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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18)

作者: 苏他 阅读记录

整个过程,干脆利索。

元鳕再看向雾气缭绕的峡谷,托着下巴,显得天真,纯粹,还很无辜地问:“为什么不珍惜生命呢?”

无知的恶,恶念最深。

而生活,远没那么多时间帮忙修正,就像这炮友,她就没有机会。她对元鳕起了歹心,那她就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深渊,且不能收回。

*

炮友失踪了,霍起也没当回事,反正她们这种人,从小被养来供有钱人玩弄,基本没爹没妈,有爹妈的也不会认,嫌丢人现眼。

霍起都不在意,那寨里人更不在意了,甚至早忘了有这么号人物。

元鳕像没事人一样,把一个旁观者的角色演绎的很到位。

其实她也有为这事走过心,只是更多是庆幸,庆幸她没这么蠢,在璀璨的年纪首先学了自保,其次读了很多书、见了很多世面,不至于为个男人失了自己。不过那炮友也不是为霍起,她只是为了霍起能给她鲜衣美食的生活——她一举一动都在暴露,过去那些年,她穷怕了。

元鳕能理解。

一个被钱打击的不人不鬼的躯体,能为钱让自己陷入何等境地,她也不是没见过。

这炮友的格局全体现在霍起那个败家子上,满眼的利益驱使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要是她运气好,碰到一个有耐心领她走上正道的人,像莫逆这样的,说不定能有更广阔的天地,可惜了,她碰上的是元鳕,她没那份胸襟,也热爱草菅人命。

可惜了,一条命。

真是可惜呢。

吃完饭,霍起跟元鳕说:“我请了婚庆公司,过两天就来筹备了。”

元鳕没搭理他,把碗拿到了院里水池。

另外一个炮友可能是跟前一个心有灵犀,本来也对元鳕有怨念,生怕她哪天醒悟过来,斩了霍起身边的莺莺燕燕。以霍起这坚持跟她结婚的态度,必然会依着她,那作为其中一个莺莺燕燕的自己,肯定是要被抛弃了,她不想才过两天好日子就被打回原型。

可那姐妹下落不明这事太瘆得慌了,她不想跟她落得一样的下场,所以把怨念又收了起来。

这两天都是躲着元鳕走,生怕跟她打照面。

霍起那种被毛片攒成的脑袋没看出什么,莫逆不是,从那炮友失踪,他就一直有他的主意。

碗里的饭吃完,他紧随元鳕出来,就站在水池边,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元鳕听不懂,偏头看他:“嗯?”

莫逆又说:“那天,我在桥上撑车,察觉到有人跟着我们。你以为我没看到,所以你很坦然地把她杀了。你回来洗了手,比平常慢了半分钟,是你顺便也洗了针。你先是对她用了针,后面顺理成章把她推下了围栏。她不是失踪了。只是她惹到了你,你要了她的命。”

第12章

元鳕反应平淡,跟平常没个区别:“这是你的猜测。”

莫逆也用他惯用的淡薄的口吻:“我们过来近两个星期,尊重寨里文化,没有逾矩行为,时时给予族人帮助,也没有露富,没有一丝引人横起歹念的举动。所以不会是寨里人。”

他说完停顿一下,又继续:“我们被跟踪的前一天,刚好霍起和他带来的两位女伴新加入。那这个跟踪我们的,势必在他们三人当中。”

元鳕浅笑:“那你怎么肯定是她?”

莫逆:“之前在饭桌,她们两个对你的敌意,我看到了。”

“就算是她跟踪我,也不够分量让你把杀人凶手这盆脏水往我头上扣。”元鳕:“我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怎么失踪了。也没准是下山了,谁又知道。”

莫逆也希望他是错的,可元鳕甚至都没想把马脚藏起来:“你袖口有针,只在做苗绣时才拿出来,绣嫁衣前会清洗,因为有毒。”

元鳕眼睫毛动了下,没说话。

莫逆继续说:“当然,也不是一直都有毒,早前上山,你用中医针灸的方式扎醒那老汉时,针就没毒,所以那天你没有洗针这个动作。”

元鳕突然觉得有趣起来,问他:“我又是怎么控制我的针有没有毒的呢?”

莫逆走近她,第一次主动拉起她手腕,不过隔着袖子,看着她涂了黑色甲油的指甲:“毒汁和虫卵都在你的指甲里,你用黑色的甲油掩饰你十指染毒的事实,然后又用黑色的嫁衣来解释你为什么结婚要涂黑色的甲油。当你一身都是黑色时,就没人注意你黑色的甲油了。”

元鳕笑,很随意:“我真挺喜欢黑色。”

莫逆没搭茬,又说:“那女士失踪当天,你回来洗了针,而洗完没有做苗绣,这说明是之前你用了针。结合她跟踪你,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并不难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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