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爱情路上的追逐(34)

“赵凯……”

我开口，嗓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刚才的豆浆太甜了，黏住了嗓子。我干咳一声，试图让声音清晰一些。

赵凯抬手阻断我想说的话，我看着他的侧脸。清晰的看到他有些抖动的鼻翼处，闪动着一颗晶莹的水珠。它让我震惊，我才发现：当年的事情，当年我们只是孩子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对赵凯也造成了一些伤害，虽说他是始作俑者，但是有时候背负着内疚前行并不比泰山压顶轻松。

“初中结束后，我心里曾经有段时间很轻松，我想我见不到你了，我不会再和你见面了，我觉得我身上背负的可以丢掉了。我很高兴，我为终于不用再看到你而高兴。”赵凯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原来笑声中可以包含着苦涩。

“那时候，正好爸爸妈妈的生意要转到J市，我兴奋不已，觉得离那些让我痛苦难受的东西又远了一些，离开心美好又近了一步。爸爸妈妈花钱让我进入了J市一所高中，我觉得那将是我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美好生活的起点，我不再对谁怀着内疚，也不用再时刻面对一个让我紧张失措的人。”

赵凯把双腿分开，胳膊肘放在穿着蓝色牛仔裤的双腿上，双手把刚才盛着包子的袋子搓成一团，在两只手之间来回的抛着。看着那在他双手间跳来跳去的袋子，我在想：那片笼罩在他心上的乌云是散去了一些还是更阴暗了一些。

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在为接下来的话想措辞，也许他的话已经结束正在等待着我开口。我的双手依然缩在袖子里不愿意出来，我依然觉得很冷，我发现赵凯口中的那些‘内疚感’正在神奇的一点点的爬上我的心脏。

“可是就在我努力的忘掉一切，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做到的时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是的，梅晓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你们是最好的朋友。看着梅晓，以前所有的一切再次跃上我的脑中。”

“我知道，梅晓，这又是一个你讨厌我的原因。梅晓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那些我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你对我的厌恶反感，没有任何预料的，轻而易举的攻陷了我。”

“好吧，我向自己投降，向现实投降，我失败了。我没有通过梅晓，而是辗转问了好几个同学，才知道你来这所学校。爸爸妈妈并不同意我来这里，可是和以前很多次一样，在他们面前，永远都是任性的我赢得胜利。”

第二十六章

“我来了，我为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接着进行弥补。可是，我发现，不管我做什么，你看我的眼神都没有变过。好像我是……是一种疫病，随时都会传染一样。赵熙。”赵凯转过头看着我，这次换我不再看他，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有点不敢。

“我真的那么罪不可恕吗？”

赵凯的声音有些低，有些哑。好像一个嘴里含满沙子的人用尽力气才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

他竟然用了‘罪不可恕’四个字，我心里有些颤栗，这是责问还是带有一丝屈辱的询问呢？

“赵凯……”终于，我在赵凯的目光中艰难开口。

“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余光中，赵凯把头转了过去，抬手揉了揉鼻子，重新目视前方。

“你这所有的一切，你所说的伪装的嬉皮笑脸、死皮赖脸什么都好，这所有的一切背后，只是简简单单的同学二字是吗？”

如果只是同学，那么我很高兴，我愿意为我自己误会赵凯的行为道歉，为我曾经对他言语上的伤害道歉，甚至可以在以后以老同学的关系友好相处。可如果他的背后是打着所谓嬉皮笑脸的伪装幌子来达到接近的目的，或者博取同情甚至其他越界的感情，那恕我不能接受，只能远离。

“当然。”赵凯开口，我选择忽略他开口前的犹豫。

“那好，先不论梅晓。就我们之间，我愿意把以前所有不开心的一笔勾销。以后遇见，我愿意和你像老同学一样互相打招呼、互相关心甚至互相调侃。你呢？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赵熙，你真的……真的愿意原谅我？”

你这？？？大哥，你这情绪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一副‘天下人负我’的绝望，这立马就变成了‘欢天喜地’，我真的要忍不住行抱拳礼说一声：在下佩服！

“其实，说起来，我也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真的，我很抱歉。你说当年我们都那么小，能懂什么呢？尤其你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所谓不知者无罪。反倒是我，却是真真实实的怀着恶意的对你说过那么多过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