身旁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索林……”

索林回头，正对上比尔博平静注视的目光。

“索林，给他吧。你已经拥有孤山数不尽的黄金财富，没必要为了一块宝石闹得满城风雨。何况我们寡不敌众，一旦真的开仗……”

“……连你也认为我私藏？”

“事实是，昨晚……”比尔博清清喉咙，在索林难以置信的愤怒眼神逼视下尽量镇定些，“昨晚我曾查看王座扶手，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

“当然没有！当年龙灾，祖父带着宝石逃向孤山深处，你现在……”

突然，索林意识到什么。他跨步抓紧比尔博前襟，将人压在城墙上：“我不记得对你讲过这些，你怎么会知道宝石在哪？！”

“矮人，你们都是这样表达对盟友的感激么？”

城下，Thranduil微抬下颌，面目神情冷冽下去。

“如果不是你的霍比特朋友，孤山早在昨天便被精灵大军攻破。他曾说可以说服你交出宝石，显然是高估了你的信誉和脑子。”

矮人王惊愕之余手下力道更紧，几乎将比尔博整个腾空从城墙上推下去：“你背着我去见精灵？”

比尔博被他压得艰难喘息，双手紧紧抓牢城墙石块。

“索……索林，还记得在夏尔……袋底洞，你说要复国，要带领族人重振孤山荣耀……你的同伴把王国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可你却在计较……我请求精灵宽限一天，就是希望你能找回初心，没想到……”

闻言，像是被人狠狠扇了耳光，索林更是怒火中烧：“谁让你去求那个傲慢无礼的精灵？长须矮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比尔博，我真想把你从城墙上扔下去——”

围观的十余矮人这才从震惊中先后回神，七嘴八舌劝阻他们的王。奇力更是牢牢拽住他的衣袖，生怕暴怒的舅舅一个不留神真把霍比特人推下去。

Thranduil抱臂默然远观。让这个张口朋友闭口伙伴的小矮人吃点苦头也好，反正就算索林真的扔人下来，他也有把握保他不死。

早点认清矮人的本来面目，回他的袋底洞过那安然无忧的生活不好么？偏要趟这浑水，吃力不讨好。

正在此时，远方，一匹骏马飞驰而来——

“住手！”

灰袍巫师一脸风尘，仿佛经历了什么可怕的战争，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勒马城下，扬起头对城上怒不可遏的索林高喝：“如果你不喜欢，也请不要伤害我的飞贼！看在你们曾一路同行，如果不需要了，请把他还给我。”

针锋相对的两方显然都对巫师的突然造访感到意外。甘道夫的话泼醒了迷失在愤怒冲动里的索林，他下意识松开手。在矮人们七手八脚的扶持下，比尔博重新站稳，低头整理散乱了的前襟。

手指触到秘银甲领口，比尔博偷眼望向不再看他转身注视城下的索林，至此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曾经珍视他，保护他，不惜将祖传宝物亲手赠予他的索林，刚才是真的动了杀心？

城外，对不速之客没什么好感的精灵王绷紧面容，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眼前危机暂缓，甘道夫翻身下马，手扶魔杖来在精灵阵前：“黑暗自多尔戈多苏醒，兽人大军已经集结，不出五天即将抵达孤山！这种时候精灵应该与矮人联合备战，而不是抱守你们之间那点小矛盾杀个两败俱伤！”

巴德愕然：“你说什么？！兽人将要攻占孤山？五天？”

“你还不了解巫师。他们最擅长炸雷一样连滚带爬从远方赶来，可惜，大多时候，也仅仅是雷声而已。”

Thranduil向着巫师颔首一笑，可惜半点也不友好：“你的矮人朋友“作客”密林时，曾对我撒谎说宝石就在王座扶手里，还信誓旦旦承诺，一旦回归孤山即刻返还精灵的宝物。然而，就在刚才，他却狡辩说宝石被先王取走，已经遗失不知所踪。”

“巫师，你又用这么可笑荒谬的借口为他们解围……”

“Thranduil！现在不是耍嘴皮的时候。盖拉德丽尔和Elrond还在多尔戈多与暗影搏斗，而你却在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得失计较！”

精灵王一贯沉潭似的波澜不惊的瞳孔微微收缩。Elrond怎么会在多尔戈多？能让E连声招呼都来不及打的情况一定是万分紧急……看甘道夫赶路的狼狈程度，恐怕这次真的不是虚张声势。

心思几变，权衡利弊，Thranduil暗里咬牙，惯常沉稳的嗓音更是浸入雪水似的凉彻骨髓：“米斯兰迪尔，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巫师莫名怀念瑞文戴尔的领主大人那双睿智温和的眼眸，以及他那不急不躁措辞有礼的言谈。如果密林国王能有林谷领主一半的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