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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138)+番外

皇上震怒,那日在场的都倒霉,出钱弄花船的三家也没逃过,最后把家底都几乎掏空了才没有子弟砍头送命。

那是真正伤了根基了,为了保命卖了很多祖产,又罚俸又降薪,之后一代不如一代。

想弄些稳当的生意,也没做起来。

那时候的临安城,比现在更加纸醉金迷。

先帝登基后,实在看不惯世家子弟们如此不思上进,这才坚持迁都。”

温子览听得直皱眉:“为何都没有听人提过?永宁年间,说远也没有那么远。”

“谁敢提?那仅仅是纨绔之事吗?亦有皇子倾轧在里头!”桂老夫人反问,“查是查不干净了,自那之后,所有当日有牵连的,在御前都失了宠。

先帝迁都,没有跟随北上,留在临安的,与当年的事儿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温宴听明白了。

永宁皇帝晚年,嫡出九皇子落水而亡。

定安侯府只是办了花船,没有牵扯到皇子争斗,所以花钱保下了自家。

先帝登基,受益于九皇子之死,他们谁也不知道,先帝是否参与了计划,还是仅仅看不惯世家子弟的生活,总之,他不顾反对,排除众意,最终迁都。

“你们的祖母接到手里的就是个烂摊子,”桂老夫人道,“先帝刚登基没有几年,府里因前几年的自保而一蹶不振,她也不是个打理中馈的能人,勉强支撑住了。

老婆子嫁进来,她就赶紧把中馈都交给了我。

我在娘家时只跟着学过一些,有些底子,但谈不上精通,为了一家老小,只能自学。

这事儿还能问谁呢?知情的婆母帮不上忙,外人、哪敢叫外人知道府里状况?都要脸!

受过苦,也吃过亏,老婆子挺住了,几年下来有起色了,先帝要迁都了!

我们只能留下,对外说是最后一代了不折腾了,实际上是想折腾都没银子。

那么多公候伯府扎堆北上置府,地价水涨船高,我们哪有银钱买个‘侯府’?

老婆子只想,把现有的家业撑住,维持定安侯府最后的体面。

婆母当日这么要求我,我也是这么要求二郎媳妇的。

再稳几年,不管怎么样,老婆子死的那天,侯府不再了,体面也就可以抛开了。

本来嘛,都已经能平平稳稳过完了,没成想,大郎出事,哎!”

桂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又握住了温宴的手:“还好把宴姐儿、章哥儿给接回来了,不然老婆子这心里啊……”

曹氏怕老夫人越来越来劲儿,赶忙道:“您真的不容易,祖上的那些事儿,您不说,三叔他们都不知道,您说了,也不生误会。”

“没脸说啊,你管家,老婆子才不瞒你们夫妻,”桂老夫人道,“大郎和三郎都不知道,跟他们说,家里没钱了,祖上斗鸡斗蛐蛐斗没了,还整个艘花船,船上死了位殿下,险些就被牵扯到皇位之争里去,只损了钱没丢性命还是我们运气好,这话老婆子不想说,丢死人了!”

温子览听完了来龙去脉,也忙安慰桂老夫人。

老夫人纵然对安氏不好,亦阻碍安氏去明州,但银子上的事情,怪不到她头上,也不是她默许二房私吞。

一件事归一件事,温子览也说不出怪老夫人不出银子了。

曹氏附和了两句,心里却想着,老夫人真会叫屈,她管家水平远不如自己,若不然,以老夫人的性子,会在十二年前就把中馈交出来?肯定得攥到身子吃不消了才给。

不过是越管家里钱越少,觉得儿媳妇还有些能耐,赶紧换上来生财嘛。

想归想,曹氏不会戳穿桂老夫人的叫苦。

温宴和曹氏一样,也怕老夫人没完没了的叫苦。

“祖母,”温宴柔声道,“可我们现在,一样没有钱买‘侯府’啊。”

桂老夫人抿住了唇。

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苦还没有倒完,就被温宴拉着不得不面对问题了。

第101章 日行两善

桂老夫人揉了揉嗓子眼。

刘嬷嬷赶紧捧了一盏茶给老夫人润一润。

老夫人小口用了,脑子里的思考丝毫没有停下。

温宴提出来的问题必须解决,可时间紧迫,留给桂老夫人推敲的工夫就少。

她不得不抓紧所有的机会。

刚刚说了那么多话,诉苦是一方面,一心二用、给自己些思索的时机亦是一方面。

“宴姐儿,”桂老夫人把茶盏交给刘嬷嬷,这才看向温宴,笑容里满是对晚辈的慈祥,“我们宴姐儿是真的没有当过家,全家上下,总共就一千多两,别说在京里买个‘侯府’,就是置办个官家宅院,都不能往大了买,更不用提这银子不能全花出去,总得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