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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95)

他双手捧其脸,缓缓俯首,主动在他唇瓣印上一吻。

如蜻蜓点水,却轻易撩动人心。

秦恪心口滚烫,郑重道:“我亦如此。”

他忽从怀中取出一荷包,荷包素雅,无甚出奇之处。

“你送我之物,皆珍贵无比,”秦恪略感羞惭,“我送你之物,却过于单薄。”

见有礼物,容奚惊喜非常,忙夺过荷包,打开一看。

荷包内,一透明小兔子映入眼帘。

容奚眸光一亮,置兔子于掌心,眼中满是惊叹。

兔子为玻璃所制,于烛光照耀下,颇显莹润可爱,完美无瑕。

他忽想起一事,脱口而出:“你出入窑炉,就为向窑工请教,烧制此兔?”

秦恪笑而不语,眉眼处俱生温柔情意。

“你知我属兔,特意亲手为我烧制?”容奚依依不饶,定要他说清楚。

秦恪长臂一伸,将其揽进怀中,下巴置其肩上,轻笑道:“嗯,我早有此意,本打算于你生辰当日送你。”

他低叹一声,“只是今日,你送我双份礼物,我亦想让你欢喜。”

烧制玻璃相当辛苦,秦恪亲手烧制,意义非凡。

容奚眼眶微红,鼻腔酸涩,却故作调侃:“玻璃兔子已送我,待我生辰时,你岂非无物可送?”

他生辰为正月十八,只剩三日。

秦恪又将他抱紧些,“若届时未备礼物,你可会怪我?”

“我若怪你,你当如何?”容奚仰首斜睨于他。

“容小郎君彼时手下留情,”秦恪在他鬓发落下轻吻,“即便棍棒交加,我亦心甘情愿。”

容奚轻笑,他哪里会舍得?

把玩玻璃兔良久,容奚小心放入荷包内,藏于枕下。

秦恪心中极熨帖,容大郎一言一行,皆叫人更生爱意。

“肆之兄。”容奚坐于榻上,伸手解开发髻,乌丝皆披散于背,少许落于前胸,朦胧烛光下,愈显俊秀。

“同塌而眠,可好?”

他目光澄澈,无丝毫风月之意。

秦恪心中暗火方生,却又被压下。

澜之尚青涩,亲吻已是极限,其余诸事,还需等待几年。

“好。”

应答之后,秦恪亦解发髻,褪去外衣鞋袜,正欲上榻,忽思及自己赶路至濛山,已有数日未曾沐浴,不免迟疑。

在边疆时,半月、足月不曾洗浴,不在少数,并未有所羞愧。

可如今,见少年藏于衾裯内,仅露面容,眸光灿亮,唇角含笑,不免生出心虚之感。

“肆之兄?”

见他停下,容奚疑惑询问。

秦恪低叹,“我已有数日未曾沐浴,身上不净,恐弄脏衾裯与你。”

“我不嫌弃。”

容奚满脸真挚。

虽秦恪数日未曾沐浴,可自己方才与他相拥时,唯觉冷香幽然,极为好闻。

少年如此宽容,秦恪无话可说,唯有掀衾入内,抱紧容奚。

容奚眉眼弯弯,心情甚慰,埋入男人脖颈处,嗅了嗅。

“很香,一点都不臭。”

秦恪被他逗乐,眸中笑意许久未曾消退。

初见时,容大郎矜持守礼,未曾越线半步。而如今,容大郎少年心性尽显,行事颇为大胆,情意热烈而真挚。

世上怎会有这样一人,叫他如此喜爱。本以为心中爱意已满,可总会加一点,再加一点,似无止境。

须臾,一只手轻拍其肩。

秦恪问:“澜之?”

容奚仰首笑道:“蜡烛未灭。”

方才急于上榻,竟忘记吹灭烛火!

秦恪暗恼,自己实在有些蠢笨。

然少年在怀,他已不舍起身去灭,磨蹭良久,终打算下榻,却见蜡烛燃尽,火光瞬熄。

此时,已至寅时。

卯时,除容奚、秦恪二人,容宅其余人等皆醒。

至日上三竿,容奚、秦恪依旧未现身,众人等得饥肠辘辘。

及午时,容奚方醒。

醒后见秦恪,甜甜一笑,问:“几时了?”

“约莫午时。”秦恪笑答。

什么!

他陡然坐起身,问道:“午时?你为何不叫醒我?”

秦恪无辜道:“我也才醒。”

其实他卯时就清醒,只是见容奚睡得香甜,不舍唤他罢了。

“二弟、子实等定候时已久。”容奚心中愧疚。

两人穿戴洗漱完毕,出院门,便与刘子实撞上。

“郡王,郎君。”刘子实见两人同行,并未发觉怪异之处。

容奚问:“早膳可用了?”

刘小少年诚实摇首。

郡王、郎君皆未起身,几人不敢打搅,亦不敢擅自用食,只得忍受饥饿。

容奚好气又好笑,“速去摆膳。”

秦恪亦觉愧疚,若非他贪恋床榻之暖,定早已起身,告知几人不必苦等。

确是他之过。