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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别玩火(14)

作者: 和二萌 阅读记录

暮色四合。

郢陶府有客至。

越朝歌指尖莹白,拈着一块血玉在烛光下观赏。

对着玉,她没了平日里的慵懒,问道:“你说这块玉是哪来的?”

客人道:“是前些时候,东市玉华园收入的,玉华园做不了,找到了我,我也做不了,只能来找长公主您了。”

越朝歌摩挲着玉,道:“你不要声张,帮我查查,是谁要修这块玉。”

客人问:“是谁,很重要?”

越朝歌正色:“很急,很重要。”

第7章 原委 洗干净了送到郢陶府。

岳府满门被灭的第二日,原先与岳府有所勾连的大臣人人自危。

越蒿早朝,听闻噩耗,表示痛心疾首。

立时有大臣出来回禀,历数岳府的罪状,条条桩桩,都是罪不可赦。若是要彻查,就又是牵连甚广的大案子。

越蒿摆摆手,表示逝者已矣,不必追究,并赐了后宫独活的岳贵妃封号“怜”,以作抚恤。

原先同岳府走得进的几位大臣联名上疏,说越朝歌与岳府灭门一事大有关联。

事涉越朝歌,越蒿龙颜大怒,在朝堂上直接拔剑对着拿几个大臣,强忍怒意,只打了他一顿板子,罚了半年俸禄,并说再有牵连越朝歌的人,一概杀无赦。

消息传到越朝歌耳朵里,她冷冷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碧禾一边打着络子,一边说:“陛下是真真疼长公主的,都不许别人说长公主半句。”

越朝歌也没说什么。

越蒿哪里是疼她,分明是拿她当挡箭牌。

当今世道,世人不会评说男人色令智昏,只会说红颜祸国。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九五至尊,猜忌多疑,更没人敢说他一句触他霉头。如此一来,谩骂和仇恨自然都到了她越朝歌的头上。

碧禾心思单纯,想不明白这些。

越朝歌爱看她直肠子,有话就说的样子,便刻意养着,不同她说太多。因此碧禾总觉得越蒿对郢陶府别有关照。

当日早朝之后,越蒿带了好酒,摆驾郢陶府。

酒宴摆在荷花环绕的水榭,清风徐徐,酒香掺杂着荷花香,沁人心脾。

越朝歌道:“皇兄,我们这笔交易,我可做完了我该做的。为何你说要给我的人,昨日还要杀我?”

越蒿抿唇而笑,仰头饮了一盏,“既如此不听话,小朝歌不要也罢。”

越朝歌轻哼一声,望向水榭外粼粼水面。

“如此,下回皇兄再想灭谁满门,我可就不奉陪了。”

越蒿哈哈大笑,“你啊你!皇兄记下了,回去便训训那厮,叫他听话些,洗干净了送到你府上。”

越朝歌看向他:“这还差不多。”

两人碰了盏,都饮了一口酒。

越蒿看着她绝美的面容,淡淡的神色,忽然问:“小朝歌,你说人活在这个世上,图什么?”

越朝歌闻言,举起筷子敲盏。

她道:“人活在世上,图纵|欲,图快活,享我所能享,乐我所能乐,一生到头,也不算遗憾。”

越蒿说:“朕若是能像你这般无忧无虑就好了。”

越朝歌笑意嫣然:“往事不可追,将来又有谁能说得准,眼下能快活一刻,便是一刻。”

越蒿勾起唇:“说得好。小朝歌这副心性委实难得。暗渊那厮,朕金口玉言,今夜便送到你府上。宫里还有些奏折要批阅,朕便先回宫了。”

越蒿浩浩荡荡而来,浩浩荡荡而去,朝臣又嚼起了越朝歌的舌根。

越朝歌心里有数,并不在意。

于她看来,那些人也只敢在背地里说说,绝不敢到她面前稍提一个字。

越蒿心机叵测,除了名声之害,对她倒暂时没有恶意。且他送来的酒委实是好酒,入口热烈,过喉不涩,香醇回甘,实属难得。

越朝歌送走了越蒿,重又坐下,沐着清凉的夏风,拿起筷子敲击杯盏,咿咿呀呀唱起歌谣。

碧禾没听明白她在唱什么,问了一回,只可惜她似乎醉得厉害,说了好几回,碧禾仍没听清楚,索性不问了。

越朝歌一醉,便睡到午后才醒。

梁信求见的时候,她恰好被饿醒。于是一边用午膳,一边听梁信说玉华园的事。

梁信是玉台明面上的台首,长得清俊儒雅,说话慢条斯理。越朝歌昨晚正是托他去打听血玉的事情。

梁信说:“我去见过玉华园的掌柜,他说这块玉是一个跛脚的老者给的。”

越朝歌侧头:“老头子?”

梁信点头:“不错。大概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头发花白,穿得简朴,干净整洁,像是什么落魄王孙家的仆人。”

越朝歌撂了调羹。

“可查到了他的主人?”

梁信摇摇头,面上浮出歉意:“未曾,我按照那掌柜所给的地址去看了,是楹花坊的一处大宅子,约莫有你这寝殿这般大。奇怪的是,那宅子没挂匾额,也不悬灯,古朴得很,从外头看着像是座荒宅。我问了附近得阿嫂,都说那宅子是鬼宅,每隔一段时间,就有神鬼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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