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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别玩火(97)

作者: 和二萌 阅读记录

香山书院的一位女先生, 夜半抛绫在许府门前自尽, 遗书字字泣血,控诉许波砚的禽|兽行径……

那时许波砚告诉她,是那穷寡的女先生半解衣带威逼引诱, 他为了愿哥儿日后上学着想,不得不从,可后来又觉得对不起夫人,便坚定拒绝了那女夫子,结果女夫子爱而不得羞愤不已,用这种方式报复于他。

可笑她韩莺莺那时还在病中,闻言心疼不已,夙夜陪他说了许多宽慰的话。而今想来,那女夫子自来文人傲骨, 收教学生从不看门第高低,君子慎独, 又何以会看上那许波砚一个有妇之夫!

韩莺莺被骗得好苦,被许波砚骗得好苦, 也被自己骗得好苦。得过且过了那么些年, 衔悲茹恨了这么些年,当真真切切被悲悯注视的时候,她一颗心迟来地揉得稀碎。

她儿子愿哥儿在那掌柜的怀里, 趴着门框吮着手指,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狼狈的韩莺莺,一边抬头问那掌柜的:“眠姨姨,娘亲怎么哭了,是不是阿愿惹娘亲生气了?”

韩莺莺听见这句,好容易压低的哭声再度扬起,涕泗滂沱,捶胸顿足。

越朝歌看了那小孩一眼,拉起越萧的手道:“走吧。”

夜风蔚然,迎面吹起两人宽大的袖子。凉意从袖子钻了进来,在全身上下游走流窜,激得越朝歌起了鸡皮疙瘩。

她缩了缩脖子,松开越萧的手,抱着胳膊站在阶上,看来来往往的熙攘人流。

越萧知道她心情不好,道:“想喝酒吗?”

越朝歌闻言,诧异地看向他,见他一脸淡然,点了点头。

越萧揽过越朝歌的腰飞跃而起,片刻便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酒肆。夜已过半,酒肆里只余三两个人,他掏出一锭金子清场,两人选了处露天的雅座,越朝歌叫了香山州最好的清霜红叶酿。

店家仰头高唱着李太白的“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从篱笆月洞门处走了进来,披发跣足,广袖开衫,左右手分别提着作温酒用的红泥小火炉,以及一吊精巧的枫叶厚壁瓷盏。

还没走近,越朝歌便闻见深醇的酒香。

那店家顶着脸上两抹酡红,醉眼微眯,弯腰在两人面前分设了酒盏,一人分了一把长柄的木勺,直起身来大笑,又唱了一遍《画堂晨起》,高歌走远。

他走到月洞门边时,回过头来,拔高了音量道:“禁闱秋夜,月探金窗罅。玉帐鸳鸯喷兰麝,时落银灯香灺!”

说着,仰天大笑出门而去,形骸放浪,落拓不羁,倒叫人有些羡慕。

那店家的声音消失在院墙那边。

越朝歌笑着抬眼道:“酒香巷子深,小弟弟又如何得知香山州,有这么一处别致的酒家?”

越萧长勺挑酒,倒入她面前的红叶盏中。

越朝歌玉指轻点,顺勺而上,握住他的手腕,倾身眯眼道:“你提前来踩过点了?”

越萧“嗯”了一声,换了只手挑酒,“都知道香山红叶酒出名,但都不知其实是起源于此。那店家原是香山寺的出家和尚,因酒返俗,想这轻霜红叶酒不是俗物,配得上你。”

越朝歌轻笑一声,举杯抿含了满盏酒。

她起身踱至越萧身前。

倏尔抬手揽住他的脖颈,妍色如妖地脸贴近,越萧感受到唇上传来一阵冰凉。

越朝歌嘴角还噙着笑意,慢慢将温酒渡到他口中:“从来未见你饮过酒,本宫敬你?”

说着,学他先前舔血的模样,伸出舌头勾扫唇角。

明明是同样的动作,越萧做起来禁|欲危险,她做起来,却又撩人堕魔。

喉结滑动,温热的酒从喉间淌下,把越萧的双眼灼得一片通红。他的心剧烈而有力地跳动着,胃府间暖意四散,明明是轻飘飘的酒意,却冲破了他往日的沉着和理智,宽大的手掌骤然拉住细小的柔荑。

越朝歌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上便传来一股力道,天旋地转,她猛然撞上坚硬弹韧的胸膛。长臂严丝合缝地圈着纤纤细腰,不容她偃动分毫。

越萧伸出一只手来,抬起她无穷精巧的下巴,指节分明的手顺着往下游弋,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间停下。而后攀上她的后颈,压低她的脑袋。

这个吻来得凶悍又强势,越萧咬着她柔软的唇瓣侵入,带着酒意的枫叶扫过编贝,与令人微醺的枫叶短兵相接。秋风渐起,枫叶纠|缠|叠落,越萧的手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卷进全身经络。

越朝歌初时猝不及防,下意识抵触了一瞬,等他身上的冷冽松香盈满鼻息,她便渐渐软了下来——

美色坐怀,冷香萦绕,他无师自通,酒香枫叶翻卷扫|荡,强横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缱|绻,钓得鱼儿跃出水面咬上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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