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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别玩火(18)

作者: 和二萌 阅读记录

越朝歌赶到的时候,心无殿前乌压压围着一群人。

她今日心绪原就不甚平稳,看着眼前这群探头探脑旁若无人的好事者,面色陡然沉了下来。

“若是太闲了,便每人领两板子去吧。”

她的声音很有特色,即便不悦,说出来的话也是悠然悦耳。

辨识度太高,以至于围观的众人听言,俱都立刻头皮发紧,跪地求饶。

恰巧碧禾领着太医院的太医们到来,众人便各自散了领板子,门前空空荡荡,只留两名守门的鹅黄半袖的侍女。

越萧身上的伤,江太医已经处理过一遍了,伤处皆用了上好的金疮药,有淤青的地方,也都敷了化瘀断续膏。

可即便这样,越朝歌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不可抑制地皱起了眉头。

创口发炎,高热不退。

越萧昏昏沉沉,不知梦见了什么,剑眉紧缩,乌黑地羽睫也不安地颤动着。

“小鸽子……”他又呓语。手一抬,拉住越朝歌的柔荑,“小鸽子,别走……”

越朝歌垂眸。

他的手劲瘦苍劲,骨节分明,烫得很。

第9章 谈判 脱不脱?

很多年前的雪夜,他的手还是圆圆的,小小的,哪里像现在这样修长好看。

越朝歌有些恍惚,终还是掰开他的手,放回榻上。

“你们都瞧瞧他,若是治好了,重重有赏。”

她没有说若是治不好的下场,眼风一扫,这些人便战战兢兢。

入夜,月光清辉洒满一地,柔和地笼着郢陶府。

越朝歌上了露台,倚着矮圆交椅,对酒当歌。

碧禾报说梁信来了。

梁信是玉台明面上的台首,素日琐事繁多,却经常到郢陶府来做客,常常和越朝歌月下对酌。

“他又要来蹭酒么?”

越朝歌笑着嗤了一声。

一抬眼,月下公子温润儒雅,正对着她笑。

梁信见她面色酡红,便知她喝了不少。

他在她对面坐下,自己斟了一杯,酒声哗啦彻响。

“长公主府上的酒香醇可口,可有什么烦心事?”

越朝歌仰头,哼笑了一声:“你猜?”

梁信道:“那在下便猜猜,是因为八千金?”

越朝歌笑道:“近日也有此事聊有兴味了,这不难猜。你猜个难的,八千金何以让本宫烦心?”

梁信举杯抿了口酒,道:“大抵是,他要杀长公主,长公主却不想杀他,又不知如何才能让他不杀自己。不知在下猜得可对?”

“什么他杀我我杀他他杀我的,”越朝歌侧过身子,仰头靠在交椅把手上,看着天上的圆月,“对,你猜的都对。”

梁信哂然,“那,长公主可否说说,为何不想杀他。凡是往日杀你的刺客,而今坟头草当与人齐高了,难不成真如外头传的那样,长公主瞧上了新公子的美色,救不活就要太医院陪葬的那种?”

越朝歌笑,没有否认:“他长得是顶好。”

梁信知道她这不是默认他的说法,抬手为她斟了杯酒,道:“不说说吗?”

越朝歌侧眼瞧了他一眼,坐起身来:“好!那就说说。”

她抿了口酒,辣得龇牙咧嘴,“阿信,本宫有没有和你说过,当年我为了活命,舍了一个拼命护我的小弟弟。”

“没有,”梁信皱起眉头,“长公主的意思是,那刺客,正是那名小弟弟?”

越朝歌这回没说话,又抿了一口酒,仍被辣得皱了一张脸。

梁信正色道:“长公主自来拎得轻,这次为何要因愧疚感,而对一个起了杀心的人抱有宽容?换句话说,愧疚是过去的,现在,眼下,他可是要杀你。长公主何不三思?”

越朝歌睨了他一眼,“正在思。思完了,本宫还是不想现在杀他,杀他本宫不开心,留着玩多好。眼下,还得你帮我想想,有什么法子,能让他暂时歇了杀我的心思?”

梁信闻言,神色沉寂下去。

半晌,他问:“长公主心意已决吗?”

“心意已决,”越朝歌问,“你有法子?”

梁信道:“他不是独居在楹花坊的,还有一个患有腿疾的老伯。长公主不妨从他下手试试,实在别无他法,便只能靠那块血玉。那血玉是稀世之宝,想要修复,放眼天下只有长公主能为之一试。既然他杀长公主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八千金修复玉石,应当不会再杀能修复玉石的长公主你。”

越朝歌笑:“都是好法子。要么拿人威胁,要么恃玉嚣张。阿信,有个建议。”

梁信:“信谨听良言。”

越朝歌道:“以后说话都这样简洁便好了。”

梁信一愣,方才意识过来,越朝歌是在说他说话啰嗦,当即哈哈大笑。

“是我之过,是我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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