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上陌路(45)

“我明白，莫老板。”自己可是瞒着父母找到这份差事的，无论如何都要努力，绝不能退缩。“好，叫林灿是吧。只要你做的好，叔叔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有劳您的费心了。”林灿行着礼致谢。

“好孩子，加油！”老板竖上大拇指咧嘴大笑。廉价的劳工谁不爱呢！

规定是三拳四脚，多加任何项目都得出小费，换谁做都一样。有的人愿意做这份工作，因为钱来得快，又不用费脑。

可有的人却不敢为钱拼命。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落个半身残疾或者一命呜呼。但至少，现在还未听过有人因此丧命或受重伤。规定不可闪躲，却可以以假乱真。

“这么瘦，你行吗？”

等了一天，自己这里总算是开了张，不过此人似乎不太容易对付，加上这一身肥膘，再看自己简直是鲜明对比，得了，始终都要豁出去的，怕什么？

“先生，你好！首先谢谢关心，不过我相信我可以的，您只管尽情发泄。”林灿撑着底气，站上了擂台，就几分钟，马上就好。

“小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弄死了你我可付不起责，所以你趁早滚蛋，要经理派别的人来。”客人贱视出笑，语气中透露出不耐烦。

“他们不一定比我强，所以请您给我这个机会？”林灿一向爱面子，现在却为了工作而放低了自己的身段，不免自尊心受损。

“哟呵，还挺骄傲，不过本大爷就偏不用你，不是还有两个吗？让他们来吧！”客人光着膀子站在里面开始做热身运动。

底下的替补见此情况都跃跃欲试，就算是没命也比没钱强太多了。“就你了，看起来扎实稳当，那个谁你就别留在这里了，让路。”客人指着林灿吩咐。

台上打得热火朝天，疾声大呼。而底下看的人通通都捂着眼，生怕那个被打之人咽了气。只唯独林灿站在这里，两眼漠视。

如果是他，肯定不会像这个人一样被打得这么惨！就连稍微闪躲的假动作都不会。

人要是不顺，连喝口凉水都塞牙！一连来了好几个人都是直接找别人，难不成找自己会让他们丢脸不成？

“林灿，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得这么好，怎么就成这样了！”

莫名其妙被投诉，林灿都不知是哪做的不够好~

“老板，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一片好意！”

“得了，你别说了，孩子倒是个好孩子，只是还太小。叔劝你还是回家学习啊！等成年了再来，听话！”莫老板本打算让他空手走，又想到良心过不去，所以就白贴了两百给他拿着离开。

脱下工作服叠好放在前台，既然此处无爷的用武之地，还不如多看看，没准能走个好运。

路上转悠了许久，回家已是深夜。“爸妈，你们去哪？”林灿看着父母慌张的模样，不由有些疑问。

“你三姑奶奶去世了，那边没人守夜。”方玉小声抽泣。林灿知道，三姑奶奶从始至终便是一个人生活，无儿无女。如今连去世都没有人前来吊唁，也算可怜。

“带我去吧，我想送她最后一程。”站在门口坚持了半天，父母才同意。其实林灿明白，他们也只是不想让自己沾上别的东西。当然，其中也有一丝迷信在里头的。

冷气逼人的隔岸山偶尔会传来几声野鸟叫唤，虽是夜晚，迷雾却久散不去，令人恐慑。

司机师傅一路过来都紧握着方向盘，生怕会遇到啥可怕的东西。“师傅，到了。你不用开进去，停在这棵树前就好。”方玉他们下车后，师傅在车内将音乐声调到最大，一分钟不到便开走了。不过也不能怪他，换成谁晚上来这都会害怕。

新修的两间大楼连同地下室放在白天看还能觉得无所谓，可这放在半夜，就算没什么，都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要不让孩子别进去了！”林一牵着他的手都不停的颤抖。

“来都来了，不进去留他一个人站在哪我都不放心。再说，我还真不信真的有鬼，就算有，也是它怕人。”方玉故意大声说话，好把周围的恐惧全压下来。

“行了，那边也有人啊，有什么好怕的，只管向前走。”林灿急切说道，这外面也太冷了。

三姑奶奶是在外面意外去世的，被送到这里，连钱都没付。只得被临时放在搭的棚里放着。“三姑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玉儿都没来得及看你最后一面啊！”方玉刚进来就对着棺材里的老人大哭了起来，旁人拉都拉不住。

“小玉，别哭了，先交钱让他们给三姑清洁身体吧，好让她有体面的离开。”林一抹去眼泪说道。

“好，你去交钱，多买点鞭炮来，我三姑生前就爱热闹，这不在了，肯定也要好好的准备后事，让她没有遗憾。”方玉哽咽地说，并还掏钱给林灿，叫他请人过来做做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