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人的游戏(150)

同学们都在嘲笑他的脸，就连老师也偷偷笑起来。他愤怒地摔烂圣诞礼物，把圣诞树举高过头顶扔出，然后转身离开了小镇。

莫语看了很多次圣诞怪杰，每次看到小格林奇开心地制造礼物时，她的心就会猛然一痛。在他人眼里，小格林奇无论做出多大的努力，他只是一只不容于世的绿毛怪。

明明他花了许多时间，从头开始学习如何打造礼物，精心准备。他也想和其他人一样度过这个温暖的圣诞节，他尝试过学习过，却还是被排除在外。

剧情可能很老套，但这是她童年时期看的第一部让她落泪的电影。一个本身无错却因为众人的排斥变成原罪的人，他还是人吗？还是说他只是一只丑陋的怪物呢？

格林奇也觉得自己是怪物，他长着绿色的毛发和同学格格不入，大人们会装作看不见他的奇异之处，可小孩子们的恶意是不加修饰的。

莫语当时就想：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万一她在别人眼中就是个怪胎呢？她会不会也被其他人排斥，捧着自己的一颗真心献上去，却被人踩在脚底呢。

没人能想到，幼小的莫语找出《怪诞圣杰》的电影碟，一次又一次翻看的缘故。

灵敏的人察觉到莫语提及《圣诞怪杰》时的迟疑，纷纷把这点记在心上。

“你说得对，我们去检查音乐哪来的，还有那些镜子。”萧文星应和道。

也不知是故意分配人数还是怎么着，莫语、夏渊、尹远和萧文星检查镜子，另外四人则负责音乐。

这间芭蕾舞室的一整面墙都是镜子，而且一点缝隙也没有。

“哇，这么大片镜子啊？”莫语摸着脖子感叹道。

“该不会有什么秘密通道吧？”夏渊走到镜子前，左敲敲右摸摸的。

莫语跟着来到他身旁，她用手抵着镜子道：“我们看看是不是双面镜？”

夏渊贴着镜子看向莫语的手指，他得出结论：“应该不是，有距离。”

“咦，对了。”莫语恍然大悟，她对着夏渊说道：“现在播的音乐有点耳熟啊！你有没有听过这首歌？”

十分清脆的钢琴声或风铃声，又灵动又有股悄摸摸的既视感，中间还掺杂了一点提琴声。反正就是特别的耳熟。还是说……他们在音乐课上听过？

“对哦。”夏渊大力点头道：“这里是芭蕾舞室，这应该是芭蕾舞的相关音乐。”

“会不会是天鹅湖或者胡桃夹子的曲子？”耳熟能详的芭蕾舞剧就这几个，莫语也就只知道这两部。

“又或者睡美人？”

“哈！？”莫语惊讶地张大嘴，“睡美人不是舞台剧吗？还能跳芭蕾舞的？”

“好像是，但我不太确定，我只是看过海报。”夏渊挠挠头。

“那可能是你记错了吧……”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夏渊被莫语疑惑的神情说服，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哎，我们去问问明思凡，不就知道这是什么歌了吗？她们跳芭蕾舞的可能听过呢？”夏渊突然想到突破口，很是兴奋地说。

“可能她们现在就在聊这事儿呢。”莫语往明思凡的方向仰仰头，她建议：“我们不如先把镜子研究完再说。”

夏渊看了他们，赞同道：“那也是。”

明思凡、陈雅柏和昌芷蓝刘骜他们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这幅情景充分地说服了夏渊——这四人在商量要事。

大家敲敲摸摸的，却什么也没发现。

莫语盘腿坐下，仰着头看向天花板，镜子与天花板的连接处也没有特别之处。她泄气地垂下头，捏住自己的项链。

“你说会不会和之前一样，镜子和音乐搭配起来，才能找到线索？”夏渊在莫语身旁坐下。

“怎么个搭配法？”

“嗯……你不觉得这么大片镜子能往上面画什么吗？”

“画？”莫语疑惑地看向夏渊，提问道：“画啥？”

“五线谱啊。我们找到音乐的五线谱画上去，说不准就能开启暗门。”夏渊完全就是胡言乱语。

莫语差点想翻个白眼给对方，她忍住这股冲动，带着笑意瞄了眼窗户。

莫语站起来小步跑到窗户前，把百叶窗拉了下来。在阳光下，镜子上居然还真出现了一行行的百叶窗阴影。

“你是说这样吗？”莫语问。

“厉害呀，我的姐。”夏渊张大嘴拍掌赞好。

“还是你厉害，能想到五线谱。”莫语摇头极为夸张地称赞道。

“那当然是你厉害啦！”

两人相视一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毕竟一个乱吹嘘，另一个乱配合，可以说得上是气味相投。感觉就像和童年好友玩过家家游戏，毫无意义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