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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一个奥兰人(3)+番外

当然也他头悬梁锥刺股考过远超能力的分数,只为了GPA。

于是,他硬气了一回,说要单干。

老爹欣慰的和老娘抱在一块,说儿子出息了。

好友们好奇他在美国纸醉金迷的生活,段弋没说话,放任他们想象自己再美国是怎么泡吧放荡的。

然而事实是他那几年只忙着赚钱了,别说和洋妞瞎搞了,他身上连根长发头都没沾到过。

二十多岁之后一个浪子总比个处男有面子,他没解释。

老徐欣慰,不经意的开口:“能从李知予走出来是件好事。”

再听见这个名字,段弋一愣,记忆是个神奇的东西,你可以从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开始慢慢回忆起别的。从一个名字,到一张脸,从一张脸再到一个能在你回忆里动起来的人。

脑海里出现一张脸,干干净净,那个人的鼻尖有一颗很浅的小痣,一样的小痣还有一颗长在耳廓上。以前他一逗她,她脸和耳朵害羞泛红的时候那颗小痣格外的显眼。她头发很长,不染也不烫。衣服总买些棉麻娃娃袖,蕾丝加刺绣。

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老徐意识到这依旧是段弋的禁忌,想要挽回,却看他率先笑了笑。

段弋拿起桌上的酒吧闷了一口螺丝起子,半倚在椅子里,扯出一抹干干的笑:“废话,金发碧眼的洋妞哪个不比她好看。”

老徐讪讪的笑了两声,他知道,段弋还没释怀。

李知予这个名字一出现,段弋没了喝酒闹腾的心思。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拿着手机点开浏览器。

他想到了同行一起来的那个女生。

用手机搜索了一下‘xucongzhou’,因为不确定名字怎么写,他只好搜索拼音,出来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又在末尾加了摄影和大学两个关键词。

排在最前面的是全国摄影大赛的新闻。

标题写的很浮夸,内容简单概括就是全国摄影大赛中一名洵川大学传媒学院的女大学生展露锋芒。附在新闻了的有她的摄影作品,一个脱衣舞娘站在舞池之中,她的衣服散落在舞池上,高跟鞋踩在一堆英国女王的头像上。

评论褒贬不一,极端的很。

——脱衣舞娘这种题材有点伤风败俗吧。

——艺术要全面性创造性,要不断突破,尝试新鲜事物,想看文明的你可以看儿童写真。

——又是反差对比,这种构图和设计说实话一点不新颖,早就被用烂了。

——我入行十多年了,一个女大学生能把舞池光线处理到这种程度,至少没见过几个大学生有这种本事。

新闻最下面有一张她的照片,和现在像又不太像,像是那双眼睛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不像是那时候的她不像现在是浓妆,那会儿是清淡挂,看上去是盛扬会喜欢的那种女生。

卡座里他们玩得疯,段弋刚从飞机上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精神,任由他们借着为自己接风的光来敲竹杠。收回手机,他起身去厕所。

不熟悉酒吧结构,他找了好一会儿,等他出来。许从周正在外面的洗手池洗手,红色的指甲油在白色的洗手液里若隐若现,四周的环境和灯光形成红黄蓝色调,氛围很好,她也很漂亮,明明二十出头的年纪,漫不经心却有万种风情,这源于她身上的性感在肆无忌惮地外散。手机被她搁在旁边,电话一进来,屏幕一亮的瞬间,段弋的目光被带过去了。

屏幕上大大的‘盛扬’两个字很夺目,她不急不忙的冲着手上的洗手液,抽纸擦手,期间电话挂了,然后又打了过来,她连按了两下锁屏键将电话挂断。她一抬头,和段弋在面前的镜子里对视。

他对她挂盛扬电话这一行为很有兴趣。

“我大二的时候成为他妹妹的。”许从周开口。

段弋对她说的话颇感意外,意外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她又开口:“所以,你们以前的恩怨和我没有关系。”

他懂了,用姆指挠了挠眉尾,笑了笑:“你以为我要打你啊?”

许从周惊讶于他声音很有质感,说不出来的有些慵懒,带着十三个小时飞行的疲倦,像个饱经沧桑的满是故事的人,这种声音适合配上一把吉他一瓶啤酒,在某个有风的夜里盘腿坐在河边唱民谣。

“如果不是,最好。”许从周将第三个来电挂了。

他坦然,说:“接一下他的电话吧,他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许从周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看着他,她一直觉得盛扬很好看,但段弋更甚,他身上没有盛扬的恐怖的阴抑,反而带着股装出来的平易近人和烟火气。

学摄影最重要的除了设备和技术,区别于摄影师之间最重要的是眼光和审美。她在这方面向来不错,让面前这个人在她判断之下走一遭,是个能拿高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