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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25)

将书一一摆好后,察觉到明修诣在看他,宫梧桐还以为他对这些也有兴趣,认真道:“不行哦,你还小,不能看。”

明修诣:“……”

先不说明修诣已经不小了——若是在凡世,他这样的年龄都能娶妻生子了——就只说和师尊一起上学堂、且为人师表的师尊还在桌子上摆了一排春宫图这种荒诞之事,明修诣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真的是在做一场荒唐大梦。

明修诣一言难尽地看着宫梧桐,默不作声往旁边挪了挪。

只是才刚一动,头发再次被牵扯起来。

——不知何时,宫梧桐挽好的头发又垂下来一绺,和明修诣的发紧紧缠在一起。

宫梧桐已经趴在桌上认真看话本了,他性子随意妄为惯了,哪怕所有人都在注视他,也不会让他有半分不自在。

明修诣见他没动静,想到他说这只是小术法,索性也没在意,闷头去研究玉简了。

半刻钟后,外面重钟声响起,授课长老慢悠悠走进来。

众弟子起身行礼:“见过长老。”

宫梧桐认真看话本,动也不动,漫不经心拖长了音跟着喊:“见过长老。”

灰袍长老让众人坐下,眯着眼睛扫了一圈,视线落在捧着书看的宫梧桐和三个生面孔上,眸子轻轻动了动。

他也没多说,拿出玉简开始授课。

明修诣自小便被明寂首尊寄予厚望,循规蹈矩,无论做何事都极其用功,此番经历了一番大磨难,心智更是坚毅成熟。

这是他来九方宗后第一节 课,虽然心法课十分枯燥乏味,长老那慢吞吞讲解的嗓音令人昏昏欲睡,明修诣依然听得极其认真。

心无旁骛上了半堂课,明修诣正在将一句不懂的心法记在旁边的纸上,突然感觉一股昙花香朝他挨了过来。

明修诣心中一咯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瞬,宫梧桐就迷迷瞪瞪地捧着书,赖叽叽地往明修诣身上倒了过来。

宫梧桐看了半节课的话本,姿势都没变过,此番终于动了,却是要将小徒儿当靠枕。

明修诣迅速往后一撤,宫梧桐直接靠了个空。

还没等明修诣松一口气,却见扑空的宫梧桐像是早有准备,身形顿都没顿,直接歪着身子,将脑袋枕在了明修诣跪坐着的大腿上。

明修诣:“……”

明修诣唇角抽动,小声道:“师尊?”

学堂地上铺满席垫,在上面打滚都没问题,宫梧桐的腰卡在蒲团上有些不舒服,他翻了个身,后脑枕在明修诣腿上,仰躺着举着书看。

听到明修诣喊他,宫梧桐根本不懂得这是在课上需要压低声音,直接哼唧道:“做什么?认真听课,别和师尊说小话。”

明修诣:“……”

明修诣被他倒打一耙差点噎得一口气上不来,而且因为宫梧桐的声音有些大,长老已经停下讲解看向明修诣,眸中全是对他课上说小话的不满。

其他弟子也一起看来,眸里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明修诣浑身僵硬,强颜欢笑:“对不住。”

长老这才继续授课。

宫梧桐存在感极强,更何况他靠明修诣极近,身上那股昙花香交织着淡淡的药香时刻萦绕在鼻息间,让明修诣耗费了好大定力才勉强重新听课。

宫梧桐看话本很慢,细细品鉴书中的每个细节,有时候瞧见了有趣的,笑得整个身子都在抖,牵连明修诣腿微微发麻——但凡换个自制力弱一些的,都得直接把打扰人上课的宫梧桐一脚蹬出去。

痛不欲生的一节课终于上完,明修诣一听到重钟声,眼眶都微酸。

“师尊,师尊……”明修诣小声唤宫梧桐,“下堂了。”

宫梧桐“哦”了一声,懒洋洋翻了一页:“下节课是什么?学剑?”

明修诣:“是。”

宫梧桐:“你可有剑?”

明修诣轻声道:“我的剑已丢在明峡岛寒潭下。”

宫梧桐终于舍得将话本一合,懒散地从明修诣腿上起来,瞧见那紧缠在一起的发梢,面不改色再次并指将明修诣那截发梢给斩断了。

一下堂,学斋弟子一溜烟全都跑去演武场了,根本不敢和小圣尊共处一室太久。

宫梧桐挑挑拣拣又选了本书塞到袖子里,起身打算跟去演武场玩。

走了两步,后面却没传来声音。

宫梧桐疑惑回头,就见明修诣半跪在地上,手扶着桌案,脸上有些不自然。

宫梧桐疑惑道:“腿麻了?”

明修诣脸唰的红了,红完后他又后知后觉。

不对,是宫梧桐将他腿枕麻的,要脸红不该是他脸红吗?

宫梧桐脸皮比猪皮还厚,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害臊,他朝明修诣抬起手:“师尊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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