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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34)

楚誉:“……”

若不是楚誉浑身都冻僵了做不出表情来,这一句话肯定让他脸色都变了。

一旁明峡岛的弟子气得浑身发抖,但却碍着宫梧桐的身份无法发作,只能强行忍着将外袍脱下,将那把剑上的水痕擦干净。

宫梧桐这才将剑接过来,反复看了看,赞道:“果真是把好剑。”

他指腹轻轻抵着剑锋察觉到那温和的剑意,啧啧称奇道:“修诣要是知晓我费尽千辛万苦为他寻回这把剑,定会欢喜的。”

楚誉:“……”

楚誉眼睛里神色难辨,如果不是被冻得说不出话,他恐怕得不顾涵养地骂人了。

宫梧桐心满意足地将剑收了起来,从巨石上下来,重重拍了拍楚誉的肩膀,险些将站不稳的他拍得再次跪倒在地。

“很好。”宫梧桐收回手,笑着说,“我替我小徒儿给你带句话,五年后阐道会上,他必定打败你,夺回明峡岛。”

楚誉怔然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他舌根险些被冻坏,一个声都发不出来。

宫梧桐自顾自替明修诣放完狠话,一转身哼着小曲溜达着走了。

在他转身的瞬间,楚誉无害的眼神瞬间阴沉,他森寒看着宫梧桐的视线,被冻僵的手微微合拢成拳,发出骨节碰撞的脆响,听着极其渗人。

宫梧桐拢着毛茸茸的外袍出了寒潭山洞,他闷笑道:“瞧见了吧,那才是他的真面目。”

明灯犹豫:“既然知晓他不是良善之辈,小圣尊为何还要故意惹怒他?”

宫梧桐吃了一惊:“嗯?故意惹他?我平时不就这样说话吗?”

明灯:“……”

也是哦。

宫梧桐回到悬崖,望着连天汪洋,伸了个懒腰:“唔,让我看看还有没有乐子玩。”

他神识太过强大,只是一瞬便铺天盖地蔓延而去,直直延到百里之外。

宫梧桐突然一睁眼,笑嘻嘻道:“两百里之外,逃得还挺快。”

明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方才小圣尊不是说,不在百里之内就行?”

“哦。”宫梧桐理了理衣袖,随口道,“可我现在又想限制在三百里之内了。”

明灯:“……”

说话从来不算数的宫梧桐足尖一点,灵力裹挟全身,只是一瞬身形便掠到两百里之外。

他轻飘飘落在梧桐树下,看着下方气喘吁吁的少年扶着一个黑袍人踉踉跄跄往前走,唇角轻轻一弯。

“找到啦。”

***

千仞学府,玄斋。

因为宫梧桐不在,整个玄斋其乐融融,热闹极了,活像是过年似的。

明修诣没了宫梧桐打扰,总算认认真真上了一整日的课,只是空暇下来时,总觉得腿上空荡荡的。

下堂钟声响起,众人一阵欢呼,齐齐收拾东西离开学堂。

明修诣打算将今日学的心法再抄写几遍,孤身一人坐在座位上。

日落西沉,将他的影子斜斜拉长。

就在这时,有人在一旁轻轻敲了敲窗。

明修诣将手下的一个字写完整了,才转头看去。

昨日为宫梧桐搬桌子的蓝衣少年正趴在窗户上,眯着眼睛和他打招呼。

明修诣微微颔首:“斋长。”

蓝衣少年名唤景澈,是玄斋第三斋的斋长,为人和气,天资聪颖,整个第三斋都以他为首。

“叫啥斋长。”景澈十分自来熟,他趴在窗棂上,道,“叫我名字就好。”

明修诣还是道:“斋长,有事吗?”

他还要忙着抄书。

景澈嘀咕了一声有的没的,也没多废话,直接抬手将一个坠着穗子的小木牌甩到他桌上。

“明少尊,我这些年总是听长辈们称赞你天赋极高根骨极佳,这回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景澈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明修诣看也没看那小木牌,只是道:“我已不是少尊,你不必这般称呼我。”

景澈一龇牙:“好啊,明少尊——”

明修诣:“……”

倒是记仇。

“收着吧。”景澈道,“千仞学府不许弟子私斗,这小牌子可以进演武场切磋比试。”

明修诣终于垂眸看了一眼那刻着「千仞」的小木牌,淡淡道:“你要和我比试?”

明修诣是明首尊之子,自幼便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长大,现在他已没了少尊的位子,自然会有人前来落井下石。

明修诣已经做好了拒绝的准备,谁知景澈却“噗嗤”一声笑了:“你傻啊?我们是同一斋的,比试什么?”

明修诣挑眉看他。

“这是明日下堂后,前山演武场,和第四斋的比试。”景澈和他解释。

明修诣捏起小木牌:“我们为何要和第四斋比试?”

一说起这个,原本气定神闲的景澈突然骂骂咧咧:“自然是为了光明正大揍孤舟城那群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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