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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94)

作者: 苏他 阅读记录

莫逆的案子很复杂,正好卡在道德和法律之间没办法平衡的那个点,社会舆论不断施压,最终法院改判,判了他三年多有期徒刑。

很多人认为舆论施压刑法,改判就是个笑话,有这么个开头,那以后法律还有什么力度可言。莫逆在服刑期间向外发声,法律是建立在人情社会之上的,不同的案子不同的判法,不是说他的案子改判就一定是舆论的作用,刑法有他自己的判断,所谓舆论导向审判结果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反正好事之人只会看到他希望看到的画面,看不到就硬拼,拼不到编,编不好就胡说八道,就想着搅匀了这潭水他好看热闹。他为什么喜欢看热闹?他要是小,那就是拿无知当骄傲,他要是成年了,那就是日子过得不好,他过得不好,是不想看到别人好的。

所以他们骂天,骂地,活跃在各种热点里‘指点江山’,用他浅薄的知识含量对其他人的幸福生活、或者悲惨遭遇品头题足,最后再说一句‘我不是杠’‘我没别的意思’。

别谦虚,你就是。

这番话很刚,当然,是薛执润色后的结果,除了莫逆对于自己案子审判结果的看法外,其他都是薛执借趁着他发声偷偷加进去的个人三观的输出,不过这些内容一点错没有。

各大社交平台觉得有点意思,纷纷转发,只是被点到的人并不觉得自己错了,甚至连这都能杠。

薛执累了,最后随便了。

慢慢地,这事儿过去了,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保护我们的孩子’上。主要是有上头促成,必将会演变成这样。

元鳕对莫逆案带来的任何好坏影响都不想关注,无论什么,都是在莫逆要服刑的基础上来的,她一直接受不了这事,哪怕都过去快两年了,她还是接受不了。

莫逆被转到监狱时,她也跟了过去,从拘留所外上班就这么成了在监狱门口上班。

三年多不好过呢?

这么说吧,比死还难。

死多容易,元鳕一个踩着尸体活到现在的人,会怕死吗?什么死法她不知道?又能有什么难?只有活着,而莫逆不在,才是最令人惧怕的。

她有幸遇到莫逆这样的人,现在又给她夺走了,这不是嫌她不够苦吗?

就这么熬着,苦着,三年多总算过去了。在莫逆出狱那天,已经没人记得他了,只有几个不出名的媒体到了现场,想拿到莫逆出狱感想的第一手资料。是元鳕把他们轰走,给了莫逆一份清静。

那天她穿着苗装,用粉把自己的肿眼泡遮上,涂了口红,让自己看起来跟三年前一样。

门打开,莫逆出来,就站在她对面,真真切切地站在她对面,她突然间不会说话了。

她爱的男人啊,总算是回来了。她却不敢说话,怕一张口声音太难听了,老天嫌弃,把莫逆带走了,那可怎么办啊,她离了他三年多,她都快要死了,要是他再被带走,那她怎么办啊。

……

所幸时间没有抹掉他们的深情,三年也只是让他们更清楚彼此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

那天他们领了证,领完上了车,车门一关,元鳕就扑到了莫逆怀里,亲他,咬他,手扯着他腰带,她要告诉他,她有多爱他,而最好的证明,就是操他。他们做了很久的爱,一直做也不会累,他们就是这么爱,能一直这么爱。

后来,他们偎在一起,莫逆吻着她的眼睛,问她:“我在里边的时候,你有想我吗?”

元鳕摇摇头:“我一点也不想你。”

我只是哭瞎了眼,哭废了嗓子,冻出了一身的毛病。

我才没有想你。

*

阳春是别人的,没关系。

莫逆是元鳕的,就够了。

第55章 后记二

元鳕的嗓子好不了了,莫逆想了很多办法,带她去了各种医院,偏方都试了,就是恢复不到她最好的状态。他忍着心疼,给她盖上被子,最后吻在她眼睛。

离开时,元鳕攥住他胳膊。

莫逆回身,顺了顺她的头发:“我去看看药。”

元鳕不松手:“陪我。”

莫逆蹲在床边,摸摸她的脸:“就去看一下。”

元鳕的手改攥住他衣领,拉到面前,鼻尖相抵:“我说,陪我。”

莫逆就躺上了床,让她可以趴在他胸口。

元鳕趴在他怀里,闭上眼:“坏了就坏了,我能用到嗓子的时候又不多,你是担心我不能给你口的舒服吗?那你就想多了。”

莫逆生气了,把她拉起来,跟她面对面:“这玩笑好笑吗?”

元鳕不说话,只看着他沾着怒意的眼睛。

莫逆多心疼啊,慢慢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探过去,摸到她脖子,神情可太苦了:“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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