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同人）金箭之秋(111)

“……看在我nana的面子上，先帮你看家。说好了，等你回来我要外出游历，你不能拦我也不能催我回家，我要玩个痛快。”

精灵王未置可否，只是轻抚儿子脑后发丝。

许久，他才叹息开口，低哑笑声里暗含道别的恻然：“刚才还梦到你，那么小，路也走不稳，转眼都这么大了。”

换来一声沉闷的呜咽。

Thranduil吞咽下喉头的血腥气，维持僵硬笑容闭上眼，轻拍了拍儿子的背，便觉颈窝有股湿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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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一战尘埃落定，北方森林的兽人暂时不敢再犯，人们也暂得空闲，抓紧时间休养生息。

次年初春，矮人造访密林。做好再跟那深山老精打一场嘴仗准备的索林扑了个空，接待他们的是温和的Legolas殿下，也是现今密林摄政王——即使在这种正式场合，他仍是一身猎装，没有权杖，没有礼袍，没有王冠，甚至连普通的额饰也没有——如不是顶着摄政王的名头，Legolas本人更像个穿梭在密林的普通战士。

幸好这对父子以出人意料不守规矩著称，这点失礼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镧舌剑柄的星光宝石去向成谜。矮人翻遍了整座城堡，没有寻到它半点踪迹。又有人记起当年孤山龙灾，老国王索尔被龙生吞时，宝石是带在身上的——会不会落在龙腹里？

他们甚至花费不少精力剖开了史矛革的尸体，仍旧一无所获，想来即使有恐怕也早被腐蚀殆尽了。

矮人们为表歉意送来的珠宝被王子婉言谢绝。在父亲心中，没有什么能抵得上镧舌，更没有什么能与星光宝石等价。Legolas生怕接受赔礼折辱了母亲。

送走矮人一行，回程时，Legolas忽然在王宫大门外停下脚步。他望了望曲折无尽的林间大道，矮人们早就没了影子。

“你说等adar回来了会不会怪我？”说着话，他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又笑起来，“会的吧，adar那么精打细算，要是知道我把送上门来的财宝拒之门外，肯定骂死我。”

“会。”加里安点头，面无表情。

“真的？”

“千真万确。奉劝殿下做好心理建设，陛下发起火来可怕得很。”

“亲卫长大人，你是站我这边的吧？”

“那是自然。”

“嗯，放心了。”Legolas深呼吸，而后缓缓吐气，末了笑笑，“那就等他来骂我好了。”

清晨，柔软的曦光穿过稀薄雾气，推送墨绿身影一步步遁入地宫的阴影里去。风过，枝杈间探出零星嫩芽，为这片土地点染出久违的新绿。

密林易主后的第一个春天，倒是来得格外早。

【46】

虽然绿叶王子早就发出过邀请，但游侠真正踏足幽暗密林，已经是他们相识第七年的夏末了。

此时，孤山那场以少胜多的传奇之战，落幕三年有余。

王子一身银色礼服，头戴细银额饰，立于敞开的地宫门外迎接风尘仆仆的游侠。丰盛的接风宴上，Legolas询问他这些年的经历，听到有趣处还会露出微笑来。Aragorn却惊觉，眼前彬彬有礼的摄政王殿下与数年前林谷那个不按套路出牌的Legolas判若两人，似曾相识的笑容里少了率真，多了几分看不出来由的疲倦。

Aragorn从侍女那里打听到，他们殿下极少出席接待外宾的例行宴会，更不用说全程作陪——看来是遇到故友心情好，破例一遭。

“我可不记得你这么喜欢喝酒。”

酒宴散去，Aragorn在守卫的指引下，辗转找到王宫外树杈间悠然赏月的王子殿下。

“葡萄酒强身健体，延年益寿，”Legolas一口饮尽，丢了酒杯下去，随即翻身利索跳下与游侠面对面，“还有助于睡眠。”

“谁说的？”

Legolas撇撇嘴，“这种歪理，你听着像谁？”

……

王子率先向丛林深处走去，Aragorn拎着空酒杯跟了两步，“不好奇我为何来密林？”

“总不能欠了赌债找我借钱的吧？”Legolas回头微笑，“多了没有，少了自筹。”

谁说幽暗密林的王子比他adar善良温和好说话来着？吟游诗人不靠谱也不是一两天了，Aragorn你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么？

“猜猜我从哪来。有人托我给你捎句话，猜对了告诉你。”

Legolas白他一眼，“刚铎？黑市老板嫌密林开价高了要闹事？”

喂——就说嘛，这才是当年瑞文戴尔北界外，那个仗着身手敏捷威胁他敢喊就敢跑的绿叶王子。

Aragorn停下追随的脚步，强忍笑意直入正题：“我从林谷来。”

不出意外，眼前的背影一僵。

“领主大人让我问你件事。”

意识到他在故意拖延，Legolas却连回头正视也不敢，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