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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530)+番外

霍以骁没说,但温宴了解他,自是知道他心绪,再抓一条,总不是自己吃的。

果不其然,霍以骁应了声。

那碗小的,温宴端给了黑檀儿。

黑猫兴奋极了,围着它的鱼圆汤转了三圈。

霍以骁舀了一个,正往口中送,忽然一个念头滑过脑海。

到底这鱼圆,是谁想吃?

霍以骁抬起眼皮子,沉沉看着温宴:“诓我呢?”

被拆穿了,温宴也不慌,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只当听不懂。

“今儿临时起意,做得简单了些,”温宴道,“下回,可以先拆蟹,把蟹粉灌在鱼圆里头。

外头看,还是跟现在的一个模样,又白又嫩,一咬开,里头另有乾坤。

还有诗呢,’黄金白玉兜,玉珠浴清流‘。

听着就有意思,对吧?”

霍以骁“呵”了声。

小狐狸睁眼说故事的本事,一如既往。

他先前也就是没有留神,听她可怜巴巴说什么胳膊儿没劲儿,被她带坑里去了。

分明,从一开始,就是那只黑猫想吃。

也不知道小狐狸和黑猫在做什么生意,最后掏银子的人,成了他。

不过,那诗倒确实不错。

霍家大宅里,霍以暄吃上鱼圆时,黑檀儿已经迅速地吃完了自己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爪子,跃上屋顶,往北大街去了。

前几天在园子里“做客”的几只猫儿跟在它身后。

北大街正是热闹时候。

年节里,戏楼的生意极好,与之相邻的各家铺子也有了不少客人。

自家买卖,饶是过年,也没有人愿意早早关门回去休息。

钱家的书画铺子,亦点着灯。

钱晖的父亲看着铺子。

通往后宅的帘子撩起来,钱母探了头,道:“我刚给儿子送了碗汤,你要不要,锅里还有。”

“留着给他喝吧,”钱父道,“这几天看他气色不好。”

“快考试了,紧张吧,”钱母看了眼后头,又叹了一声,“是不是给他的胆子太重了,去岁才中了举,今年春闱,即便不中……”

钱父重重咳嗽了两声:“不吉利的话,别说!”

钱母不高兴地摇了摇头,这哪里是吉利不吉利的事儿。

科举之路不好走,多少人都是磕磕绊绊的。

他们钱晖,这个年纪中举,不说惊世绝才,也算很不错了。

想那杨继林,北大街一带出了名的老书生了。

最初时,也有才子之名,等真的进了考场,连年不中,等他考中举人时,都已经而立之年,儿子都能写文章了。

再之后,是漫漫的进士之路。

一直考到了现在,快四十了,举全家之力供着。

如此人家,哪有姑娘愿意嫁进去?

到现在,杨继林的儿子都没有说着亲。

今年若是能中,这家人也就熬到头了,若是不中,又得继续熬。

而考场之中,杨继林的岁数还不是最大的,六七十不肯放弃的都有。

钱母想,看过了这样的考生,钱晖若是一次两次不中,也不稀奇,不能给儿子太大的压力。

“我们这个铺子,再支持他十来年,总是可以的,”钱母道,“他原也没有那么急,好像就过完年,突然就……”

第394章 夜

夜沉沉的。

离上元近了,今儿夜里没有雪,云层薄,月光洒落下来。

没有那么凉,却是足够的冷。

那帘子撩着,风从后院吹来,前头铺子里,台面上的蜡烛微微晃了晃,忽明忽暗,最后还是没抵住这风,彻底熄了。

钱母赶忙迈进来,把帘子落下。

与此同时,钱父麻利地重新拿火折子点了蜡烛,室内恢复了光。

“第一场是在初九吧?”钱父叹了一声,“满打满算都没有一个月了,这不是越近就越急嘛,年前还能想着是’来年‘,一旦翻过了年头,日子算起来就不一样了。”

“也是,”钱母点了点头,道,“可我担心他。我不懂考场上的那些,但我晓得,人一紧张、一乱,考试就不行。”

家里开着书画铺子,又供着个书生儿子,钱母多少也有些见识。

钱家最早时不住这里,为了让儿子念书,念好书,才搬到了香居书院附近,让他拜入其中,又盘下了这铺面,一门心思就为了供一个进士出来。

而念书,也不仅仅只是孩子的事情。

学业上帮不上忙,夫妻两人对钱晖的生活很是关心,常常去书院问状况,先生们时不时地,也会跟他们说些该注意的、能做到的事儿。

钱父沉着脸坐下,道:“我也没逼他。我先前不也总说,就我们这样的出身,在他这个年纪,能考中举人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了。

这要不是在京城? 换个乡下地方,谁家供出个举人老爷,不是全村摆宴、敲锣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