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姑娘她戏多嘴甜(913)+番外

她再也顾不上其他人了,只知道,生命在迅速的流失。

眼前一片白亮,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无论她多努力地瞪大眼睛,都看不到任何东西。

渐渐的,她眼里的光散了。

身子不再颤动,亦不再呼吸。

吴公公一直站在榻子前,直到确定长公主咽气,才退开几步,示意小内侍去把皖阳郡主、孟嬷嬷与马嬷嬷带进来。

两位嬷嬷此刻已经心如死灰。

长公主喝下毒酒,她们这两个贴身伺候的人,当然也不会有生路。

皖阳郡主在前一刻刚刚回到这里。

那几个老虔婆总算不见了,可腰上被拧出来的青紫还在。

皖阳骂骂咧咧的,她以后一定要给那几个婆子好看!

直到被内侍带到了长公主的屋子,皖阳都对处境浑然不知。

见温宴在此,皖阳一肚子火就压不住了,扬手要打过去:“你——啊!”

手还没有触到温宴,黑檀儿就已经伸出了爪子,狠狠抓向皖阳的胳膊,一下子就抓破了衣裳,伤及皮肤。

“郡主不如回头看看。”温宴说完这句话,抱着黑檀儿转身出了屋子。

皖阳痛得不住吸着凉气,闻言下意识回头,看向榻子上的永寿长公主。

长公主的唇角满是鲜血。

猩红的颜色刺得皖阳郡主眸子一紧,她几步走到榻子前:“母亲?”

孟嬷嬷咬着牙,道:“郡主,长公主殁了。”

短短一句话,如当头棒喝,皖阳脑中空空,愕然看着长公主。

母亲,死了?

不久前才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刮子的母亲,就这么死了?

为什么?凭什么?

就因为母亲私生了一个儿子?

这不可能啊!

母亲是堂堂长公主,是皇太后的嫡女,一个私生儿子,能要了母亲的命?

这不对,这不行!

她还有满腔的恨、满腔的怨要发泄,母亲死了,她还怎么发泄啊?

“狗奴——”

吴公公一手捏住皖阳郡主的下颚,不然她继续骂下去,一手将酒壶的壶口塞进她口中,把酒水灌下……

皖阳的身子瘫了下去,摔倒在榻子旁。

直到咽气,她依旧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吴公公擦了擦手,淡淡与两位嬷嬷道:“替长公主与郡主收拾收拾,都走得体面些。”

廊下,温宴听着身后屋子里从闹腾到安静。

日光落下来,她的脑海里,依旧是那截胳膊。

牙印。

牙城。

无论是沈家入狱之前,还是永寿长公主赴死之时,他们埋下的种子,至始至终都指向了牙城、郁将军。

当年牙城之战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被长公主形容为“比霍以骁的身世还有趣”呢?

吴公公亦退出来,柔声问道:“刚才那样子,没有吓着夫人吧?”

温宴摇了摇头:“昨儿更吓人。”

想起昨夜宅子里那一地的血,吴公公深以为然。

确实是昨儿更吓人。

“夫人昨日惊着,今儿原该好好休息,只是长公主一定要见夫人,这才……”吴公公叹了一声,“辛苦夫人走了这趟。”

“长公主叫我来,就是想伤我的心,她以为我不知道,我把答案甩给她了,她就不说了,”温宴说得不疾不徐,“吴公公听得云里雾里了吧?”

吴公公笑了笑,引着温宴往外头走。

“那盏儿原是霍家金老太太院子里的洒扫丫鬟,”温宴道,“当年是她收了沈家的好处,在老太太跟前胡言乱语,老太太才会受刺激病倒,将骁爷送去前院,不再抚养……”

第683章 做生不如做熟

温宴清楚,长公主临终前的一言一语,吴公公必定需回禀皇上。

这也是她不提邝诉身份与西行,以“盏儿”来回答长公主的原因,邝诉之名一带而过。

得让吴公公能交代,也让她和骁爷能继续打探。

“那丫鬟得逞之后,出府远嫁他乡,丈夫就是那邝诉,家里有些银钱,让她过上了富贵生活,这自然也是沈家给她安排的,”温宴一面走,一面道,“当日那事,是老太太与骁爷的心结,明明互相关心惦记,却很疏远。我想着调和这事儿,劝了老太太好久,她才告诉我缘由。”

吴公公听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四公子与金老太太关系缓和之事,霍怀定在御书房里提过。

果然,当年心结有内情。

而那内情,是沈家所为。

此处事了,温宴先行回了大丰街。

吴公公领着人手,处理好了长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事儿,这才回宫去。

御书房里,立着数位大臣,全是来商讨朱钰治丧议程的。

皇上疲惫不已,见吴公公回来,与赵太保道:“太保替朕先拿个主意,初步定下后由朕过目,今日实在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