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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17)+番外

才刚伸了手,他就听见了几声嗤笑。

曲浒?

他怎么好像在其中听见了曲浒的声音?

花船的上风处,停了一艘小船,船头没有挂灯,很不显眼。

温宴就坐在船中,静静观察着船舱里的动静。

直到季究耐不住了,温宴才发出了声音,她笑了声。

笑得和她自己的声音完全不同。

岁娘看了过来,而自家姑娘一开口又让她惊讶不已。

这也不是姑娘扮男子时装出来的少年音色呀……

温宴示意岁娘莫要出声,自顾自往下讲。

“看看看看,那个傻子还真以为是美人相约呢!这么会儿工夫,怕是做了好一场春秋大梦。”

“哪来的‘秋’啊!我就说他是个草包,我找个小丫头骗了一句,他屁颠屁颠上当了!”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要不是投了个好胎,这临安城有他能说话的份?”

“就是!不是看在姑祖母的份上,谁奉承他呀!”

“别这么说嘛,这傻子要是不傻,我们哥几个还怎么发达呀?他把这帐算到温家头上,我们再去把温家那两小子打一顿,帮他出个气,不又是……对吧!”

“你们让让、让让,我也来看看这傻子的傻样!”

温宴面不改色,三四种不同的声音就这么从她的口中出来,变化自如。

这是她前世学来的本事,她能模仿别人的声音。

宫中生活,对她不难,但在夹缝中替家人报仇、平反,哪怕是背靠着霍太妃,自己没有一点儿能耐是做不到的。

她的拳脚只够翻墙,岐黄也就懂些皮毛,机缘巧合遇上一位精通此道的高人,便苦学了一番。

不得不说,拿来套话、拱火,算是个不错的手段了。

昨儿跟着花船听了半宿,就是为了分清曲家兄弟们的声音。

果然,温宴的模仿让花船上的季究暴跳如雷。

他一把撩了纱幔,对着湖面张望,想看看这些人藏在何处看他笑话:“给爷滚出来!敢给爷挖坑,爷不抽死你们!”

“让你们声音这么大!被他发现了,快回大船上去!”温宴的声音里露了几分急切,一面说,一面示意船夫划桨。

于是,季究就看着一艘小船驶离,他够不着,只能跳脚。

此厢动静把船娘和小厮都引来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季究。

季究气得一脚踢翻了几子,指着越行越远的小船,道:“追上去!给爷把它撞翻了!”

船娘花容失色,小厮唯唯诺诺,依言交代船夫行船,却是不敢真的去撞。

驶离了这一片湖面,各种船只渐渐多了起来。

花船不比小船灵活,季究只能看着前头那只在船只间穿梭,而后消失不见,气得他酒气冲脑,越发控制不住。

他指挥着把船靠到了平素他们游玩的花船旁,催着那厢小厮们架了木板,怒气汹汹走了上去。

曲家兄弟正在其中吃酒,听闻季究来了,赶紧迎出来。

曲浒走在最前,笑着道:“不是美人相约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季究头皮都气麻了,抬脚就往曲浒肚子上踹:“叫你们坑爷!一群废物!吃我季家的喝我季家的,还敢坑爷!”

曲浒毫无防备,被踢得连退了几步,愕然看着季究:“谁坑你了?动手做什么?”

季究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一拳头往曲浒脸上打去……

船上立刻就乱套了。

两方都是一身酒气,你来我往,小厮们劝架又不敢用力拉,忽然间噗通一声,混乱之中也不知道哪个掉下了水。

如火上浇油,更热闹了。

小船悄悄靠近花船,岁娘探着脑袋看得目瞪口呆。

姑娘没有诓她,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温宴看了眼笼子,又看了眼前头闹剧——这耗子还丢不丢呢?

第13章 退场

温宴原以为,动嘴就差不多了,毕竟,曲家兄弟哪里敢和季究动手,她趁着他们打嘴架时丢出几只耗子,添个彩头。

季究很怕耗子,前世曾在京中闹出过大笑话,温宴也有所耳闻。

只是,酒可真是个比计划之中还要厉害的“好东西”。

温宴用酒让季究失去判断,怒气冲天,而曲家兄弟也因为酒,壮了胆子。

他们打起来了。

温宴又看了眼笼子,唔,还是丢吧。

毕竟,抓都抓了。

黑檀儿格外懂事,抓来的耗子又肥又大。

她今生让黑檀儿办的头一件事情呢,不派上用场,黑檀儿不就白辛苦了。

这么一想,温宴掀开了黑布,笼子里困着三只耗子,她特意弄得很挤,叫它们连转身都难。

耗子最初的闹腾劲儿过了,这会儿显得奄奄的。

温宴抽出匕首来,控制力道,在竹笼子上划了几下,而后,迅速扬手一抛,连鼠带笼子丢到了花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